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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的?!?/br> 趙成言皺著眉,“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br> “嗯?!?/br> “對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晚上就能到綏陽。到了綏陽,你們可能要先避開一陣子,等我把錢莊收回來,就把你接回來?!?/br> 宋寒枝問他,“有危險嗎?” “你看看顧止淮給我準備的影衛,你覺得能有多危險?” “都是一群老jian巨猾,想私吞財產的人,我不去,他們倒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主子了?!?/br> 提及他們,趙成言的臉色更不好了。 到了綏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宋寒枝忽然就明白了過來,趙家人現在身份特殊,趁著南中這邊離楚都遠,一路上能繞開官兵就不錯了,要想明面上收回錢莊,沒有人幫忙根本走不通。 而且,幫忙的人還要有足夠的威懾力,才能鎮得住那群人。 所以顧止淮還是想得很周到的,抽調了這么多影衛過來,不僅是護送眾人,還要幫趙家人擺平南中這邊的事宜。 宋寒枝眼睛忽然酸澀了起來,她想起那個目送她離開的背影,那個平日里冷靜不已,卻在馬車啟程的前一刻,沖上去把她按在懷里,吻了一路的男人。 顧止淮,你把我的后路,把趙家人的后路都設計得一清二楚,為什么,偏偏要給自己留條絕路呢? “我知道了,一切聽你的安排吧?!?/br> 身上的力氣像被抽干,只剩肚子里,還在緩慢地淌著熱流,散著暖意。她怕,反反復復地想他,又會限入無盡的臆想中去。 她還有孩子,而且顧止淮答應了她,在南中等他回來,她該是相信他的。 祝思和祝沅被叫了過來,趙成言在屋外叮囑她們一些事情,明日就要到綏陽了,他會提前把三人的住處打點好,她們只需陪著宋寒枝就行。 宋寒枝一個人先行睡下了,她吹滅了燈,捂著手爐,輕輕放在肚子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沒了顧止淮陪著,她又成了個敏感的人,窗外的一點聲響都瞞不住她。 是以午夜,她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 屋外,來了人。腳步聲雖輕,卻不會藏匿步伐,一聽,就不是訓練有素的刺客,極有可能是個女人。 原是想起身的,她剛剛準備掀開被子,忽然想起來,這樣拙劣的手法,守在外間的影衛不可能不知道。 她又睡了下去,果然,不出一會兒,窗外的步履聲就多了起來,想必是影衛來了。 門被撞開,火光忽亮,趙攸寧大著肚子,被一群影衛架著進來。 宋寒枝翻身起來,見又是這個女人,煩心地不想說話。 “宋姑娘......” “你們走吧?!彼魏]手打斷了為首影衛的話,低頭,就直對上趙攸寧的眼睛。 她的眼睛,和從前一樣,看向她時,是不加掩飾的憤恨。 “把她也帶下去?!彼魏e過了臉,“今晚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你們誰都不許把這事說出去?!?/br> “包括主子那邊嗎?” “包括?!?/br> 那人面色為難,“對不住了宋姑娘,主子說過,一旦牽涉到姑娘你的安危問題,必須要報上去?!?/br> “主子的死命令,我們不敢不從?!?/br> “那隨你們?!?/br> 橫豎顧止淮對趙攸寧沒法子,打不得,也罰不得,說了也無所謂。 “趙攸寧,我最后說一遍,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也不待見你。再有什么不該的心思,我勸你藏好,不要再來惹我?!?/br> 趙攸寧低下頭,雙手藏在袖子里,跌坐在地上。她身上是一件寬松的淺紅長裙,外面罩著撒邊棉襖,腹中輪廓明顯,宋寒枝看了眼,不自覺冷笑一聲。 她起身,將趙攸寧的手掰開,兩把匕首就滾了下來,砸在地上鏗然有聲。 “你想用這個殺我?” 宋寒枝笑了,撿起匕首,在手中游轉一番,隨手擲去。砰然一聲,刀鋒擦過趙攸寧的臉,端端插在高處的橫梁上,入木極深。 趙攸寧呆住了,刀身過耳,她兩鬢間的頭發落了幾縷,墜在指尖。 “趙攸寧,我用這個殺人的時候,你還沒遇見你的顧止南哥哥?!?/br> 這話很毒,宋寒枝承認,但她沒辦法。一想到趙攸寧幾次三番想要取她命,何況她現在還有了孩子,她就抑制不住。 要害她沒問題,但不能牽扯到孩子身上。 趙攸寧死死看著她,手里攥著頭發,她說,“宋寒枝,你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來搶我的哥哥?” “顧止淮和江修齊兩個大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非要搭上我哥哥?” “宋寒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賤?”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她賤,宋寒枝深吸一口氣,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趙攸寧驚呼一聲,就勢舉起雙手,似是要還她一掌。 宋寒枝一手攔下,扣得她腕骨生疼?!罢嬉悄愕臇|西,別人根本搶不走。自己作死把人作沒了,就不要把罪責賴在別人身上?!?/br> “趙攸寧你動腦子想想,你的身份地位,你的親人,甚至是你的男人,哪個差了?” “他們哪個不比你好?” 趙攸寧:“你住口!” “怎么了,說到你心坎里去了?你終于肯承認,你生命里的所有都是別人賦予你的,你自己一無所成?” 趙攸寧臉色繃得鐵青。 “哼?!彼魏湫?,“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走吧,今晚的事,我不會告訴你哥哥,至于別人會不會告訴他,我就管不著了?!?/br> 鬧了一個時辰,趙攸寧最終還是被影衛架了出去。 “你們動靜小一點,把她好生送回房里?!?/br> 為首人應了一聲,還沒出門,屋外就傳來趙攸寧平靜至極的聲音。 宋寒枝聽到了,那人也聽到了,所有的影衛都聽到了。 她說的是:“宋寒枝,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怎么不去死呢? 宛如被鈍器狠狠擊中,宋寒枝轉了身,回到床上,捂上手爐,想要獲取一些溫度。 手爐是涼的,指尖也是涼的,涼的她心有些疼。 “宋姑娘......” “都走吧,記住我吩咐的?!?/br> “嗯?!?/br> 宋寒枝閉上眼,腦子里不斷回旋的,是趙攸寧臨走時說的話。 她覺得,她明白了為什么顧止淮一再叮囑她,要她離趙攸寧遠一點。 因為顧止淮知道,趙攸寧是真的想要她死。 命途繞來繞去,該在的還在,從第一次見面,趙攸寧推她入水,給她下蠱,再到今日的拿刀相逼,趙攸寧對她的敵意,只增不減。 不該來的,全來了。 他媽的趙攸寧就是個禍害,偏偏誰都不能動她。她不知道,要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