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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不長,總共二三十來人,宋寒枝眼尖,隔了老遠便見隊伍的后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縱使蒙了面,憑著那雙桃花目與精致的眉毛,宋寒枝依然能認出,那是江修齊。 慢慢地轉到人群后面,宋寒枝可不想被江修齊發現自己溜出來了,轎子的簾幕薄如蟬翼,待從宋寒枝眼前經過,她瞄了一眼,登時就如同撞見了毒蛇般,面色變了。 那轎子里坐著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不就是趙攸寧這小蹄子! 宋寒枝的牙又癢癢起來,江修齊今日外出,就是為了跟著這小蹄子一起入宮? 蒼天在上,她宋寒枝現在真的好想朝那馬車里扔一箱炸。藥,把里面的人炸成一堆稀巴爛!在無數次地說服自己要冷靜后,宋寒枝深呼了一口氣,悶悶地剜了趙攸寧一眼,便抬腳離開了擁堵的人群。 眼不見,心不煩。趙攸寧你敢陰我,還把我往湖里踹,你等著,我總有一天要把炸。藥親自送到你手上。 又尋了一處茶樓,宋寒枝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擠,一邊聽著別人侃八卦,一邊磕著碟里的瓜子。一番下來,江北與南中一代的戰事如何,顧遂鋒顧止淮父子倆有何動作,齊王有多慫包,鎮遠王有多難測,外加什么橋東王阿婆的狗和雞打架,天香樓名妓與某某公子不可說的故事,她一下全聽了個清楚。 可能是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宋寒枝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付了錢便走了??刹荒芑厝ヌ?,要是被江修齊當場抓包,恭喜,以后再想要溜出去就只能呵呵了。 宋寒枝回到影門不算晚,外面正吹著晚風,撒著斜陽,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好不愜意。果不其然,江修齊還沒回來,宋寒枝溜進屋子里,見沒人察覺,甚是欣慰地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不料門忽然打開,一個聲音幽幽傳來,“姑娘你回來了?!?/br> “噗!”宋寒枝口里的水一下噴了出來。 “姑娘不必驚慌,江總管還沒回來,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br> “嗯?!焙煤⒆雍煤⒆?,要是人人都像你這么善良該有多好,宋寒枝看著站在門口處的憨厚侍衛,萬分感慨。 “只是有件事情我要提醒姑娘,江總管不讓姑娘出去也是有緣故的。這段日子楚都內不太平,姑娘舊傷剛愈,還是不要出去冒險得好?!?/br> “不太平?怎么個不太平法?” “姑娘怕是還不知道吧,就在前些日子,鎮遠王的得力手下,影門一直拿其沒有辦法的游先生,來楚都了?!?/br> 第34章 第 34 章 宋寒枝在影門待了兩年,游左這人的名諱,她是早就熟悉不過了。早在宋寒枝入影門之前,游左就已經是影門的眼中釘,rou中刺,事于鎮遠王,行蹤詭異,做事滴水不漏,偏偏武藝也是一等一的好,顧遂鋒曾經咬牙切齒地發出懸賞令,誰要是能捉住此人,賞黃金千兩。 此事一度在影門內鬧得轟轟烈烈,當然,也只是鬧了一陣,這千兩黃金終究是沒送出去。 “什么時候的事?” 那侍衛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具體時日,反正這幾日他確實是在楚都,老爺來消息說,這幾日鎮遠王不斷地在往都城里送消息,狼衛截下了一封,這才知曉游左的事?!?/br> 宋寒枝頷首,“那截下來的信上說了些什么?” “那上面除了收信人游左,其他全是密語,狼衛那邊也在盡力破譯,不過,現在影門內都在懷疑......” 那侍衛瞥了一眼宋寒枝,沒繼續說。 “說下去?!?/br> “大家,大家都在懷疑,上次影門十八衛被殺一事,也是游左一手策劃?!?/br> 身為影門十八衛里唯一沒被殺的人,宋寒枝一時噎住了,不知該說些什么。若真是游左一手策劃的,她與他又無半分糾葛,為何獨獨沒有滅了自己?宋寒枝想了半晌方才岔開話題,“這游左不是善茬,斷然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會注意的,你們下去也要注意些,勿要給此人害了去?!?/br> “那宋小姐,我走了啊?!?/br> “嗯?!?/br> 那人掩了門而去,轉眼間屋里又剩了宋寒枝一人,外間已經黑了,她起身點了蠟燭,勾勒出昏黃的暗影,燭心處的燈油滋滋地響,鬧得宋寒枝莫名的煩躁。 打開屜子,拿起紙筆,宋寒枝深呼一口氣,白皙的小手提了毛筆,蘸著墨,歪歪斜斜地在白紙上抖了三個字:顧止淮。 拿起來看了一眼,宋寒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時納罕。這手不過是比顧止淮的手小了些,怎么寫出來的字如此天差地別? 顧止淮嫌棄她的字不是一天兩天了,連宋知言都沒能挽回的字,讓顧止淮生生地救回了三分,畢竟相比于顧止淮,宋知言還是太溫柔了。 宋寒枝勤勤懇懇地寫字,顧止淮在一旁只會拐著彎兒地罵她: “你有腦子嗎?我教你先寫的這一筆嗎?” “手殘是吧,這么簡單的字都寫不好?” “先把你的破名字放一放,我的名字比較重要,顧止淮這三個字要是寫不好,你以后不用在我身邊混了?!?/br> “說了不是拿筷子的姿勢!你腦子里除了吃還有些什么?” 至今想起來,宋寒枝的額頭還是突突地跳,二人你罵一句我回一句,兩個火。藥桶般斗著嘴,艱難地練了十來天的字。雖說顧止淮滿臉都是大寫的嫌棄,但還是每日準時守在書桌旁,一邊罵她沒有長進,一邊執起她的手臨摹,細細挑出她所有毛病,也算是個有良心的師父。 宋寒枝沒進過學堂,待在影門內的兩年內學了不少字,經顧止淮一番折磨,終究是能磕磕絆絆地寫信了。 皺眉想了一晌,她低眉,筆尖刷刷行于紙上。 第一頁:多謝那夜相救,現身體余毒已清,已無大礙,不知江北那邊...... 宋寒枝越寫越覺得起了雞皮疙瘩,“嗤”一聲,撕下這張紙,扔在了一旁。 再一頁:顧止淮你那邊沒事吧?楚都這里也還行,天氣不熱不冷,適合外出游玩,居家旅行...... ...... 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兒?宋寒枝揉揉眉心,再次撕下一張。 又一頁:寫這封信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最近實在太閑了,所以才突發奇想給你寫一封信,嗯,這封信沒什么主要內容,也沒什么中心思想...... 宋寒枝寫著寫著捂了臉,簡直不忍直視,只好又撕了一頁。罷了罷了,珍惜生命要緊。 一個時辰過去,宋寒枝忙得沒停過筆,額頭上掛著星星點點的汗,桌旁已是堆起了小山,全是宋寒枝撕下來的廢紙。 寫到最后,宋寒枝累癱了,歪在桌子上,望著蘊了墨的筆尖,呆呆地出了會兒神,不久心下有了主意,側著頭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