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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沒在奇葩記載之中。 只有一個“蘭陵王”疑似清流,又死得早,成為不少言情的男主角,為北齊皇室刷出了一絲存在感。 以這樣一個皇室作為背景參考寫出的【永淳帝】,是正常人的可能性太低了。 如果只是以人心為樂,那么他本來就是最高權力者,歷史上不少皇帝都有玩弄人心的傾向,這并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如果還有其他毛病,那選擇與永淳帝合作的穆采薇,本就處于一個危險的地位,這樣一來,她的處境就變得更危險了。 權力場上,正常的合作者可能會因為利益翻臉,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合作者,他翻臉,是不需要理由的。 偏偏系統不知道具體原型,無法推測。 得知這樣的背景,蕭風先前煩惱的好感度降低根本不算是煩惱,不被永淳帝注意才是最好的。 直到出發前,蕭風還沉浸在這個消息中,他拿永淳帝一直以來的正常表現來安慰自己,盡力不去想最糟的可能性。 啟程后,他就沒有心思再想這些了,古代趕路可沒有高鐵,騎馬磨腿、坐車顛簸,不論怎樣都是煎熬。 如此急行七日,就抵達了平陽府與懷慶府之間的澤州府。 將軍車隊繼續往懷慶府趕去,但坐于將軍馬車中的,不是穆采薇與蕭風,而是赤霞與武明玦。 此時的穆采薇與蕭風,正并轡縱馬,快要進入流民作亂的平陽府。 到達后,他們將馬留給隨行的一隊士兵,交代他們就地隱藏于城外樹林,隨后,蕭風與穆采薇改換貧民打扮,進入了平陽城。 平陽城(一) 第三十一章 一對逃荒夫妻進了平陽城,引起了城門口聚集的流民覷看。 平陽城早已被流民占領,守城門的已經不是正經兵卒,而是男女老少皆有的大隊流民,各個手持武器或農具,目光如炬,打量著逃入平陽城的新人。 只見那夫妻二人,穿著半舊衣衫,滿面塵土,那丈夫雖面色土黃,但身形高大,許是有幾分武藝,腰間掛著一柄鐵劍,那婦人比丈夫形容還憔悴幾分,走路緊緊依靠著丈夫,似是病弱,腰間也掛了柄防身柴刀。 發現并不是好惹之輩,流民們沒有一哄而上,而是互使眼色,立刻有人去和城中自立為王的流民首|腦報告。 這一對夫妻,正是喬裝改扮過,臉上涂了黃連粉裝成流民的蕭風與穆采薇。 他們一路行來,發現這些流民已然轉化為了流匪,平陽城管事官員全數出逃,他們便占了平陽城當起山大王來,有守城門的、巡邏的,聽說要入城,還得上交身上的錢財與余糧,當真接管了平陽城。 果然,在入內城的大道上,橫著一道關卡,被流民嚴格守住。一名大漢大聲喊著入內城的規矩,時不時就重復一遍。 原來這平陽城的內城,壯勞力會被分配做工,女人也要做力所能及的事,三餐按照勞作供給,但是,自帶的錢財余糧得如數上交,不得藏私。 若是身上沒有錢財余糧,則不準入內城,只能在外城。 而平陽城的外城,一樣要干活,若是官兵來剿,外城的人就必須沖在前頭當炮灰,這樣每日才給一頓稠粥喝。 逃荒入城的百姓排起了不長不短的隊伍,大家都聽到了重復數次的規矩,議論紛紛,蕭風聽完,還在想這規矩聽著,似乎還算可以,畢竟是包一日三餐,大多數逃荒災民身上的余糧都不夠吃一日。 但轉念一想,不受監|督的權||力是最可怕的,交出全部身家,沒了自保的余地,入了城,誰來保證真的有一日三餐?就算今天有明天有,又能保證供給多久?對于身上還有些余地的災民來說,這真是比霸王條款還霸王條款。 果然,隊伍中有人不想做這強盜交易,帶著全家想要離開,拖妻帶子沒走幾步,就被外城的流民一哄而上,搶走了僅剩的錢財和干糧。 沒有人料到會在城內被搶劫,全都嚇懵了。 先前大喊入內城規矩的那名大漢,這時候才補充說,如果有錢財余糧又不想上交的自私之徒,這些人既不準進入內城,也不準出城。 也就是說,這些人就像進了狼窩的肥羊,在管理者的默許下,成為外城流民們的劫掠對象。 那大漢說完,還惡劣地笑了起來。 一家人登時大哭,跪地不住央求守關卡的“大人”放他們入內城,然而他們已經身無分文,守關人不聞不問,將他們驅趕至一邊,沒多久,那一家中的妻子就被四五個流民強行拖走,令人慘不忍視。 穆采薇眼神一暗,握住柴刀就想前去救援,被蕭風緊緊抓住了手。 蕭風心中也是難過憤怒,但他們身在危城之中,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沖動,不但救不了那女子,反而枉送了自身性命。 暗巷中傳來凄慘的哭叫,穆采薇氣得發抖,但就算蕭風不攔,她的理智也能夠判斷當下情況,于是只得更加貼近蕭風,蕭風將她攬在懷中,用手去捂她的耳朵,旁人只道是這小娘子害怕,也未多招惹注意。 有了現場的教訓,剩下的逃荒百姓都再無反抗之心,乖順地上交了錢財與余糧,穆采薇與蕭風也是一樣,并未多言就交出了身上的干糧與碎錢,但蕭風并沒有交出身上的鐵劍,穆采薇也一腳將上前意欲動手動腳的流民踹了個跟頭,沒有交出柴刀。 二人都沒認真出手,這些人就明白他們不好惹,顯然占據平陽城的流民首|腦有些頭腦,仔細調||教過守關卡的這群人,這些人當即換上了笑臉,口稱“大俠”,畢恭畢敬將他們的干糧與碎錢奉還,還引著二人前往內城中較好的房子居住,并說首||腦很快就會招他們見面,一定不會虧待兩位大俠。 蕭風與穆采薇對視一眼,心下了然,看來這位流民首|腦不止是想短暫地占據平陽城作威作福,甚至還在“招兵買馬”,似乎還有長期與官府對抗的意思。 不一會兒,又有丫鬟打扮的女子送來一個食盒,里面有魚有rou,在中原三府餓殍遍地的情況下,這樣一桌吃食,是何等奢侈。 穆采薇和蕭風思及災民與剛才的女子,都梗得慌,吃不下,然而逃荒的一對夫妻,怎么可能面對一桌好魚好rou無動于衷?為了掩蓋身份,他們不僅得吃,還得吃得狼吞虎咽,吃得一滴不剩。 這大概是二人有生以來,吃得最難受的一頓飯了。 “那些外城流民”,穆采薇小聲道,“既是對逃荒百姓的威懾,也是對內城現成的監視,他們想要每天吃上粥,就得拼命表現,就像是餓養的惡犬,進了城的人出不去,進內城的人也別想逃出來,難怪這么久了,平陽城被占的消息都沒有傳出去?!?/br> 為提防隔墻有耳,穆采薇隱了半句沒說,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