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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啊?!?/br> 又向他解釋,“其實不光你有引鳳簫,我也有一張琴,名為‘求凰’。上次見著你時,我正在那邊彈琴,忽瞧見面前出現了一扇門。推開門進去,就到了你面前。這次彈琴時,就見那扇門又出現了?!彼阆蛩忉屗麄儍蓚€手上琴簫的來歷,又道,“我猜你的琴和我的簫,是一對兒仙器。你在這邊吹簫,我在那邊彈琴時,就能把兩個院子連起來?!?/br> 十四郎道,“可是我并沒有看到什么門啊?!?/br> 云秀便指著身后樹干上的六重花印,道,“這里,你能不能看到一個像花兒似的東西?” 十四郎仔細的盯了好一會兒,道,“……看見了會怎么樣?” 云秀先是訝異,隨即歡喜道,“那就是門!能看到,說明……”她一時也想不出來,這到底說明什么——畢竟這是專屬于她的空間的標志,除她之外,目前還沒遇到過旁人能看見。但歡喜之情也是真的,她便強行鼓勵他,“說明你也有修仙資質!” 十四郎眨了眨眼,道,“可惜我什么也沒看到……” 云秀:…… “那,那也沒關系。就算看不到,也不是說你就沒修仙資質?!?/br> 十四郎想了想,只笑,卻不說話。 云秀覺出他并不想說這些,便有些失落。但人各有志。他不喜歡,不也沒規勸云秀不要修仙嗎? 但保險起見,還是又小心的問了一句,“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十四郎道,“……我沒修仙的資質,你也不嫌棄我對不對?” 云秀忙點頭,“不嫌棄,不嫌棄!我最喜歡和你玩了?!?/br> 十四郎便也彎了眼睛笑起來,道,“我也是!” 他們只彎了眼睛看著對方傻笑,還是云秀先想起來,趕緊從袖子里掏了煙炮出來,道,“我請你看鳳凰呀?!?/br> 她便將煙炮擱在地上,拿線香點了。 而后拽著十四郎趕緊躲進亭子里去。 那煙炮便拖著悠揚的風哨聲,高高的升起來了。十四郎先是驚訝,但見那火尾漸在空中拖出金紅色的火鳳,宛若直沖九霄般的昂揚而高貴的身形,漸漸便被迷住。那哨聲漸悄。萬籟俱寂的一瞬間,萬千火光盛大絢爛的爆裂開來,宛若涅槃鳳凰熾熱無匹的焰羽。爆裂聲春雷般震動了蒼穹,那火鳳也登峰造極的熾烈著。 然而熾烈之后,隨即便凋零殆盡了,只留空中五色祥云,久久不散。 這時,他嗅到了和云秀身上相似的梵香。更莊重濃烈些……可還是云秀身上的更好聞些。 他不由看向云秀。 云秀猶自仰望著蒼穹,她放了那么多枚煙炮,再沒有比這一枚更好看、好令人心神激蕩的了。 果然煙花是要兩個人一起看的。 她不由自主的把住十四郎的胳膊,眼眸如星辰般明亮快活的望向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十四郎緩緩點了點頭,道,“好看?!?/br> 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有些想哭。 ——那一年,他阿娘將引鳳簫交到他手上,道,“我就在這簫聲里。你若想阿姨時,便吹簫吧??汕f不要哭啊??v然要哭,也千萬別讓人看見,會被笑話的?!彼臼琴t妃的侍女,從來不許他叫她阿娘。哪怕是私底下,哪怕她就要去世了,也只稱自己做阿姨。 他便哭著問,“可我怎么知道阿姨聽見了沒有?” 她便說,“嗯,那我們就約定吧。等你的簫聲引來了鳳凰,便是阿姨覺著你已經長大了,能安心的離開了,所以化作鳳凰來同你道別?!?/br> 最初的時候他想,他一輩子都不要見著鳳凰,要讓阿娘永遠在他身邊。 可是后來他聽人說,逝者徘徊不去,便要化成孤魂野鬼,不得超脫。他便又努力的吹簫,想要引來鳳凰。 再后來,他終于明白,這世上大約沒有鳳凰??v然有,他阿娘到死也只是個侍女,憑她的身份,也化不成鳳凰。他也總算明白了她阿娘何以臨去世了也不叮嚀他上進,反而只叫他吹簫。 ……但他今日確實見著鳳凰了。 他想,他阿娘總算安心的離開了。是不是說,他已經長大了? 他便看著云秀,笑道,“真好看……”而后彎了眉眼,調皮道,“只是這么大的動靜,恐怕很快就要引來護院的家丁了?!?/br> 云秀眨了眨眼睛,嗷的慘叫了一聲,“那我得走了!”然而跑了兩步忙又回過頭來,問道,“你不會被抓住吧?” 十四郎笑道,“不會?!泵τ謫?,“我們下一次什么時候見面?” 云秀道,“下個月初一吧,也是這個時候……記得要躲著人,我可不想被當竊賊抓起來呀?!?/br> 十四郎笑道,“好?!?/br> 第23章 莊生曉夢(一)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后,云秀和裴氏正清點行李,準備去幾個叔叔嬸嬸家辭行,便聽人來報,“外頭來了個女冠子,自稱是華陽真人,說是來接秀娘子出家的。她帶了鄭國夫人的薦書和名刺?!?/br> 裴氏一愣,忙接過書信來看,果然蓋著鄭國夫人的印章。 雖說華陽真人昨日確實打過招呼了——但誰會想到她一大早就到了? 但人家是出家人,出家人可不就是飄然而至、飄然而去的嗎?你也不能用俗世的規矩約束她。 裴氏只能嘆道,“真是……”便無奈的笑著,帶了云秀去迎接。 云秀心中雀躍,腳步便極輕快。 跟隨裴氏來到庭院,見前面果然有個身披鶴氅,頭戴蓮冠的女道正背身站立著,那背影看著俠風道骨,氣質清華高標——果然要得到她二姨的極力推薦,首先模樣氣質上就得過關。 她忙上前去拜見。 華陽真人隨口應了一聲,卻沒急著回頭,依舊抬目遠望。云秀也跟著望過去,便見云中一行雁字。 待那雁字飛遠了,她才回過頭來,溫和的同裴氏互相致禮,道,“勞您久等?!?/br> 并不是很年輕美貌的女冠子,得有四十容許了。然而模樣卻同氣質十分貼合,都是一味的品淡如菊,從容悠遠。 裴氏見此人容止,心下已有些敬意,忙道,“哪里?!?/br> 華陽真人又對裴氏一點頭,便仔細打量起云秀來。 云秀不閃不避的同她對視——她也在打量自己未來的師父呢。 華陽真人看了一會兒,抬手一抹她的眉心,也不知從她眉心上看到了什么,嘆道,“‘一枝方漸秀,六出已同開’……我這是來晚一步嗎?” 云秀:……啥? 她聽不懂,只好道,“沒晚沒晚。您來的太早了,我還沒來得及向家人辭行……”又道,“若師父覺著晚了,那我便不去辭行了。我們這就走吧?!?/br> 裴氏忙笑著反駁,“你這一去就要兩三年,豈能不道別就走?!?/br>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