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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住‘幾日’???” ——反正不管住多久,云秀都遲早要回來。就算裴氏發了狠要把云秀過繼過去,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若不是還惦記著云秀的財產,鄭氏真覺著,把云秀過繼給裴氏也不錯。等日后裴氏自己也有了閨女,自然就明白眼前有云秀這種養女是什么滋味。到那時再看她還能不能這么悲天憫人,大義凜然。 想到這里,扭頭看云嵐燒火丫頭似的站在一旁,腆著臉親近云秀,便越發恨她不爭氣。 裴氏當然理解不了給人當繼母的怨恨。聽鄭氏這么問,也覺得無能為力,只道,“……出不了正月?!?/br> 嬸侄四人一同離開。 杜氏和趙氏妯娌倆親近慣了,沒覺出身旁多了云秀,依舊還在糾結那枚煙炮。 “你們說,那聲響兒是不是琴化鳳凰飛走了?” 杜氏努了努嘴,道,“還沒出門呢……”示意她少說兩句。 云秀:嗯嗯?什么琴化鳳凰,怎么回事? ——她只想制造亂子讓黑臀闖進去搜證物,沒裝神弄鬼的意思。 待出了門,杜氏才感嘆道,“旁家都是鳳凰落于庭,唯獨咱們家是鳳凰離庭,這兆頭……” 趙氏心有戚戚焉,想到鄭氏之跋扈失德,深覺得市井俚語所說“賢妻旺夫運、惡婦毀家門”,信其然也。 云秀:…… 云秀還在發懵,心想:哪兒來的鳳凰離庭?她錯過什么了?等等……書上記的那些奇聞異事,不會也都是這么敷衍出來的吧? 回到八桂堂里,裴氏便把云秀支開,自己去尋柳文淵說話。 云秀便又扭頭進了空間。 鄭氏要把她留下時,云秀能覺出裴氏的緊張和無奈來。鄭氏才栽了大跟頭,正心中暗恨時,卻說要留下她,分明就已起了歹意,想要報復在她身上。裴氏大概擔心她這會兒落在鄭氏手里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才一定要把她帶回來吧。 云秀當然不愿意留下,但想到裴氏的無奈處,又覺著自己干脆留下也好。 昨日提起宅斗她還苦大仇深,覺著是天下第一等難事。但經過今天,她覺著自己好像找到竅門了。 ——若按部就班的來,她無疑是在下一場必輸的棋。只要鄭氏占穩了母親的名分,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是鄭氏故意陷害她,也只能任由鄭氏為所欲為。畢竟這世道就連禮教律法,保護的也是只要鄭氏不是故意弄死她,做什么都罪減一等、甚至不受追究的權利,而不是她不被陷害、弄死的權利。 但她為什么要按部就班的來???就像今日,她費了那么多功夫折騰,還比不上直接往鄭氏院子里彈的那一枚煙炮。 所以鄭氏愛怎么作就怎么作吧,她根本用不著費盡心思和她拆招——只需受不了時直接往她院子里彈煙炮。一枚嚇不住她,就彈上十枚八枚的。實在不行就半夜往她院子里彈,讓她做夢都是一聲巨響、鳳凰離庭。就不信她還有精力來為難她。 ……嗯,以鄭氏的脾性,好像也很難說哦。 但是不要緊,她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解□□。 至于金瘡藥,還是不用了吧,就算治愈快還不留疤,但挨打本身也挺疼的。何況她堂堂一個修仙人,若真被鄭氏這種壞人打傷,得有多憋屈。 云秀覺著自己應該活用修仙者的思維,牢記理科生的尊嚴,打死不玩文科生斗智斗勇那一套,就算宅斗也要宅斗出修仙特色來——譬如把一截木樁子變成她,替她挨打,或者干脆移花接木,讓板子直接落在鄭氏自己屁股上。時刻保證,只要鄭氏一起懷心思就倒霉,一做壞事就疼在自己身上。民間講天理、說仙道,愛的不就是一個因果輪回、報應不shuangma? 這么一琢磨,宅斗好像也不是特別無趣的事啊。 當然前提是她能做到。 一邊琢磨著,云秀便把“筒鏡”做出來了——先前不是才發現,從空間里出去可能會被人看個正著嗎?云秀便想做個能在出去前探查外面是不是有人的道具。她想的辦法有兩個,透視眼和隔墻耳。顧名思義,前者能從空間里直接看到外面的情形,后者則是能聽到。 不過這兩樣東西要做到能在空間里干涉現實,需要特殊的材料和技法,比燒玻璃煉丹藥復雜多了。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出來。 所以她就先想了個取巧的辦法——直接在門上拍個六重花印打開通道,然后把筒鏡探出一半去。如此,大概能和潛水鏡似的,不用出空間,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吧。 云秀決定試試看,有沒有用。 但是在哪里試好呢? 三才堂,鄭氏處。 外人都走了,便又到教導孩子的時候。 鄭氏今日丟盡臉面,恨鐵不成鋼的戳著云嵐的額頭,“誰跟你說這是你jiejie的寶石匣子的,天底下的寶石匣子都是她的?” 她面色不比往常,云嵐不敢頂嘴,便心虛的辯解,“……那上面彎彎曲曲的花紋,在旁的盒子上沒見過呀?!?/br> 鄭氏愣了一下——韓薦之鎮守西疆,和回鶻人往來密切。他送的東西上也多異域風情,那盒子上的寶相花紋確實和中原的不大一樣。 云嵐一個七歲孩子都能認出來,杜氏、趙氏這些見多識廣的大家閨秀,當然也能認得出來。就算云嵐沒嘴快喊破,今日那細犬叼著盒子出來時,她的臉面注定就要掛不住了。 只是牽了那細犬來,原本是為了找琴,怎么反而把寶石匣子翻出來了?倒像是專門來找它的似的。 而且那聲震響,似乎也太巧了些——柳世番掌管兵部,鄭氏的哥哥則掌管兵器造辦,她也跟著見識過不少東西,依稀覺著今日這聲響,倒和早些年有人獻上的震天雷的響聲略像。雖說那彩云、霞光略玄乎了些…… 鄭氏不由起了疑心。 心里有事,雖依舊在教訓云嵐,語氣卻也不那么嚴厲了,“不和她玩能把你憋死嗎?” 這一次云嵐就沒那么怕了——鄭氏不講道理也有不講道理的好處,倘若換在旁家,就沒有女兒動不動和母親頂嘴的道理,但鄭氏就不大講究這些。云嵐便護著額頭辯解,“我不找她玩找誰玩???我想跟著阿爹回長安,您又不讓!” 鄭氏道,“你以為我們回老家做什么?是守孝!守孝容得你說走就走,說玩就玩嗎?” 云嵐這點禮數還是明白的。聽鄭氏這么一說,大眼睛轉了轉,片刻后便知錯的垂下頭來,不頂嘴了。 鄭氏道,“這種沒腦子的話日后少說,讓人聽見,還以為咱們家多么離經叛道呢?!庇值?,“你不是還有兩個親meimei嗎?偏找她玩?你以為她對你有什么好心?當心被她推進冰窟窿里淹死!” 云嵐不做聲——她心里當然向著親娘。但關于云秀的事,鄭氏危言聳聽了太多,說準的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