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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時,一陣旋風刮至阿寶身側,將他護住,隨后散出一陣殺氣來,阿衡一邊怯于眼前人,一邊又硬著頭皮高聲道:“我警告你啊老瘋子!你要是敢傷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眼前這位毛茸茸的野人對阿衡的威脅完全是嗤之以鼻的態度:“哼!涯瀟湘的徒弟敢欺負我的兒子!我才不會放過他呢!” 野人的聲音粗獷有力,茂密的毛發掩蓋住他真正的神情,這讓阿衡有些心虛,干脆三十六計哭為上計,對著閣樓上喊道:“阿夜師兄救我??!” 楚是夜雖是認出了野人,卻還是倚在欄邊冷笑道:“哼,你自己捅的簍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音未落,霍離秋卻奪門而出。她自然更加清楚這位來者不善的野人是誰,自上次分別,其間短短光陰,竟已發生太多事情!下一眼,楚是夜便看見霍離秋擋在了阿衡身前,阿衡怵怵地望著她。 毛茸野人毫無反應,徑直出掌,掌風凜冽,楚是夜見此情形與荒島那夜一模一樣,心頭一緊,著急地從閣樓上翻身而下,本想攔住霍簫,不料霍簫在出掌的一刻,穩穩地停在了空中。 掌風撩起離秋幾綹發絲,霍簫皺著眉頭,似是不甚清醒,嘴里喃喃道:“秋兒……不對……簡兒……不對……” 霍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在地上打起滾來,離秋趕緊上前去扶住霍簫,心痛道:“爹?你還好嗎?你還認得我嗎?……” 霍簫哆嗦著頭,剛開始還將離秋推到一邊,似是非??咕?,沒過多久又魔障似的將離秋攬入懷中,簌簌流下眼淚來,道:“阿婉……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離秋見父親如今已然完全癡傻,清醒全無,一時心如刀絞,只能任由這個中年男人將自己的女兒當做亡妻,向她懺悔,隨后霍簫漸漸止住了哭聲,對著離秋認真道: “阿婉,秋兒和簡兒都長大了,他倆簡直跟你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真好!不像我這個粗人,我只會拳打腳踢舞刀弄槍……阿婉你放心,我這個當爹的雖然無能,但我做不到的事,秋兒和簡兒會做到的!他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說罷,霍簫自顧自地站起身來,牽著阿寶往外走去,嘴里反復念叨著“真好”,離秋兩行清淚已經止不住地淌下,這是她自娘親離去后十幾年來第一次落淚。 涯瀟湘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神情嚴肅地望著門內發生的一切。 “涯老頭,你可同我說好了,一研究出新武功就告訴我,可不許耍賴??!”霍簫指著涯瀟湘笑了笑,漸行漸遠,不再回頭。 涯瀟湘望著霍簫的背影,嘆道:“自作孽?!?/br> 霍離秋此刻全然恍惚,想起往事,點點滴滴,如芒刺扎心,母親早逝,父親瘋癲,弟弟叛離,她無所作為,一切仿若墜到最深最深的谷底…… “你是霍簫的女兒?”涯瀟湘邁著穩健的步子進了吟風苑,到霍離秋跟前突然發問。 阿衡和楚是夜見師父猝不及防地回來了,早就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霍離秋也只得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涯瀟湘忽而駢指一揮,點向離秋眉間,頓時生出瑩瑩流光將霍離秋包裹起來,離秋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光芒消逝,涯瀟湘依舊是擺著一張板正不阿的面孔,嚴聲道:“明早破曉之前去九天洞候著!真是不像話!” 見涯瀟湘改變了主意,霍離秋趕緊謝恩,楚是夜也連連應和,心中無限欣慰,想著師父終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豈料涯瀟湘又轉頭對著楚是夜不客氣道:“你小子也跟著來!” 楚是夜當即乖巧地點點頭,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 千古源的夜很寧靜,淳樸的夜風尤其能撥人心弦。 霍離秋拿起一壺酒直直灌入喉中,面容有些憔悴,忽而娓娓道來:“娘親本是出身在書香門第的一位大家閨秀,閨名阿婉,早年同大戶人家的子弟定了姻緣,其后卻發生了諸多變故,于是娘親心灰意冷,不顧眾人反對離家出走,嫁給了爹,共同隱居在不歸山?!?/br> 楚是夜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皺眉道:“令堂愛的……難道不是令尊嗎?” 離秋垂下眸子,攜著淡淡的哀傷:“我不知道,可能娘親自己也不知道,爹雖然是個粗人,卻一心對她好,日久生情,娘親也愿意同爹一起白頭偕老。成婚后,爹卻始終癡迷武學,武宗擇主的事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漸漸有些精神失常,冷落了娘親,娘親身子一向孱弱,便早早去了,從此爹對娘親的死始終耿耿于懷,愧于自己的無能,瘋癥也是越發厲害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楚是夜嘆了口氣。 霍離秋沉默不語,想起兒時總見到娘親倚在窗前觀望,日復一日,歲歲年年,好似窗外的風景永遠也看不夠,而窗外,正是沉浸在一招一式中的父親…… 此時吟風苑外傳來徐徐簫音,婉轉動聽,不知飄向何方…… 39 間隙 楚是夜驀地沉下臉來:“離秋,對不起,有些事我……”他欲言又止,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鼓足勇氣緩緩道:“六歲那年,我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離秋驚詫地側過臉來望著楚是夜,她發現她對他的想象還遠遠不及真相的千分之一。 “后來就陰差陽錯地來到千古源,被師父救起……” 十四年前,風雨夜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爹!娘!阿夜來陪你們了!” ——阿夜閉上眼睛,攤開雙手向后倒去,任自己墜入無邊的虛無,耳畔都是風聲雨聲,卻又漸漸幻化成無止境的緘默…… 當阿夜再次睜開眼睛時,他正睡在吟風苑閣樓里一張素雅的床上,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來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他清醒后憤而將身上的昂貴華服剪得支離破碎,他告訴千古源的人,他是一個孤兒,以前的事與他再無關聯,他要重新開始。 為了拜師學藝,年僅六歲的他硬撐著在九天洞口跪了三天三夜,可涯瀟湘瞧不上他那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態度,不肯收他,直到他跪在洞外大聲吼出“我想好好活下去”,終是被涯瀟湘收作了徒弟,從此的十年,習武、讀書,過著人生最快活的時光。 十年后,他已成長為成熟少年,但這十年時光沒能讓他忘卻從前的一切,于是在一個滂沱雨夜,他跪別師門,重回中原…… “……師父和師兄妹他們都是千古源的人,而我是外人,雖在這兒生活了十年,可我終究做不成這里的人?!背且箵Q了一壺新酒,拆封后酒香四溢。 離秋知道楚是夜刻意隱瞞了六歲之前發生的事,但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心里都會有一道疤,如果可以,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