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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好?!?/br> “陛下折煞臣妾了,當年若不是臣妾入宮,沈jiejie也不會傷了心又傷了身子,后來又早早地去了,不然,容兒也不會如此記恨陛下……臣妾又不爭氣,至今也未能替陛下誕下子嗣,臣妾現在只想好好照顧容兒,來彌補之前的過錯?!?/br> “皇族之事,身不由己啊……” 納蘭譽將安妃擁入懷中,愁容滿面。 夜色正靜謐,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十萬火急地從宮外飛奔進來,跪倒在安貴妃的寢宮前,大叫道:“不好了!陛下!大事不好了!公主殿下只帶了三兩個護衛,連夜趕去中原了!說是要親自拒了這門婚事!把婚書拿回來!” “你說什么!” 納蘭譽大驚,整個絲蘿神宮的燭火又瞬間燃了起來,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納蘭譽趕緊派了一支精兵追了上去,同時為了安撫南國的百姓,謊稱是公主殿下想在大婚前親自去見一見未來的夫婿,這才讓百姓們放心了許多。 眾大臣也是十分擔憂,想到公主殿下在六年前曾經獨自外出,當時便遭遇了危險,如今再帶著零零星星的護衛出城而去,實在令人放心不下,況且公主也正在氣頭上,如此折騰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22 宮變 玄虛宮上空電閃雷鳴,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一道驚雷將正殿瞬間照得慘白。 玄鏡冒著劈天蓋地的暴風雨,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歡歌笑語的正殿。 瑩白面具,恍若鬼魅。 他曾經像鬼魅一般茍且在黑暗之中,今日,他卻又選擇了一個黑夜。 玄木躺在安逸的黃金椅上,懷中抱著兩個美人,一只手將酒杯高高舉起,往下,酒水泉泉而下,滿臉溢香,美人也各種搔首弄姿,為搏玄木一笑。 又是一道透白的閃電猝不及防劈在正殿上空,正殿門口照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鬼哭狼嚎。 “??!”美人們被那突如其來的人影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躲到玄木懷中。 玄木瞇著老辣的眸子警惕地望著門口,定睛一瞧,銀衣披風,風塵仆仆,隨后寬慰著懷中的美人道:“無妨無妨,是咱們玄虛宮的護法大人回來了!” 美人們這才緩過氣來,嬌俏皙白的臉蛋上還垂著幾滴香淚,瑟瑟縮縮地退了下去。 玄木換了個姿勢躺在黃金椅上,悠哉道:“事情辦得如何?” 玄鏡佝僂著身軀,恭敬道:“屬下順利潛入慕府接觸到了霍家人,經過一番交涉之后,霍家人開出了一個條件,只要尊主能完成這個條件,霍家人即刻歸順,助我玄氏完成天下大業!” “好!不愧是乙長老帶出來的護法!” 玄木激動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到玄鏡跟前,欣喜若狂,“天下沒有我玄木辦不成的事情!你快說是什么條件?” 玄鏡忽然收斂了音量,門外無邊夜空又炸開一道驚雷,將玄鏡的聲音湮沒。 玄木皺著眉頭:“你說什么?我沒聽見!你給我再說一次!” “就是……” 風雨交加中,玄鏡湊近玄木耳畔,為了讓他聽得更清楚。一句話的時間里,玄木的眸子閃出驚愕的光來。 玄虛宮的雨勢更大了,將所有嘈雜都湮沒在沖刷聲中,所有的燭光都在疾風驟雨中顯得脆弱不堪。 玄木瞪大了雙眸,屏住了呼吸,顫抖地低下了頭,他的腹部已經被玄鏡一拳洞穿! 他毫無防備,也從未注意到玄鏡有任何發力的跡象,不知不覺中,眼前這個令人戰栗的男人便已經悄無聲息將他推下了地獄。 “你……你……為什么!” 玄木往后踉蹌了幾步,腹部血rou模糊,癱坐在黃金椅上,面目猙獰。 “玄木,你想不想看看我這張臉?” 玄鏡揚起嘴角,伸手將這張瑩白面具緩緩取下。傳說中,他被大火毀去了容顏,那只不過是他掩藏身份的謊言。 玄木在那瑩白面具脫落的一刻,嚇得大喘氣:“是你!小狼崽子!你竟然還活著!” 玄鏡那一張完好無缺的容顏之上,沾染著幾滴奪目的鮮血,他的目光似是火海刀山,語氣也變得無比凜冽:“沒錯!是我!我從下著暴風雪的死人堆中回來了!” 玄木覺得喘不上氣了,腹部早已血流成河,他的面容在閃電和燭光的交映之下變得煞白、枯槁,他眼角眥裂,嘴里在怒喝著什么連自己也聽不太清楚。 只見玄鏡一步一步朝他逼近,用幽靈一般的目光死死拷住他,玄鏡蹲下身子,在他眼前咬牙切齒道: “玄木,你在這個靠無恥出賣得到的位置上已經坐了整整二十年!玄虛宮也被你和那四個老不死霸占了整整二十年!現在是時候歸還了吧!” 玄木抽搐著嘴角,顫抖道:“你怎么會……不會的!你已經死了!圣女也已經死了!不要再來糾纏我!” 玄鏡目不轉睛:“當年你利欲熏心,出賣我的母親,又將我打得半死,丟進天寒地凍滿是尸體的戰場之中,然后興高采烈地坐上尊主之位,整日卻不思進取□□無比!只安心當那四個老不死的傀儡!你有什么資格跟我爭!” “你……” “你放心,我會把你們從我身上奪走的,一點一點,全都拿回來!我要你們永生永世都記住——以前的玄氏是圣女的玄氏,以后的玄氏也仍然是我圣族血脈的玄氏!” 玄鏡說完了最后一句話,玄木亦是在無盡恐慌和惱怒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狂風大作,正殿中一半的蠟燭被吹熄,玄鏡平復一番站起身來,血泊之中,他看見自己這張臉,完美繼承了母親的一張臉,精致中混雜著北原人的桀驁英氣,因為太容易被看穿身份而被迫戴上面具。 年幼而不堪一擊的他為了保住性命,茍延殘喘,做盡多少屈辱之事!在母親死后這整整二十年里,他潛伏在偌大的玄虛宮內,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他玄鏡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門口傳來異動,玄鏡不慌不忙地轉過頭去,看見如癡大驚失色地望著玄鏡和他腳下死不瞑目的玄木,渾身顫抖。 玄鏡平靜道:“這么大的雨,如癡姑姑不妨進來一敘?!?/br> 這是如癡第一次見到面具背后的玄鏡,他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雖從未見過二十多年前玄氏部落人人俯首稱臣的圣女大人,但因部落人對圣女一向無限崇敬,畫像常常隨處可見。 雖然這些年來,四大長老和玄木一直都在打壓族人對圣女的信仰,但始終是徒勞無功。玄氏信仰天神,在他們心中,圣女便是天神的使者,只有繼承了圣女血脈的圣族后人,才是玄氏真正的統治者。 這個節骨眼下,她根本無處可逃,只得戰戰兢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