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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地帶BY李葳鐵曜輝受上司牽連而被迫辭職,偏偏妻子也無情地棄他遠去,因此他帶著七歲兒子離開紛紛擾攘的傷心地,來到這無名小鎮,本以為遠離了復雜的人際圈子后,父子倆能重拾平靜的生活,不料拒絕開口說話的神秘房東王逸,卻意外擄獲了他的注意力,緊接著,一連串的危險接二連叁地降臨!究竟,這小鎮上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序幕生活中,有些時候,會覺得事事皆不如意。四處碰壁,跌跌撞撞,傷痕累累。會想找個地方窩下來。舔舐傷口。那兒或許是所愛的人為你打造的避風港,一個稱之為[家]的地方。可是、萬一、不幸——你失去了那樣一個能讓你安心休憩的地方,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竟沒有一個能稱之為[安全]的地帶,你為自己營造的美好世界已然瓦解,你一無所有。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步在崎嶇的產業道路上——真的是慢如牛步。[把拔,你還要走多久?人家腳好酸,我不要走了……]仰起白白胖胖的小臉,嘟起嫩紅嘴兒,滿頭大汗的小男孩,氣喘吁吁地抱怨著。[就快了。]忍下一聲嘆息。[你剛剛就這么說了!]甩開父親的手,賴皮地坐在塵土飛揚的地上。[人家不要去了,我要回家,帶我回家啦!]家?皺起眉,男人抑住自嘲且歇斯底里的一笑。現在哪里還有什么[家]可回?賣掉那棟買了沒幾年,位于臺北精華地段的公寓;大部分的錢拿去還掉貸款,剩下的部分給妻子當贍養費,再加上賠在打官司所耗的律師費、訴訟費,以及押在法院中的高額保釋金后,現在戶頭里所剩下的金額充其量也只能糊口幾個月罷了,再下來便是問號了。如今他們過去所住的[家],早就是別人的東西了。他辛苦打拚十幾年的成果,全都化為烏有。但,這些話解釋給小孩子聽,又有什么用?七歲小孩不可能明白,本來在公家機關中坐領高薪的父親,為何會在一夜之間被卷進上司的連說、貪污疑案里,陷入頓失飯碗、前途黯淡的困境。原本平步青云、意氣風發的菁英人生,急轉直下成了聲名跌到谷底、千夫所指的過街老鼠、貪官污吏。突如其來的強力暗示,要他在事情擴大前自行請辭;失業與身敗名裂的雙重打擊;昔日同僚、舊友親朋急遽疏遠的冷漠態度。昨是、今非的兩樣待遇,露骨到只要他一現身,眾人便避之唯恐不及,仿佛他是X病毒帶原者。這四、五個月以來,鐵曜輝深刻地體認到一夕成名不是什么值得人稱羨的[好事]。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百口莫辯的滋味,實在令人無法消受。自己的名字像通輯犯一樣反覆地出現在新聞報道里,繪聲繪影地描寫著他與上司串通大撈一票的經過。胡言亂語的謠言,未經查證就在報章雜志上大篇幅地刊登。然后,家里的電話號碼也不知怎么會落到神通廣大的記者手中,他們疲務轟炸地追問著他[事實真相],還有莫名其妙的人會在半夜時打來[問候]他爸媽,搞得家里無片刻寧靜。怪不得結婚八年多、快要九年的妻子都要大喊受不了,而向他要求離婚。[和你在一起,是以為公務員的生活安定,可以過著平凡的日子,誰知道你竟然做出這種蠢事!我已經受不了被人在那邊指指點點,還得被記者追著跑,躲著朋友不敢出門見人的日子了。拜托你,和我離婚吧!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發瘋了!][曾參殺人]的效應下,連妻子都聽信了那些丑聞報道,而拒絕相信他的清白。這段失去了信賴感的婚姻,勉強維持下去也沒有意義,所以他哀莫大于心死地簽下了離婚協議書。但……自己沒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鐵曜輝深信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司法會證明自己是無辜被牽連的。不過在那之前,他勢必要忍耐這段紛紛擾擾的過程,暫時沈潛,期待重新出發、展翅高飛的那一日快點來臨。[好了,別鬧了,豪豪。]拉著兒子的手,耐著性子說道:[很快就到我們的新家了,聽話,快起來。][不要、不要!人家不要!]揮舞著rourou的小肥手與小胖腿,豆大的淚珠咚咚滾落雙頰,鐵志豪在地上哭鬧著說:[我要馬麻!把拔最討厭了,我不要和把拔在一起!馬麻到哪里去了?嗚嗚嗚……人家要馬麻啦!]他×的,空氣悶熱得逼人抓狂。時節都過中秋了,不知道什么鬼秋老虎發威,不僅沒有半點涼爽的風,高掛在空中的艷陽依舊無情地曬得人汗水猛流,直線上升的氣溫和盛夏正午有得比。背上的襯衫濕透了大半,貼在皮膚上又黏又膩;提著兩人份行李的手臂又麻又酸:在這偏僻的鄉野山間繞了半天又遲遲找不到那間據說很[醒目]的大屋——這些,全部都轉換為額頭邊、太陽xue的牙力,噼哩啪啦地抽搐著神經,削減人的耐力。這種時候,兒子哭鬧不休、魔音穿腦的考驗,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鐵曜輝聽到自己的神經啪地斷了線。[不許哭!男孩子還哭哭啼啼的,丟臉死了!]勃然大怒地一吼。[??!]瞬間嚇止了淚,一雙杏眼圓睜,雙唇抖動著。糟糕!看到兒子呆愣住的模樣,鐵曜輝急忙緩下臉色說:[把拔也很累呀,可是再忍耐一下下,好不好?把拔買冰給你吃。]豪豪顫抖著雙唇,瞪著他幾秒鐘,然后大張開嘴,[哇哇哇]地哭得更加驚天動地,抽抽噎噎地說:[馬麻、馬麻!我要馬麻~~]嘆口氣,放下手上的行李,抱起哭得鼻涕、淚水混成一團的兒子,鐵曜輝笨拙地安慰著他說:[對不起,是把拔不好,把拔不該兇你的。你乖,豪豪,把拔背你,這樣好不好?]抽泣漸漸轉為嗚咽,揉著紅腫的雙眼,豪豪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兒子該減肥了。鐵曜輝背負著哭累而睡著的兒子,邊拖著笨重的行李箱往那棟總算[現身]的山莊前進時,腦海里已經晃過許多次這個念頭了。過去的他,因為工作忙碌,無暇他顧,所以對豪豪的媽是如何帶大豪豪的,一點概念也沒有,可是……七歲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