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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沒跟著他去東京,這邊什么消息,她一定清楚。 池洲還總是關注著他的微博動態。 所以他回來,可能真的是撐腰來的! 炎燚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捏了下池洲的小指頭。 池洲轉頭,沒有說話,只看著他。 那種溫暖,卻勝過千言萬語。 在后臺,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到眼里的所有人:…… 你們怕不是當我們瞎吧? 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他們準備關閉直播間了。 后邊兒隊員們都還要過來跟大家說再見。 節目規定時間已過去很久,池洲看了下腕表:“好了,后期還有《星挑戰》節目錄制,且我們還有很多隊員在等著,這里就不耽誤時間了?!?/br> 他勾起唇角,微頓一下。 又突然看向旁邊打著呵欠的炎燚,“希望明天的你,還是昨天的你。也希望明天的你,不是昨天的你。今夜開心一笑,往后請繼續熱愛生活。也希望屏幕前的每一個人都……陽光、快樂!” 一個呵欠剛起勢,炎燚的困倦一下子就沒了。 他也睜大雙目,愣愣地望著收聲器前的池洲。 有些震驚,且不可思議。 因為這最后一句話他實在是太熟了。 左元在電臺當主播的時候,這一句,就是他的臺詞。 是當時馬姐親自設計的,“溫馨的夜間節目,不一定都是柔柔軟軟哄人睡覺的,也可以傳達昂揚向上的思想?!?/br> 馬姐說:“保持柔和基調,換一個給人一種每天晚上都能安穩入眠、早上起來再回憶時、又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感覺的結束語?!?/br> 所以干巴巴的一句“我們明晚,在這里等你”,就這么被改了,并且被改之后的一直被用著。 直到電臺徹底關閉那天。 炎燚并不意外這句話能被人記住,因為幾年前收聽夜間電臺的大有人在。 他們或者身處無援之地,對未來、對生活的,迷惘而不知所措。 或者對過去心懷愧欠,遺憾想要彌補,卻不知從何而起。 這和時候,他們都會打一通電話,向陌生人訴說他們自己的故事。 炎燚只是意外,這話池洲居然也知道。 他這個魂魄埋在深山老林里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聽過左元的節目? 他記得他說過的話? 那他知道是他嗎? …… 一時間,很多問題及說不出的感覺,接二連三地涌上了大腦。 讓炎燚有點兒心不在焉起來。 錄完收工,大家一起吃了夜宵。 因為節目安排,另一隊里也有一個開拍前不曾透露的神秘嘉賓。 兩個隊在一起話很多,加上導演組的人也在,馬姐也來了,大家越聊越嗨,等結束之后差不多都十一點了。 回酒店的路上,炎燚還沒捋明白。 他只要想想池洲在鏡頭前的話,其實好奇之余,也覺得挺羞恥的。 池洲居然也聽過。 那他要是知道那時候的電臺主持里有他在,會怎么樣? 會覺得驚訝嗎? 會覺得自己很傻嗎? 他……有沒有打過電話? 越就越收不住,炎燚躺在座椅上,大腦不受控制地跑到天外去了。 池洲喊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到第七次喚他的時候,池洲直接上手捏了下他突然發紅并一直紅著的耳朵,“炎、老、師!” 輕微的疼痛讓炎燚清醒了,他“嘶”的一聲轉過頭。 人還迷茫,先兇到:“你擰我干嘛?” 池洲很無奈,摩挲著他軟綿綿耳垂,“不擰你一下你會看我嗎?” 炎燚:…… 好吧,他知道不會。 因為他認真想事情跟他早起的時候一樣的迷糊。 嘆了口氣,炎燚就握住了那只在他耳朵上造作個沒完了的手,“好了,現在看你了!” 池先生才有點兒滿意,湊過來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但是感覺他好像也有心事的樣子,親完就退出去了,根本沒再說什么。 炎燚其實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可是剛剛大家都在,本來一個個的就覺得他倆有事兒,他不好問。 這時候除了開車的白叔就他們倆人,想了想,覺得還是問清楚的好。 斟酌之后,炎燚張了張口,“我……”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都不等他問完,池洲就突然出言打斷了他。 炎燚一怔,“你……知道?知道我想為什么?” “問很多?!?/br> 池洲就坐在炎燚的左手邊,偏過頭時,車里視線很暗,炎燚根本就從他臉上窺不見什么情緒。 他只覺得,池洲握著他的手掌心里,好像滲了點薄汗。 炎燚就想起了年前他們在劇組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池洲也是這樣。 他心里的疑團就更大了,下意識地擰起眉頭往后靠了靠。 過了很久,久到炎燚都要懷疑池洲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 他開口了。 聲音很低道:“我知道你不記得了……” 炎燚:? 池洲:“就在七年前……不,過了今年,是八年了?!?/br> 炎燚:? 池洲微頓,道:“你親了我,哭著說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