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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是被mama拋棄的。所以在潛意識里,來到顧家后的他從未關心過mama。現在路輕舟告訴他,mama這么做的原因,都是為了他。太好了啊,原來不是被mama討厭了啊……顧淮對路輕舟露出了笑容,“我記得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冰淇淋店,要不要一起去嘗嘗?”不知是不是因為多年來耿耿于懷的事得到解決,他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舒適得叫他覺得仿佛輕輕用力就可以飛起來,他帶著路輕舟朝著記憶中的那家店走去,視線內的景色慢慢暈染出了一層淡淡的柔光。那家店還在,懶洋洋的老板倚靠在門口的小板凳上,熟悉的畫面讓他想到了他小時候放學時,每次路過這家店都會忍不住放慢步伐,他想吃很久了,可是mama賺錢不容易,花費在不是必需品的冰淇淋上實在是一種浪費的行為。于是他只能每次看著其他人高高興興地進店,再高高興興地出來,他眼巴巴地看著,如今終于有機會能夠進來,嘗嘗這讓他渴望許久的冰淇淋了。腳步有些發軟無力,旁邊的路輕舟抓住了他的手臂,沒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跌在地上,他借著那股力量跌跌撞撞地坐到了冰淇淋色的椅子上,老板走過來詢問需要點些什么,顧淮注意到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路輕舟隨意地指了兩種口味,老板記下后,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你的朋友……”“他沒事?!?/br>既然客人都這么說了,老板轉身離去,內心中還是覺得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的那個男人有些奇怪,是生病了嗎?為什么生病了還要來吃冰淇淋?莫非他家的冰淇淋已經出名到即使生病了也非得要掙扎著來嘗一下的地步了?老板搖搖頭,拿了容器開始挖冰淇淋球。路輕舟轉頭看了顧淮一眼,顧淮睜著眼睛不知看著什么地方,目光放空,他看起來像是很努力地想要看著某一點,可是渙散的視線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從剛才扶著他進來時,路輕舟就發現了,顧淮身上的溫度冰涼得嚇人,那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體溫,就像是,就像是瀕死狀態的人……顧淮同樣意識到了什么,他努力地轉過頭看著路輕舟,彎起眼睛微微笑了下。“輕舟,謝謝你。還有阿初,雖然他是因為聞人謙才對我好的,但還是很感謝他照顧我,我恐怕沒有機會見到了聞人謙了,幫我和他說聲抱歉,好不好?一直以來,都占用了他的身體……最后,祝你們幸福吧……”他的笑容青澀美好,一如當初聞人初給他們的,顧家所有資料上關于顧淮的那一份,上面貼著的那張露出靦腆笑意的證件照。老板端來了灑了一層巧克力的兩份冰淇淋,沒忍住好奇瞟了眼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的男人,再看到坐在邊上的那個少年毫不在意地拿起小勺開始挖冰淇淋后,便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回到了柜臺后面,打開小電視看了起來。冰涼帶著清甜的冰淇淋入口即化,路輕舟又挖了一口,確實不是錯覺,他嘗不出這家店的冰淇淋和其他地方的有什么區別。他靜靜地坐在那好一會兒,身邊的人才逐漸有了動靜。那人慢慢地從桌上抬起了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伸了個懶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份冰淇淋,問路輕舟,“這是哪種口味?”“哈密瓜?!?/br>“我不喜歡哈密瓜味?!?/br>“愛吃不吃?!?/br>“我要吃你那個?!?/br>路輕舟把自己那份推了過去,那人卻并不理會,側過身湊近路輕舟捏住他的下巴,飛快地吻上去,舌尖掃過唇齒后便退了出來,嘴角邊燦爛的笑容險些晃花了路輕舟的眼。“確實很好吃呢?!甭勅酥t笑道,不知到底是說得哪個好吃。路輕舟揚起唇角,勾住他的脖子來了一個深吻。喜歡啊,可能確實是喜歡的吧?不然心底的那股愉悅,會是為誰而出現的呢?番外雪后初晴,碧藍的天空像是藍寶石一樣剔透,美得叫人心曠神怡,只覺一整天都似乎帶上了好心情。冬日里稀薄的陽光淺淺照著一片雪白的世界,覆蓋在樹枝上、屋頂上與地上的雪便閃過微弱的光。有人一早就扛著鏟子輕掃著門前的雪,車輛與行人來來往往,地上殘留的薄薄的雪與塵土混合,被車輪碾過變得有些臟污。商店的櫥窗里貨物琳瑯滿目,張燈結彩一片節日的氣息,為年貨奔走的人們在街頭巷尾穿梭著,帶著因為新年將近新的希望產生的美好愿景。新年快樂的歌聲不知從哪條街上傳來,歡快地傳了很遠很遠。啪嗒一聲,被壓彎了的枝椏最上,一團潔白的雪落下來,摔成碎片,緊接著有一雙稚嫩的小手將他們重新團成一團,嬉笑著扔向了不遠處的小伙伴,兩個孩子在雪地里旁若無人地玩耍著。在這樣一個舉國歡慶的,實在不知道會有什么事能夠奪去人們好心情的日子里,這座城市的某戶人家中卻被一種嚴肅而又沉默的氛圍籠罩著。這是二樓的功能房,緊挨露天的陽臺,外面種滿了花花草草,因為這冬日里難得的陽光,家中的主人將這些花草搬到了外面,淺淺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在地上的毛毯上投下了濃淡的陰影。一壺茶擺在桌上,裊裊的煙霧慢慢升起,蒸騰了視線。家中享有最高權利的路母靠在椅背上。她穿了一件深紅的旗袍,籠著一條看起來非常暖和的披肩安靜地坐著,頭發盤起,發間的一只發簪在光線下折射出瑰麗的色彩。她拿起桌上倒好的茶杯,交疊起雙腿,輕輕掀開蓋子,更多的蒸汽從那縫隙中涌了出來。地位最靠后的路父坐在路母旁邊,神情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他緊緊捏著手里的手機,仿佛那是一只狡猾的老鼠,下一秒就會用常人無法想到的辦法從他手里逃脫似的。作為長子的路重帆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椅上,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砰!”突如其來的聲音。路父重重地把手機放在桌上拍了下桌子,驚得路重帆立即收回了亂晃的視線,不明所以地看著滿臉不開心的路父。路母放下了茶杯。瓷器與桌面相撞發出輕輕的聲響,“都準備好了嗎?”路重帆嘆了口氣,“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掃過了,碗柜里換了新的碗筷,桌布沙發套和抱枕我都換過了,地也拖了,客房也收拾出了一間——里面簡單放了些生活用品,不過我感覺可能用不著,家里的盆景剛澆過水,訂的花估計在路上了?!?/br>他低頭看了下時間,肯定道,“已經在路上了。昨天也去超市大采購了,年貨也都準備好,雞鴨已經殺好了在廚房盆里,魚還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