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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我的男友被穿了這件事作者:三碗紅豆飯楔子路輕舟做了一個夢,夢到他站在十字街口的中央,看著四周川流不息的車輛,卻始終不知自己該走向哪個方向。面前亮起的紅燈旁跳起了數字,歸零后便閃了閃暗了下來,緊接綠色亮起。耳邊是汽車發動的聲音,緩緩前行了一段距離后便加速駛向了遠方,帶著身后的長龍,形成一道無論如何也斬不斷的車流。喧囂的風吹亂了他的衣角,額前的發被風慫恿著,滑落到眼前,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有一瞬間說也說不清的慌亂,好像只是這模糊了視線的幾秒,便會錯過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于是他連忙撫平眼前調皮的碎發,然而他的指尖剛碰觸到那柔軟的發梢,耳邊便接連響起了一串急促的喇叭鳴叫聲。那聲音慌張而急促,像是垂死掙扎前絕望的吶喊,帶著一種必然已知的結果,宣告即將發生的慘劇。砰——!銀色的車輛滑過眼角,輪胎與馬路刺耳的摩擦聲后,是兩輛車無法避免的相撞。它們帶起更大的氣流,爭先恐后地夾雜著地上的塵土轟隆隆地四散撲去,那一瞬間,世界都似乎就此安靜下來,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止的、無盡的車流開始慢慢減速,甚至有人靠邊停了車,慢慢地,謹慎地,向現場靠攏。面前的綠燈兀自閃著,變成了黃燈。不明真相的群眾圍攏,他們慌張地說著什么,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他聽不到,他焦急地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邁出腳步。那里是誰?心里強烈的不安讓他渾身發冷。被圍觀群眾圍在中央,被撞得稀巴爛的車里,被如此不幸降臨的,一定是某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拜托了,哪怕是一小步,他也想要靠近看看,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薄霧散去,他與這世界之間被分隔開來的那一層不存在的膜忽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人潮涌動,冰冷的陽光從厚厚的云層中探出一個角,不帶一絲溫度的陽光斜斜地照了下來,在那一束淡金色的光束中,他看了靜靜翻飛的漂浮物,也看到了在撞得變形的車輛中,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然后他就醒了,并且在他模模糊糊睜開眼睛時,將這夢完完全全的忘了。“輕舟?”雖然身邊的人盡可能減輕動作的幅度,但他仍然醒了。他想不管是誰,當有人捧著他的腦袋,從他底下抽走什么東西,或者抱起他的一條腿,從他雙腿間抽出另一種什么東西時,都不會放任自己睡過去的。無論是誰。除非那人心大得像黑洞。而顯然路輕舟是將自己劃分到正常人那一類中的,所以在對方輕輕抽走他枕在頭下的手臂時,他就睜開了雙眼,即使眼皮重得叫他懷疑有人在上面綁了兩塊鐵。“你還可以睡兩個小時?!?/br>那人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句,噴出的氣息灑在他的耳朵上,有點癢,他縮了縮脖子,伸手推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對方輕聲笑了笑,直起上身將被子給他塞好,路輕舟閉上眼,感覺到身邊的位置一空,接著便是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聲音,沒過一會兒便響起了關門聲,很快他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路輕舟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漫出來的生理性鹽水,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往衛生間去了。被清理得像是能當做鏡子使的洗漱臺上擺著兩套一模一樣,只是用顏色將它們區分開來的洗漱用具,路輕舟揉著眼角,拿過其中一套,將杯子里灌滿了水,擠了牙膏,對著鏡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刷起牙來。鏡子中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剛成年的樣子,烏黑柔軟的頭發軟綿綿地趴在頭頂,偏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垂落在了眼前,他并不在意,用沾了水的手指隨意地抓了兩下,有冰涼的水珠落在肩頭,順著精致的鎖骨上,那抹淡淡的紅痕滑進衣服的深處。路輕舟的視線在那痕跡上停留了兩秒,然后吐了嘴里的泡沫,漱了口洗完臉出來,他迅速地換了衣服,從桌上抱起一堆書出了門。從起床到出門到學校到教室坐下,上課鈴恰好響起。沉重的皮鞋敲擊著地板,發際線令人著急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進來,攤開手掌由前往后地順了順一絲不茍的大背頭,整理了下敞開的衣襟,雙手撐著講臺開始了他莊嚴肅穆的演講。路輕舟半睜著眼皮將書本翻開,接過同桌遞過來的面包啃了兩口,算是簡單地應付了一下這頓早餐。窗外的蟬叫了許久,天花板上老舊的電風扇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像是一臺年代已久的機器,因其無日無夜、無休無止的工作而終于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嘶喊。然而這也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那些經歷了高考的折磨,被精挑細選才得以出現在這間教室里的青年才俊,正無精打采地低著頭,一副忍受摧殘的模樣。樹蔭下開出的一朵小花頂著陽光輕輕搖曳,胖胖的姜黃□□咪在一邊蜷縮著身子瞇眼小憩,長長的尾巴晃來晃去。路輕舟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烏黑的瞳孔跟著左右晃動,等他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他轉過頭對同桌提出第二天的要求。“明天想吃拿破侖格斯?!?/br>“……我也想和你一樣每天踩著點進門?!?/br>同桌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路輕舟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可以晚點來,我不介意?!?/br>“……”好吧,看來這跑腿小弟是怎么也擺脫不了了,本來就沒指望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同桌也不在意,轉了話題往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引。“我聽說考試周的安排已經下來了?!?/br>路輕舟歪著頭斜斜地看了過來,細長的眼,烏黑的瞳,上翹的眼尾下那一顆殷紅的點仿佛是要活了過來般,明明是勾魂攝魄的一眼,偏生那瞳里不帶半點旖旎,清冷深邃得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被如此目光盯著,饒是久經沙場的同桌都忍不住心肝一顫,連忙移開了視線,他假裝咳了一下,找回自己的聲音,“隔壁班班長已經把通知發到群里了,只我們班那個,永遠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br>他對消息如此落后的班長早已不滿,瞥了眼第一排埋頭記筆記的meimei頭少年,從課桌底下摸出手機,解鎖將那條通知翻出來遞給了路輕舟。“下下周將開始地獄生存模式?!?/br>路輕舟掃了兩眼,將手機推開,“我要兩個拿破侖格斯?!?/br>“這條通知讓你開胃了?”“一個好像不夠?!甭份p舟摸了摸肚子,懷疑自己剛吃下去的可能不是面包,而是一團有著面包香味的空氣。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