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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禾有點臉紅,他確實就是擺了個姿勢而已,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那是飄在上頭旁人看不到的骨頭。待人們冷靜下來后,卻發現現場早就沒了道士的影子,而被按在人堆里接受捶打的幾個人,都是最開始指則賣梨人最歡,又因為道士騙術被拆穿,反應最為激烈,最先動手的人。打錯了人,也沒有人愿意擔責任,鬼知道誰打的,你說我打的,我還說你比我打的多呢。于是,人群一哄而散,亂糟糟的場所瞬間就沒了。而被打者因為傷也不重,也尋不到由頭找賣梨人麻煩,只能吃個啞巴虧,覺得很丟人也離開了。賣梨人終于擠到了季子禾面前,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千恩萬謝道,“多謝小公子仗義出手,不然小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br>季子禾示意骨頭將梨樹放了下來,“不必客氣,那道士的障眼法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還是快些將梨子摘下來吧,否則梨子掉下來就不好了?!?/br>“是,是,還是恩人考慮的周到?!?/br>骨頭將梨樹輕輕的給放倒在地上,三人動作迅速的將樹上的梨子給摘了下來。雖然先前被人順走了一些,但因為季子禾的當機立斷,讓賣梨人的損失并不算大。梨樹上沒了梨,頓時就變化成了一根車把,又讓賣梨人是一陣后怕。“恩人,我家的梨又大又甜,你嘗嘗看?!辟u梨人用自己的破布包,從梨車上拿了好多梨子裝了進去,送給季子禾。“這些我不能收,我也沒有做什么,怎么能收你的梨呢?”季子禾推辭道。先前道士向賣梨人討一顆梨他都不肯,季子禾也是覺得這賣梨人有些小氣,所以才會讓黃九郎去買一個梨給道士。如今他拿了這么多梨給季子禾,季子禾雖然幫了他,可對他的印象不算好,還是有些不太想收。“恩人這是說的哪里的話,若不是你,我這車梨都要沒了,怎么可能只有現在這點損失。這些梨就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不要推辭?!?/br>“那要不,我出錢買吧?!?/br>“恩人,這梨子才幾個錢啊,您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卻只能用幾個梨子感謝已經是過意不去了。如今你連梨子都不愿意收,實在是讓我良心不安啊?!辟u梨人將梨子硬塞給了季子禾。“那好吧,謝謝?!奔咀雍瘫е?,突然覺得賣梨人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摳門,果然,不能只以第一印象看人啊。草市在晌午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了,只有少數人還留在這里。茶棚是開在這里的,自然不會隨著草市的結束就搬走。季子禾在茶棚待到了下午,等到太陽沒有那么毒了,這才告別了旁邊的賣梨人,繼續趕路。夏季的白天比冬季更長,到了傍晚的時候,溫度也沒有那么高了,晚風一吹,實在是再舒服不過了。就是蚊子有點多,到處都是嗡嗡聲,仿佛整個天下都被蚊子大軍給占領了。季子禾他們最終還是在天還未完全黑之前,到達了一蘭若,打算今夜就在這里落腳了。蘭若是個佛教名詞,即阿蘭若,原意是森林,也被理解為遠離塵世的場所,后來就被人泛指為佛寺。不過也有些寺廟會直接起名為蘭若寺,起這樣的名字的佛寺也不少,季子禾考院試的時候就住過一個蘭若寺。這個佛寺非常大,可惜四下有些破落,寺里只有一老僧。季子禾他們進來的時候,老僧正在招呼一位客人,季子禾一看,好家伙,還是熟人,這不就是白天那個騙子道士嘛。這時候,道士已經不作道士打扮了,他沒了頭發,穿著一身破爛的僧子,雙手合十,成了一個四處云游的僧侶。季子禾有些無語,看來這還是個非常敬業的騙子。季子禾當場拆穿這騙子的身份,估計老僧也不會信,實在是這騙子的形象塑造的太成功了。假道士與老僧相談甚歡,佛理說來就來,妙語連珠,不一會兒就被老僧奉為了上賓,看的季子禾是一愣一愣的??磥磉@年頭當個騙子也不容易,專業知識也得過硬啊。老僧引著他們進入了一處大殿,殿宇雖然規模不算大,但也十分的別致。殿中殿中塑有保志神僧像,兩側墻壁上繪著壁畫,畫中人物栩栩如生,精妙絕倫。106.阿離大殿中的志公像手足都是鳥爪的樣子,十分的莊嚴。然而兩側的壁畫卻多是些華美之景,上有天女散花圖,但那些女子眉目間盡顯媚態,有些風塵之氣,看起來與佛門十分的不搭。季子禾有些奇怪,便詢問寺里的那位帶他們游覽古寺的老僧,這壁畫到底是什么來歷。老僧便道,他其實也不是寺里的和尚,他是個四處云游的和尚,在此掛單而已。他來之時,寺中就已經空了,至于這壁畫的玄機,他也正在參悟。季子禾點了點頭,然后就看到了一旁的光頭騙子。那騙子立在壁畫之下,單手合十,另一只手撥著佛珠,眼眸微垂,嘴角微微上揚,一副慈眉善目的高僧模樣。季子禾突然就有了一種想法,莫非自己認錯了人,一個人前后的變化真的可以如此大嗎?而且這騙子和尚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認識自己的樣子,若是裝的,那他也太厲害了些吧。正想著,眼前的騙子和尚突然就不見了。不是慢慢的變透明的那種消失,就是前一秒還在你面前的人,下一秒就十分突兀的沒了影子。季子禾一個激靈,趕忙四處張望尋找騙子和尚,心中突然一悸,這里……是哪?只見周圍殿宇重重,高閣林立,仙鶴于空中飛舞,薄霧冥冥,鐘聲陣陣,似人間仙境。仙境之中,一老僧坐在高臺之上,寶相莊嚴,正在宣講佛法。臺下,眾僧圍坐,靜靜聆聽。季子禾就站在臺下的僧人之中,滿臉的尷尬,旁的人都坐著,只有他一個人站著能不尷尬嘛。他有些搞不懂,剛剛他還在一個破廟里看壁畫呢,怎么突然就到了僧人的道場之中呢?然而尷尬只是一時的,隨后季子禾臉上就多了幾分驚恐。骨頭呢,為什么骨頭不在他的身邊,季子禾摸向自己胸前,抓住了脖子上掛著的舍利子才定下心,冷靜下來分析自己現在的狀況。這里顯然是不正常的,哪怕這里外邊多么的仙氣飄飄,違和感也太強了。季子禾突然出現在這里,就算大師們再怎么海量,也得把他給攆出去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