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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流理臺干了一通,簡直不要臉到極致,怪不得路行安惡心他。那么長的歲月里,路行安都把這里當成不得不生存下去的牢籠,在終于重獲自由的時候平靜地離開了。除了那點平靜,什么也沒留給聶遠,一句話都沒有。他連罵他都不屑了。他做了那么多錯事,路行安做出什么傷人的事都是正常的,因果循環,如果一開始他選擇了反方向的路,結果可能就不會這么難看了,聶遠曾經這么想過,現在也是這么做著。所以這一次,結局說不定是另一個世界?“傻站著干嘛呢,吃飯了?!?/br>聶遠從記憶的泥沼中清醒過來,對上路行安疑惑的眼微微笑道:“來了?!?/br>一般人都懂的,傷著手的朋友洗澡是大問題,□□往往在這種時候瘋長。面面相覷片刻,聶遠先敗下陣來,“我隨便擦擦就好了,現在天涼還能忍忍?!?/br>“得了吧你,盛總說這話可信度還高點,你等會兒,”路行安折去廚房翻出卷保鮮膜來,扯了大半卷保鮮膜一層又一層把聶遠的胳膊裹得牢牢的,“這樣就不怕進水了,不過久了還是不行,你最近別泡了,沖個澡速戰速決好吧?”聶遠乖乖點頭,老大說什么都是對的。路行安對其反應表示滿意,好心附贈幫脫衣服務。聶遠被他一個欺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人身上有哪里是他沒碰過的,偏偏現在一塊皮膚都碰不得,他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在路行安脫完他外套后咻地閃身,丟下句“謝謝老大”就跑了。被拋下的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慢吞吞挪著步子回房間了。身體里住著的靈魂兩輩子加起來都多少歲了,聶遠自打重生后就沒刻意發泄過,他心里時刻惦記著路行安的事,上輩子分開的姿態太難看,叫他想著路行安也做不出些齷齪來。但當兩人獨處在這間屋子里和諧相處的時候,聶遠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自己腦補作者有話要說:睡著了zzz下半章明天補第52章第52章聶遠不是愛賴床的人,路行安起床的時候就叫過他一次,等洗漱完畢早飯都上桌了聶遠屋里還沒動靜,這就有點奇怪了。眼看都快到課點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路行安又敲了敲門,還是沒反應。別是出什么事了,他試著轉了轉門把,沒鎖。屋里暗得很,窗簾拉的死死的,一點光都沒透。路行安挑開窗簾,陽光從縫隙中爭先恐后涌了進來,被子動了動,復而被裹得更緊了些。他俯下身拉開被子的一角,聶遠的幾撮頭發先露了出來,還沒待看清臉呢,聶遠就本能地往被子里又鉆深了,再拉再鉆,整個人都團成山包了。怎么賴起床來這么個樣子,叫外人曉得了還不笑死。“阿遠,別睡了,上課要遲到了,”路行安拍著被子好脾氣地叫他,“今天主任的課呢,快醒醒?!?/br>“唔……”聶遠總算是有了反應,隔著被子悶悶地應了聲,路行安掀開被子,聶遠蜷縮著抱著膝蓋,眉頭緊鎖著不大安穩的模樣,額際潮潮地貼著幾縷濕發,像是發燒了。路行安皺眉,伸手覆上聶遠的額頭,試了會兒沒覺得多燙才松了口氣,瞎cao心了,哪那么弱啊一出院就生病。路行安失笑,抽回手卻沒成——被睡迷糊的聶遠抓在手心蹭蹭墊腦袋底下了。倒是很少見他這么沒防備的時候,這人年紀不大端的不少,常顯出副很值得依靠的模樣,經常讓人忘了他比他們都要小。罷了罷了隨他睡去,大不了再請一天假,路行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姿勢受限只好盤腿坐在地上。聶遠生得好路行安是知道的,是那種放在人群里能一眼找著的相貌,平日里沒少替他收情書,以前不曉得那點心思之前路行安也納悶過,清心寡欲的怎么沒個少年情懷總是春呢,聶遠怎么說的來著?沒那心思。聶遠這么說的時候避開了路行安的眼神,當時路行安只當他年紀小面皮薄,放現在來看,聶遠對他的感情怕是那會兒就已經不一樣了。可是他圖我哪兒呢?路行安捫心自問,起初他待聶遠并沒有比別人多親厚一分,生來做人便養成了照顧人的習慣,聶遠卻是給了一塊糖就要還他兩塊的那種人,你來我往,路行安也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方式,在他看來只是正常的兄弟情誼,在聶遠那可能就遠不止如此了。等聶遠那汪情愫壓抑不住翻滾起來時,已經晚了。同住一個屋檐下,又是公認的有他在就有聶遠在的關系,聶遠一寸寸侵占著他的生活,緩慢卻夾著不容抗拒的霸道,路行安幾乎是做好了撕破臉放棄這個朋友的打算??墒锹欉h停了下來,一步都沒再向前,反而開始退了。如果想抽身,再聶遠后退的時候就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路行安卻猶豫了。他試著接受了聶遠小心翼翼的討好,他不是鐵做的心腸,做不到全然的無視。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撕開故意蒙在眼前的紗后,路行安沒法再做到心如止水。反骨誰都有,越壓著反的越厲害,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事實證明這步退的很成功,路行安上心了。等等,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這念頭路行安腦中一閃而過,如果是那聶遠還真是情場高手了。如果真的是,那該怎么辦呢?路行安趴在床沿,聶遠的臉近在咫尺,綿長的呼吸打在他臉上——至少他還活著。聶遠出事那天路行安正在嘉園清掃,天氣不錯他還起了興致把沙發套都拆下來洗了,中途被唐欣和路久安拖走,沒等它們干就離開了嘉園。他的姑娘們輪番上陣勸他,他mama一個人帶大他們姐弟倆多少辛苦,被人知道兒子往歪路上走又會多少傷心,被說多了路行安倒真的生出些愧疚來,收到聶遠沒頭沒腦的一封短信時也沒多留意,看也沒看直接刪了了事——他那會兒,是真的在動搖。到最后沙發套也沒收回來,在樓頂上掛了一天又一天,就像被他放置的聶遠一樣。后來那邊連著幾天沒了動靜,路行安忍了忍到底沒去主動聯系,可沒想到再知道聶遠消息時,卻是聶遠出事的幾天后了。路行安心里警鐘震的厲害,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聶遠的堅持,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又何需他去糾結多少。要走,他決定就可以了,聶遠早就把選擇權交到自己手上了??梢幌氲剿铧c就失去這條鮮活的生命,路行安心里的天平就沒法控制地傾斜,能怎么辦呢,都這樣了還回的了頭嗎?聶遠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耳朵那有點硌,睜開眼視線慢慢對焦起來才發現床頭趴了個人,路行安胳膊肘外翻著以一個高難度的姿勢竟然也睡著了,聶遠后知后覺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