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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動過,背對路行安躺著,很明顯抗拒交流的意思。路行安心里也挺亂的,視覺不清的情況下其余感官被放大,心里有什么東西在破土欲出,他直覺給壓了回去,大步走向窗口拉開窗簾,陽光和熱氣哄進來,刺的他眼睛生疼。不應該啊不應該……深呼一口氣,路行安走向聶遠,“阿遠……”原本像睡過去一樣的聶遠突然轉身,路行安沒防備撞進他眼里,直白的翻滾著濃烈情緒的,他一下慌了神,原本想說的都給忘了一干二凈。聶遠的眼睛會說話的話,一定抱怨吧,抱怨自己的優柔寡斷,路行安出神地想。兩人沉默對視良久,還是聶遠先開了口,“怎么了?”“我是想說……”路行安咽了口口水有點緊張,說什么來著?路行安一點都想不起來,眼睛胡亂掃著,掃到對方耳畔一抹銀光脫口而出,“想說你什么時候打了耳洞啊,挺好看的?!?/br>語畢兩人皆是一愣,聶遠摸了摸耳朵慢吞吞答道:“有段時間了?!?/br>路行安囧,沒注意過啊,強顏歡笑又胡扯兩句,表達了回家的意思就退出去了。聶遠依舊維持著摸耳朵的姿勢,對著空氣低低說:“想看看嗎……”“還是算了吧?!?/br>第42章第42章說走就走,唐欣陪季禮去李家拿身份證,路行安借口收拾東西說晚點在車站碰頭。唐欣再想堅持對著路行安也挑不出話,一步三回頭被季禮拖著出去了,大門合上隔絕喧鬧,路行安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突然覺得孤獨。躲起來的聶遠,連夜趕回來的聶遠,那時候的他是什么樣的心情?額抵在門板上,手里的把手還是沒有扭下去,路行安靠著門框坐了下來,像是自言自語,“阿遠,老實說我現在,挺迷茫的?!?/br>“我以前一直覺得只有疾病是不能控制的,現在想想也不盡然,有時候情緒也是,喜悅,憤怒,無力以及……心動,”最后兩個字低得微不可聞,路行安點開屏幕,屏保上mamajiejie還有他,一家三口的笑臉多幸福,“有得必有失,人不能太貪心,選擇了什么必然會失去什么,某些方面上來說,我是有點貪心了?!?/br>“對不起?!?/br>門的另一邊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在,路行安也不在意,絮絮叨叨胡亂說著,直到被手機鈴聲打斷才意猶未盡地停住嘴。“來了?!?/br>路行安撐著膝蓋站了起來,久坐后身體都僵硬了,想說句再見還是吞了回去,安靜地收拾些隨身物什便準備離開。聶遠的臥室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其實如果聶遠突然開門出來他也不會怎么樣,但就是有種隱隱的期待,路行安煩躁地抓了把頭發。系鞋帶的時候系成了死結,路行安挫敗地看著鞋子,強脫下來丟到鞋柜里,坐在玄關直發愣。“叮咚叮咚!”冷不防被門鈴聲嚇了一跳,屏上唐欣死按著門鈴,表情嚴肅眼里卻有點水光,她擔心壞了。就像初擁時斜□□來的十字架,再往前一步就是冰冷的尖銳,他的吸血鬼先生站在原地始終向他敞開懷抱他卻不能前進半步,路行安心里的酸澀幾乎把他淹沒。咯嗒、咯……鑰匙轉過最后半圈前堪堪停下,路行安捂著喉嚨自顧自地說了句好渴,慢吞吞挪到冰箱拿水喝,水從喉嚨灌下去,又從眼睛里冒出來。伸手碰了碰一冰箱的食材,像粘貼復制一樣每天準時出現的食物,又沒有一天是失去新鮮的。碼的整整齊齊的飯盒上貼著便利貼,只是簡短的時間提醒,明明只是數字,一句多余的關懷都沒有,路行安的眼淚卻控制不住地往外涌,聶遠給了他足夠多的自由,這是聶遠獨有的溫柔。唐欣有一句話沒說錯,聶遠是真的不打算拉著他一條路走到底。心臟像感受到了危險劇烈跳動著,路行安低頭,拿著十字架的人變成了自己。維持不動的手,心臟卻開始慢慢感受到刺痛。——我以前一直覺得只有疾病是不能控制的,現在想想也不盡然,有時候情緒也是,喜悅,憤怒,無力以及,——心動。平靜了好一會兒心緒,路行安洗了把臉,把早餐熱了熱又放回桌上,敲門的手穩穩的,連著聲音也是,“阿遠,早飯在桌上,記得出來吃?!?/br>“……你給我點時間?!?/br>抱著膝蓋靠在門后的青年仰頭深深呼出一口氣,靜靜聽著那人走開的腳步聲。五步,十步,在換鞋子,開門,女孩尖利的叫聲,低沉的安撫,砰,咯嗒,咯嗒,安靜了。“時間嗎?!?/br>幽暗的環境下聶遠眼睛亮如星辰,星星閃爍最終化作流星。“我給……”蘇克己一向不擅長應對長輩,尤其對面那種三句話里兩句半帶刀子的,撐到聶遠進店他已經快不行了,熱情如火地撲過去歡迎店員。“臥槽你終于來了,老子都快被刺死了!”蘇克己咬牙低吼,瞥見聶遠眼下的烏青頓了頓,“你這是通宵了?”聶遠摸摸下眼皮,“有這么明顯?”“有,不管這個了趕緊的,”蘇克己推著聶遠往卡座走,聶遠還以為秦授回來了找他,靠近看到那里端坐著的人嘴角一點一點壓平,隱隱有往下的趨勢。“姑姑?!?/br>聶昭蘇笑著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待聶遠走近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熱絡地就像一直關心著他的長輩。蘇克己不由多看了他們兩眼,某些方面來講,聶遠和他姑姑長得還真像啊,尤其面無表情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家族遺傳嗎?聶遠拿了個抱枕靠,相當刻意地拉開一段距離。聶昭蘇笑容不變,感嘆道:“這么多年沒見,你都長這么大了啊?!?/br>聶遠表情冷淡,“有什么事嗎?!?/br>“你這孩子可真不討喜?!甭櫿烟K嗔怪地捶了聶遠一拳,聶遠不吃她這套,這女人厲害著呢。聶昭蘇又作了會兒妖見聶遠不為所動,隨意往后一靠懶得演下去了,“咱們多久沒見了你跟姑姑這么疏遠??”“姑姑,我們就見過一次,”聶遠忍不住笑了,嘲諷道:“需要我替姑姑回憶下您上次做了什么嗎?”“手滑嘛?!甭櫿烟K笑瞇瞇,聶遠冷笑,“您手滑的可真厲害,能從房門口滑到樓梯口?!?/br>這次算是聶遠這輩子第二次見到聶昭蘇,上一世他22歲以后的人生幾乎是被聶昭蘇當槍使了。說來搞笑,第一次見到聶昭蘇是聶爺爺帶他去國外見的她,下了飛機沒見著她人影,回到她家才知道她開了趴在醉生夢死呢。聶爺爺氣的當場砸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