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28
景文茶飯不思,夙夜憂嘆。有大臣提出讓崇禎棄京南逃,以避鋒芒,對此,范景文堅決反對。 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城池失陷,起義軍擁入京師,包圍官宅府第。聞此訊,范景文急速趕到宮門。宮人說:\"皇上已經出去。\"又急速趕到朝房,賊寇已經堵塞道路。隨從的人請他換下服裝回家,范景文說:\"皇上出去了,我怎么能回家呢?\"就在道旁的廟中草擬遺疏,又用大字寫道:\"身為大臣,不能夠滅賊雪恥,死有余恨。就到演象所拜辭闕墓,跳入雙塔寺旁的古井而死。 范景文死的時候,猶以為皇上已逃亡南方,殊不知皇帝已自縊身死。 他死后,贈太傅,謚號文貞。清朝賜予謚號文忠。 *** 私以為崇禎去南京,南京六部齊全,建奴不比滅宋之金國,大明尚有翻身余地。 范景文誤國誤崇禎。 第911章 木匠皇匠帝166 番外三 萬歷四十七年的春闈,是神宗在位四十八年的最后一科。他取了345名的天子門生后, 隔年就撒手塵寰不管他們了。 通常末科進士會是很悲慘的一科, 因為新天子自然要選用自己的門生??蓜e小瞧了這一、兩年的差別, 因為春闈的主考官是新天子點的、符合新天子的心意、能按照新天子的想法出題的人。再加上殿試是天子出題的, 前二十的文章天子都要看的,不言而喻的,誰的進士更合誰的心意, 是真相的。 所以說,天子登基元年的進士仕途前景是最好的。 新帝登基對二三十年前, 甚至十年前的老進士影響不大。這些歷年的老進士們, 不是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就是有占據重要位置的同年拉拔。 萬歷帝駕崩, 泰昌帝登基、薨逝,天啟帝登基都在一個月內發生。帝王這樣的快節奏變幻,對萬歷四十七年的進士們來說, 他們只有服喪的資格, 沒有任何可能在這樣的變幻中, 得到參與乃至拔擢的機會。而且他們將隨著新帝登基開的恩科, 被新的一屆進士的光芒掩蓋, 然后就湮沒在浩瀚的、不被吏部和天子想起來的基層官員中。 直到大計之年, 才有可能被吏部想起。 孫傳庭就是這345名倒霉大軍中的一員。 他出生于萬歷二十一年(1593),是第三甲275名賜同進士出身中的一員,排在第41名。初授河南永城知縣。 難說好壞的中等縣,當然了, 要不考慮黃河、淮河每年的肆虐、沱河的跟風,這里還是不錯的。 永城位于河南、安徽、江蘇、山東四省的結合部,具體來說就是處在西北是商丘,西面是毫州,東北是徐州,正東是淮北,東南還有個宿州??梢哉f是一城通四省的交通樞紐。 永城的出名是因為漢高祖劉邦,在這里留下了芒碭山斬蛇起義而被譽為是“漢興之地”。永城的歷史悠久,在商曾有記錄:“帝辛于十年(前1065年)九月率軍萬余人征人方,十一月至次年二月,往返途經芒、酂及攸地之永境,內有攸地之永和酂邑、芒諸地?!?/br> 而正式得到永城的名字是出自隋煬帝。 大業六年三月,隋煬帝乘舟順汴河(通濟渠)南下,經過被淮河、汴河前兩年淹沒的多數城池時候,看到只有馬甫城安然無損。煬帝順口吟道:“五年水災毀多城,唯有馬甫是永城”。之后割了彭城、睢陽二郡之地置永城縣,治所馬甫仍在。 洪武元年十一月,把永城從開封府劃去歸德府。 這樣的變化,對上任的新縣令孫傳庭關系不大。他在萬歷四十七年到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腳丈量了永城縣流經的沱河、澮河,然后帶領百姓在每年六十天的冰封期出徭役。有了縣令大人連著三年在治河的第一線,當然也連著三年,讓這個本來就在淮河、汴河泛濫時候能保全的地方,也在黃河奪淮后的肆虐下脫逃出來了。 永城縣連著三年沒有受到水患的困擾。 這樣的成績,即便是上面再沒有人,縣令的出色政績也會體現在歸德府沒有遭災的縣城名單上。于是孫傳庭就這樣被調進京師了。 然后他就像是被幸運籠罩了的。 年輕的天子在領軍出征遼東的時候,記起他這個因成績進京、到吏部做驗封主事的七品小官,把他帶入大軍中作為文書兼考功郎使用。得知消息的孫傳庭在懵懂下,幾乎要歡呼跳躍起來。 孫傳庭跟著天子的中軍御帳移動,但接近遼陽的時候,他被天子派到了先鋒軍中,與領軍做先鋒的英國公世子同行。 在遼陽城南邊與建奴的第一仗,他親眼目睹英國公世子挑選誘敵的禁軍騎手,勉勵他們如何去引誘圍困在遼陽城下的建奴;然后他親眼目睹英國公世子指揮作戰,見追逐而來的百余名建奴軍卒被炮擊,親眼目睹英國公世子命令半百之數的火炮只能發射一次,也親眼目睹定國公世子把被炸懵的建奴捆到騾子上,讓其回建奴大軍報信。 這樣的示范教學,在孫傳庭的腦海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這同他既往讀過的兵書,是完全不同的戰法。 及至天子到了前鋒軍中的表現,更讓孫傳庭佩服不己。少年天子居然臨危不懼、面不改色地指揮了對抗針對萬名建奴騎兵的作戰。而之后繼續向沈陽開拔,并駐軍在遼沈之間,讓他在萬般不解之下,也只是把疑惑裝在了心里。 難道不應該加速行軍到沈陽城下,與沈陽的守軍一起行動,一舉擊潰圍城的建奴大軍嗎? 可跟著在當天下半夜里出現的建奴襲營,孫傳庭躺在氈墊子的地鋪上,才知道大明的新式火炮轟鳴起來意味著什么。那連綿不斷的火炮聲轟鳴,讓他在地上都躺不住??伤鳛檐娭械目脊?,太知道軍律意味著什么了。之后他都是瞪眼到天明的。 然后跟著定國公世子去打掃戰場。那炸碎的人體、馬尸混合在一起,他勉強才撐住沒當著士兵的面再次嘔吐。實際上他是胃里沒有東西能吐出來了。 昨天在遼陽城下,他就已經吐出了苦膽汁,然后晚膳只喝了清湯。他就是再喜歡兵部、再喜歡兵書、在歡喜自己能跟著天子出征,可頭一次就見識到這么多的支離破碎的尸體,也是被震撼得食不下咽了。 但軍營四面的人馬尸體,他還是一一親自去點數了一遍,這是他的職責。他眼看著兵卒給那些還在流血、呻/吟的建奴補上送命的一刀,從初始的有些心下不忍、側臉回避,到后來的麻木不仁,在一個清晨就完成了過度。 早膳后他才知道原來發現建奴襲營的是天子。是天子在夜間巡營的時候,嗅到西北風里夾雜的腥膻味道,果斷開炮。炮彈爆炸的火光,照出了前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