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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婆媳都是才知道這事兒的表情。至于相好的人家提出的擺酒慶賀,只推說圣旨還沒下呢,等事情落定了再說。 當事人張嫣是早躲回自己的院子里,不見任何客人了。 朱由校自己宣布了選后之事,等朝臣們都離開了,乾清宮的大大小小宦官們圍上來道喜。 喧鬧了一陣子之后,朱由校吩咐乾清宮的所有人:“這事兒都放到肚子里去,朕剛沒了十妹,跟著又沒了七郎,別讓有一心半點兒的消息傳出乾清宮?!?/br> 賀喜的宦官們立即都拉嗒腦袋了。忘記皇爺才死了弟弟和meimei呢。 第二天朱由校帶著六部七卿的、侍郎以上的官員繼續商討明年的預算。這一次輪到了戶部的。戶部尚書汪應蛟把工部尚書王永光透露出來最好把陜西、山西的部分百姓移到遼東,以保證黃河中上游的植被,尤其是樹木種植的必要性等等總結出來的公文傳給在座的每一位。這也是朱由校提出的新工作方法之一。 看到眼里的東西,總比單是耳朵聽要好一些。 汪應蛟把自己帶著戶部的近百位下屬,商議出來的初步的遷徙計劃也提交了。計劃是用五年到十年的時間,使陜西、山西的人口減少一半,這樣加上去平朔煤礦做工的、余下的半數人口中,要安排一半的人專門從事植樹護林之事。 目的是要在十年后,讓甘肅、寧夏、陜西、山西三省的人口也要降到秦漢時期的規模,好恢復到唐以前的樹木覆蓋。 朝廷要為這植樹護林的人員、還要為在平朔挖煤的煤工提供養活他們和家眷的糧食。 戶部的遷徙計劃很大,除了與天子一樣知道消息的內閣閣臣方從哲、韓爌、葉向高,還有工部的等幾位,其他人基本都處于懵懂中。 幾百萬人口遷徙,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兒。 朱由校給群臣以足夠的考慮時間后,帶頭表示了自己對遷徙計劃的認同。工部尚書王永光表明對戶部移民計劃的支持。 葉向高等不到方從哲說話,就跟在王永光之后發言。 “黃河每年都要決堤,朝廷年年都要花費銀子在河工上,單是在下游筑壩并不能將黃河水束縛住。就像鯀治水,哪里的堤壩危險了,就加高就堵哪里可不成。大禹的疏導治水法有用,但考慮黃河本身攜帶了大量的泥沙,會逼得我們把堤壩越筑越高,其后果是有朝一日會出現一條地上河。 本朝潘時良找出了黃河不斷決口的原因,那就是泥沙壅堵了河床,他提出的筑堤堵決、淤灘固堤和蓄清刷渾的根本是要束水沖沙,有效地減少黃河河床泥沙的堆積,但這也是被動的應對黃河泥沙的方法。 我們應該主動地去減少黃河從中上游攜帶下來的泥沙。 所以我贊成戶部的移民計劃。減少黃河中上游兩岸依靠黃河灌溉農田生存的人口總數,甚至讓黃河主河道的百里內都是能固定水土的森林,才能夠徹底減少黃河水攜帶的泥沙。 還有我建議把甘肅、寧夏、陜西利用黃河水灌溉農田的一些縣,做為先期遷移的首選。一邊堵中上游的分流,一邊在中上游植樹?!?/br> 有關這么大規模遷徙百姓的事情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尤其是從秦漢時起,土默川(河套平原)就有開渠引水耕種的傳統,后來雖然朝代更迭,一度變成了畜牧之地,但是引流過去的黃河水滋養著土默川的樹木草場。 這也是大明的一個重要馬場。 崔景榮站起來,“陛下,臣認同在黃河中上游的計劃。但是土默川是朝廷非常重要的馬場。離了這個馬場,將不能保證軍中戰馬的供給?!?/br> 崔景榮停了一下又說:“甘肅、寧夏本地產糧有限,只能有部分提供給戍邊所需。包括陜西、山西的駐軍,都要靠江南運輸糧食過去,把土默川的農人移去東北,勢必要增加從江南運糧的總量。還有一旦河套的農戶減少,戍邊的軍隊無軍戶支持,臣擔心蒙古會效法西漢時期的匈奴,再來占據土默川這一片?!?/br> 崔景榮也是兩榜進士,對土默川兩千來年的變遷不能說了如指掌,但他執掌兵部以后,對朝廷有數的幾個馬場,那也是看的非常地仔細。 朱由校令劉時敏把大唐、北宋、前元、還有明的疆域圖,都懸掛起來。然后指著這些疆域圖說:“在元時期就沒有崔尚書所提的這些顧慮。所以朕認為遼東戰事基本達到了目的,兵部要做明年對韃靼用兵的計劃,未來的十年持續不斷地對韃靼用兵,像在遼東對付建奴一樣,不能把他們趕盡殺絕,也要把他們趕去不里牙惕(貝加爾湖)的以北。 那樣才能保證我們大明的腹地不再受韃靼的威脅,韃靼這一片,也有足夠的草場供我們養馬?!?/br> 朱由校細長的手指從奴兒干都司向左劃過不里牙惕,一直到帖良古惕。然后歪著頭看著才劃過這一條直線,笑瞇瞇地看崔景榮。 “崔卿,你發現沒有,按著朕的這條線戍邊,比現在的九邊戰線短了很多的。會節省不少的戍邊將士?!?/br> “陛下,那南方的糧食運過去就更難了?!?/br> 崔景榮提醒天子不靠譜的疆域計劃后面的有糧草跟得上的。 唉,頭疼!疆域是君臣閉門在乾清宮里這么畫的么?! 周嘉謨扶額,看來天啟是注定要戰火不消停的了。 黃克纘則樂得閉不上嘴,這樣的計劃可比永樂年間的成祖還瘋狂,武宗與自己侍奉的天子比起來,那就是小孩子游戲,根本就沒法比。他又有了要去兵部做尚書的想法了。 朱由校聽了崔景榮的話,立即不高興了。 “崔卿,當初放棄交趾布政司,大明猶如自斷腳趾,結果呢?朝廷在整個南邊的勢力、影響越來越少。鬧了那么多年的倭寇,若是水師仍然能下西洋,何至于被倭人欺負到家門口?!?/br> 崔景榮只好躬身認錯,“但是土默川的馬場?陛下準備怎么安排?” 朱由校更不高興了。 “年度預算不僅僅涉及到各部的事情。朕的根本目的是想諸位臣工有全面考慮朝廷未來五年、十年大事行動的意圖。像戶部才提出來的遷徙計劃、工部的治水方略,表面是在五年、十年的黃河治理就能看到成效的,可實際都是關礙到大明的五十年、甚至百年的大計。 崔卿,朕現在調你去戶部做尚書,你從工部治水的角度,全面去考慮戶部的移民、兵部的馬場等事?!?/br> 崔景榮有點兒傻眼。 他不到二十歲就中了進士,這些年歷任平陽府推官、后來也曾做過御史,累至四川巡安,寧夏巡撫,兵部右侍郎,右儉都御史等,在萬歷四十一年就已經是兵部尚書了。 在兵部待的時日比較久,養成了他遇事從兵部尚書的角度考慮事情的習慣。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盯著前面的堪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