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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陛下達成大唐疆域的夢想受阻,下官恐相公成為陛下祭旗之人?!?/br> “你……” “那幾個御史是被陛下用來殺雞駭猴了,既往不知那要駭的‘猴’是誰,而今下官從柴尚書之處明了,是所有阻礙陛下達成心愿的人。相公謹慎?!?/br> 李綱擺手,讓秦檜退了出去。室內陷入窒息般的寂靜中。 李綱明白女帝警告自己的“下不為例”不是說說而已,這秦檜就是女帝選出接任自己的下一任宰相。只看秦檜推崇女帝、唯命是從的樣子,若是自己罷相,不僅是自己滿腔抱負無處施展,朝廷也勢必出現女帝一言定乾坤的局勢。須知君權要有節制,才不會出現一人昏聵而致天下黎民遭殃的舊事。比如那隋煬帝,驚才絕艷的一代帝王,他的哪一項大政,都是值得謳歌的舉措。 可他數政并舉,卻導致天下百姓揭竿而起,害得隋王朝是土崩瓦解了,可苦的還是黎民百姓。 李綱反復思考現在的天下形式,忖度朝堂的文官能支持自己這時候爭取轄制君權會有多少人,如果這些人都被罷官、或是主動致仕,是否能讓女帝屈服?他算來算去,喟然嘆息——女帝清明勤政,內帷無可指摘,大元在蒸蒸日上。愿意參與限制君權的人,不足文臣的半數。即便全部離去,有太學里那些待崗的準官員在,對女帝也構不成壓力。 可等到女帝昏聵的時候,她大權在握也成定勢,那時候還來得及嗎? 李綱有為天下的未來擔憂之心,但他也承認秦檜那殺雞駭猴的話驚醒了他,女帝她只需要聽令行事的宰相。 看女帝對柴進夫妻的閑置,他篤定壽王進宮之事、柴進在欽天監做了手腳,此事違背了女帝的心愿。那柴進可是跟著她從梁山而來,柴夫人又是她心腹信臣。女帝把柴進放在禮部尚書位置的意義重大,即便如此,因為柴進引發了御史彈劾,女帝就擺出冷待、拋棄素日深信的柴進夫妻趨勢,可見其心性的冷漠和冷酷。 這也讓他認識到,宰相從還是不從,女帝的心意都不可能更改——最多是換個宰相。 坤泰的第二次科舉,錄取的女進士人數大幅上升,男女所錄取人數接近各站半壁江山了。這是朝廷有意放出的信息,男人讀書的人數多,最后與女子取的人數一致,由此可見還是女子容易做官。 由此帶動了女童在全國讀書的新紀元。 這第二次春闈還單獨開了別開生面的醫科考試,由太醫院正主持對所有郎中進行考核。合格者發給繼續行醫的資格,不合格者留在太醫院培訓半年到一年。 這是前宋覆滅以來第一次對醫士的考核,參加者云集,比進士科還熱鬧。紛紛攘攘半個月以后,大部分參與考試的郎中都拿到了初級醫士的認證。 安道遠奉女帝詔令,把梁山那一套經過太醫院院正認可的醫療防疫、外傷治療方法、婦兒千金方要集結成冊,免費發給報名參加考試的所有人。 大元的春天是歡欣輕快的,大元的百姓也在期盼再來一個豐收之年。在這舉國歡欣輕松的日子里,大元的邊軍是摩拳擦掌準備向西南、向南開拓疆域了。 秦明回到汴梁結束休假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替換出了李俊等水寨的將領,讓他們能夠去南邊訓練更多的水軍。 . 第652章 652、扈三娘88 扈琳的番外 在孤出生之前, 阿娘就寫好了冊封太女的詔書。我曾經纏著阿娘追問,若我不是小娘子是小兒郎呢, 是不是阿娘就要把太女給二娘子當了。 那時候我已經明白當太女意味著以后可以接過阿娘的帝位。 我這樣追問阿娘是有足夠的道理。因為阿娘偏愛小娘子們是舉國聞名的,但也不是說對小兒郎們就不好。而是從阿娘開始, 大元的小娘子可以和小兒郎一樣去讀書、進學、做事、做官,享有和小兒郎一樣的權利。 阿娘說那是男女平等。 關于男女平等,阿娘給我講了許多, 小時候我擁有與小兒郎一樣爬樹下水的權利。在我更大一些的時候, 阿娘講解的內容也變化了很多,每逢這樣的時候爹爹總是在一邊笑著點頭附和。 我知道, 不論阿娘說什么, 爹爹都會認為阿娘說的對。就是阿娘說月亮是方的,爹爹也會湊趣捧著阿娘的話——“看起來真的有角啊”。 我常會憶起阿娘彈琴、爹爹舞槍的光景,也會憶起阿娘和爹爹對練,教自己招數的時光。憶起爹爹給我喂招的時候。憶起自己初學彈琴,讓爹爹配合舞劍的那次, 阿娘突然在我身后伸手快速挑抹, 打斷了我才學的曲子節奏, 害得隨著琴曲慢悠悠的節奏舞劍的爹爹, 急急轉身不迭差點跌倒。 爹爹只笑嗔阿娘的玩心和我是一樣重。后來想起來,爹爹對我的縱容和溺愛, 還比不及他對阿娘十分一。 可那樣的爹爹,去了江南再沒有回來。 別人都認為阿娘是不傷心的,只有我才知道那一年阿娘摟著我睡覺的時候, 滴到我頭發上的淚水有多少。 只是阿娘在人前從不顯示她的喜怒哀樂,最多的時候不過是沉著臉盯著人看罷了。 阿娘曾經在我裝睡的時候嘆息過,到底還是在杭州的六和寺啊。不該讓他去江南的。 那字字句句里含著的悲哀,比李師傅給我講的任何傷感詩句都扎心。 等我長大了,有了心儀之人,有了心愛之人,有了歲月的磨礪之后,自覺體會了阿娘那時候的幾分傷心。 鴛失愛侶也就是這樣的吧。 可年近花甲的阿娘卻不以為然地對我說鴛鴦才不是什么堅貞的好鳥,雄鳥也會偷情的。坐在帝王的位置上,稱孤道寡就別癡心妄想情情愛愛了,實力不足連命都保不住的。 這個我從小就明白。 西遼、黑汗、吐蕃相繼滅國,這些國家的王室子孫,阿娘是一個沒留。就連出嫁的公主郡主及其子孫,阿娘也沒留。 阿娘說天知道這些王室的子子孫孫里,會不會有奇才,她怕給我留下禍根。尤其是對遼國,阿娘看得尤其緊。超過十人的部落就不留。這也是后世對阿娘毀譽參半,不,史冊將阿娘記為殘忍好殺的根源。 阿娘說過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征伐的腳步太快了,如果放慢一點點,如果…… 可阿娘為什么說到底是“在杭州的六和寺啊。不該讓爹爹去江南呢?” 阿娘始終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唉,還是回到前面關于圣旨和太女的話題。 阿娘那時候騙我說,我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告訴她自己是小娘子了,所以她才寫下那樣的圣旨,若我告訴她自己是小兒郎,她就會寫下冊封太子的詔書。 我信阿娘的話。那是我要過八歲的生日了,meimei扈斌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