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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看著呆愣愣發傻的賈政,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幸福啊。 “母親,兒子在,您吩咐?!辟Z政回過神了。 “你去里間看著你大哥。等他醒了,我有話再和你們說?!?/br> 賈母把賈政打發進去照顧賈赦。 沒一會兒,賈武進來了。他是賈代善的親衛,他那一身武藝是所有親衛里最高強的。賈代善在賈赦能跑會跳以后,就把他給了賈赦了。他的年齡介于賈代善父子之間,他也是賈赦的半個師傅。 賈武進來就給老主母行禮。 “賈武啊,你把老國公的那些親衛,還有府里的青壯男子都編隊。今晚要是鬧起來了,你帶人守好榮國府,誰也不準出門。打發個人讓寧國府也關門守好自己的?!?/br> “老夫人,侯爺說……” 賈母截斷他的話,“恩侯說什么,他一個光桿的兵部侍郎,有哪部的兵馬聽他調遣嗎?他現在不同國公爺當初手里握著兵權的時候。就是京里鬧起來了,有五城兵馬司,皇宮里有禁軍有羽林衛,明兒白天他去兵部當值的時候,你們護著他去就是了?!?/br> 賈武不見侯爺,老主母又是這樣的說法,他猶豫了一下,問道:“老夫人,侯爺呢?” “讓我給放倒了。學藝不精,還不動腦子,今晚這局就是為他準備的呢。老二,瑚兒,你們出來?!?/br> 賈政和賈瑚應聲出來。賈政仍舊未搞明白是怎么個情況,賈瑚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想到父親十年苦練不綴,還沒躲過祖母的一根手指頭。 “二老爺,瑚哥兒,”賈武給二人見禮。 “武師傅,我父親在里面躺著。祖母讓我守著父親?!?/br> “賈武,你不放心就進去看看。瑚兒,帶他進去?!?/br> 賈母知道賈武只忠心賈赦。不讓他看看,他是不放心的。 賈武看賈赦只是昏睡,賈瑚悄悄用手指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點,然后雙手一攤,賈武明白侯爺是這么被親娘放倒了。他搖搖頭,早就知道侯爺打不過老主母的,居然差到這份兒上了。 賈武出來對賈母一抱拳,“謹遵老夫人令?!?/br> 賈珠和賈敏一家到了,賈璉也跟著到了。 “珠兒,璉兒,你倆帶表弟們去西屋玩?!辟Z母面色嚴肅吩咐下去,幾個孩子看她的臉色不對,悄悄過去西屋了。 “母親,怎么了?”賈敏問。 “你大哥礙了別人的道了。今晚可能會亂起來,你去瑛兒的房間,今晚就在她屋里?!?/br> 賈敏猶豫了一下。 賈母立即不耐煩了,“趕緊過去看好瑛兒,不叫你別出來。也別放人進去?!?/br> 賈敏趕緊喏喏地應了,去了瑛兒的廂房。 夜色越來越沉,慶元堂的廊下掛滿了各式的燈籠。燈火輝煌,把慶元堂的院子里映照得火紅、溫暖。 因是上元夜,京城沒有宵禁。但子時以后,京城喧鬧了整個下半夜,臨了快天亮的時候,慢慢沉寂了。 賈赦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里。等他想明白自己在哪里了,轉頭一看,弟弟躺在自己的左邊呼呼大睡,兒子和衣而臥,蜷曲在自己的右邊。 他雙臂撐炕坐起來,看著昏黃的燭光下,母親在大炕對面的羅漢榻上打坐。因他的動靜而睜開眼。 “母親,您怎么能?”賈赦著急,對著賈母埋怨起來。 賈瑚聽聲爬起來。 “老大啊,你不能光想著你父親當初怎么救駕的。你一個光頭的兵部侍郎,圣人可沒給你治京營的權利,真要是京營的士兵聽你的了,你說圣人和太子怕不怕?要是京營的士兵不聽你的,你帶那幾百人,能起什么作用?” “可兒子不能就留在府里啊?!辟Z赦不甘心地爭辯。然后跳下炕穿靴子。 “老大,整個下半夜都在鬧騰,現在已經安靜了。你就是現在出去也晚了。今兒個是休沐,你好好在府里呆著,免得圣人和太子傳召你?!?/br> 賈赦悲憤萬分,可對上母親,自己既不能辯駁也不能動手,只氣得整個人在發抖。 賈母不理他,叫了值夜的丫鬟,讓給他們父子端洗漱的水來。等他們父子洗漱了以后,賈母才說:“瑚兒,陪你父親去榮禧堂,賈武守在榮禧堂前面呢?!?/br> 賈武見了賈赦父子,抱拳說道:“侯爺,昨夜寧榮街的街口,堵了快有千人的馬隊。后來他們撤走的時候,我帶人吊在隊尾,抓了倆進府?!?/br> “審了嗎?”賈赦急急問道。 “審了?!辟Z武臉色沉重?!昂顮?,那倆小子交代,這隊人馬都是京營的。他們持有軍中硬弓強弩,得的指令就是守住寧榮街口?!?/br> 賈赦就是一呆,跟著火起上涌。依著自己出行的習慣,必是騎著高頭大馬在前列的,這是奔著要自己的命啊。 “那倆小子屬于哪一營的?” 第526章 紅樓賈母75 賈赦帶著百十人的護衛, 夾著那兩個被俘虜的京營士兵, 應圣人的傳召進宮。一路上越靠近宮城,血腥味道就越濃。路上還不時遇到被軍卒捆成一串串的、被抄家的男女老幼。 待到了宮門附近, 昨夜的廝殺還未處理干凈。羽林衛散在午門前, 持槍核刀, 戒備地看著賈赦一行。 賈赦翻身下馬, 跟著魏九身后。魏九只顧埋頭走路,一言不發。賈赦什么也不問,大步跟在魏九的身后。二人驗過腰牌, 仍默默地一前一后往養心殿走著。魏九感覺榮恩侯平靜得異常, 似乎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樣子。 確實, 賈赦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母親的告誡。 “你接到線報有人要逼宮,難道圣人會不知道?太子是圣人唯一的嫡子, 你和太子還親過人家親父子了?” 關心則亂了。 二十多年來,自己和太子捆綁在一起, 近年來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昨晚緊張得居然忘記了羽林衛一直在圣人手里,五城兵馬司也在圣人手里,怎么可能會放任逼宮之事做成? 午門前的那些羽林衛, 甚至讓賈赦有一種幻覺,自己也屬于圣人昨晚要清除的人。 自己這幾百人, 在沖出寧榮街后,還能剩下多少? 真的到了宮門前,亂軍之中說得清楚嗎? 母親提醒的對。自己一個無實權的兵部侍郎,要是京營的士兵聽了自己的, 不說太子,圣人先要了結自己。 事情涉及太子,自己就慌亂得失了分寸。 要是自己昨夜死在亂軍之中了,今早圣人會不會派人來抄榮國府呢?賈赦不無惡意地揣測圣人——不然怎么會有線報告訴自己逼宮的事情! 賈赦有點兒心亂如麻了。他一會兒想母親的話,一會兒猜測圣人,木然地跟著魏九進去養心殿。 “臣兵部侍郎賈赦拜見圣人,拜見太子?!?/br> 賈赦規規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