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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對出來的結果。 而印子錢這事兒,則是圣人交代給賈赦的。原話是聽說有官眷私下里放印子錢, 還逼出過人命。要是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去查, 少不得要牽連到朝廷上。如今各地得用的官員不多, 朝堂也是一個蘿卜頂一個坑的。要是私下能把事情了了,殺雞駭猴, 讓放印子錢的都收收手。等西南平穩了, 再慢慢料理內眷涉事的官員。 圣人這么吩咐, 賈赦自然是用心去辦事。他悄悄地查探來查探去,發現榮國府、保齡侯府等好多勛貴, 都牽涉進了放印子錢的事情里。 這樣的勾當,可是要罷官除爵的。 賈赦一邊查看是自家的什么人干了這勾當,一邊派人去知會自己的親舅舅史侯爺。史侯得了賈赦的傳信, 說是市井有傳史家的女人放印子錢。嚇得史侯趕緊去查, 查出來的結果卻是史家出嫁了的女兒——賈史氏。 這時候賈赦也查出是自己母親放印子錢的事兒了。史侯還想甥舅倆先把事情處理干凈了, 讓賈赦幫著瞞過去算了, 賈赦長嘆一聲。 “舅舅, 我父親才卸了兵部尚書的職務,就傳出這樣的消息來。您認為外甥能瞞住朝廷還是能瞞住御史?這哪里是要針對我母親,這是要針對瑛兒這太子妃呢!” 史侯也知道外甥說的對,甥舅倆人沒法子,只得趕緊給史氏掃尾,好能求得朝廷的寬大處理。史氏作為內宅婦人,不論她想做什么事兒,必須得通過在外的那些陪嫁。于是賈母的心腹陪嫁丫鬟——后來嫁給了榮國府大管家的、現在闔府稱作賴嬤嬤的那人,就首先進入了史侯和賈赦的問詢范圍。 史侯甥舅二人,帶著人一去賴家,先嚇了一跳:三進三間的院子,雖說門楣是平民制式,但一看就是富裕有余的人家。 賈赦帶人去自家奴才的宅子,那就是在巡視屬于自己的財產。進了院子以后,不等門房發話,賈赦就吩咐道:“堵嘴,捆了?!?/br> 這么富裕的景象,要是賴家父子沒在管家的時候做了手腳,他賈赦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前院的響動到底還是傳去了后院。已經榮養的賴嬤嬤,聽說是榮國公登門了?;爬锘艔埖胤隽艘粋€小丫頭從后院奔出來。見到在正堂大刀金馬坐著的史侯、賈赦,殺氣騰騰、氣勢駭人,就趕緊跪下,“給老侯爺請安,給國公爺請安?!?/br> 賈赦也不叫起,略瞇了眼睛,陰森森地問:“印子錢的借據,還有帳本呢?” 賴嬤嬤一聽問印子錢,立即被嚇得白了臉,磕磕巴巴道:“國公爺,什么印子錢、借據、帳本的,老奴不知道啊?!?/br> 賈赦怎肯與她廢話,只命令自己帶來親衛,“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br> 賴嬤嬤聽了賈赦的吩咐,癱倒在地,心里暗叫完了完了。 沒一會兒,榮國府的親衛就搜出來放貸的帳本,還有半箱子的借據。 史侯氣得一腳踢翻了賴嬤嬤,“你這老奴,你是要禍害了史家和賈家啊。來人,回府把與這老奴沾親的都捆了?!?/br> 賴嬤嬤一看連自己在史府的親戚都要被牽連,哀哀哭求道:“侯爺,老奴也是聽了吩咐去做的啊?!?/br> 不用說誰吩咐的,史侯和賈赦心里也都明白。賈赦下令把賴家所有人,都堵上嘴捆結實了,丟去廂房里看好。甥舅倆帶著帳本和借據,回了榮國府。 甥舅倆等賈代善從慈寧宮回來,賈赦說事兒,史侯陪在一邊點頭。史侯他是滿臉的慚愧,賈代善是一臉的迷惘和懵懂。 “恩侯,你說你母親放印子錢?” 這事兒對賈代善來說,就像有人告訴他,太上要用圈禁起來的二皇子那庶人,去替代當今做圣人一樣。 “你聽誰說的?咱們府雖不是大景最富裕的人家,卻也不曾缺銀子花用過。你母親怎么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那是要罷官除爵、斷子絕孫的啊?!?/br> 賈赦把從賴家拿到的帳本給父親看,又讓人把大庫里缺失的、被替換的貴重物品的帳本也拿來,一一詳細指明奇怪之處。 “父親,兒子也奇怪這事兒,問了舅舅,舅舅說史府也沒見到這些東西。母親管家四十年,兒子卻不好去問母親?!?/br> 史侯站起來說道:“妹夫,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問問?” 賈代善搖頭,“舅兄寬坐,我自去問問就好?!?/br> 說實在的,賈代善一路往榮慶堂走,一路在心里盼著妻子能否認了這件事。雖說這事兒是史氏的親哥哥和自己夫妻倆的親兒子查出來,要是史氏能說她沒做,他就是為她找個替罪羊,也得洗清了這樣的污名。 賈氏從嫁到榮國府,伺候了三代老人。自己在西北那些年,到底是虧待了她…… 可在他等史氏看了大庫缺失物品帳本的反應,他期冀的史氏沒有放印子錢的希望,頓時就化為了泡影…… 賈代善出了房門,看自己帶來的人,已經把賈母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關去了廂房里。 “把院子封了?!?/br> 賈代善冷冷地命令自己的親隨,然后就往前面的榮禧堂正堂去。 賈代善回到榮禧堂,他氣得端著茶盞的手都在發抖。他索性擱了茶盞,也不喝茶了,直接問保齡候。 “史侯爺,我賈代善自問這些年沒虧待過史氏,她如此做法,可是史家與榮府有仇?” 史侯一見賈代善連舅兄都不肯叫了,頓時坐不住,他站起來連連向賈代善賠禮。 賈代善沉著臉不理會,賈赦只好站起來說道:“父親,查印子錢的事情,是圣人吩咐兒子悄悄辦理的?!?/br> 賈代善聞言一掌擊碎了硬木茶幾,站起來指著史侯說道:“史侯爺,非是我賈代善不通情理,為了榮國府的存續,只能休妻了?!?/br> 史侯連連作揖,心里叫苦,要是meimei花甲之年被休回娘家,史家一族的女孩兒,都只能吊死了。 “妹夫,妹夫,你總得為恩侯、存周想想啊,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往后可怎么……” “我不休她,等著朝廷來奪爵,罷恩侯和存周的官職?”賈代善語含悲戚,質問史侯。 史侯爺長嘆一聲,“妹夫,只要不休,隨便你怎么做了?!?/br> 賈代善搖頭,“史侯爺,這事兒你自己處理才好。我賈代善這輩子手里沾染了無數的人命,但也不想讓這樣黑心肝的婦人,臟了我的手?!?/br> 史氏雖說偏愛次子,但賈赦聽了父親這么說生身母親,他還是有點兒難過、難堪。 “父親、舅兄,不如先想想這事兒,該怎么處理干凈吧?!?/br> “還用怎么處理,按著帳本,把利錢全部返回去,本錢也不許要一厘。問清楚可有被逼著賣兒賣女的,把人家孩子贖回來。要是出了人命……” 賈代善說不下去了,要是出了人命,那就甭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