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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比太子還略強一點兒,他在朝堂上,對政事是有話語權的。 太子喜歡把自己的想法說與賈瑚聽。其實在他的內心里,他很盼望賈瑚能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在朝會上說出來。 當然了,若是賈瑚在朝堂上說完以后,能加上一句太子也是這么想的,就最好了。 賈瑚卻只聽不說,那閉緊的嘴巴如蚌殼一般,在朝會上從來都是誰也撬不開的。 太子認為賈瑚是還沒有了解到足夠的朝政,所以才沒回應自己的。故而他在每日下朝后就叫了賈瑚一起,如同去慈寧宮跟太上學習一般,同去文淵閣,聽圣人與六部九卿官員議政。 沒幾天,太上就把太子叫了過去。 第434章 鐵血帝王30 “太子啊?!?/br> 徒亙一聽皇祖父這樣叫自己, 就知道說的事情重大。 他趕緊站起來,束手低頭, 恭謹地應道:“皇祖父, 孫兒在?!?/br> “朕聽說你這幾日叫了賈瑚與你一道, 同去你父皇的文淵閣聽六部九卿議政??墒怯写耸??” “是的, 皇祖父?!碧赢吂М吘吹鼗卮?。 “你是觀政的太子,去聽你父皇和內閣重臣議政, 是應該的。他賈瑚雖是榮國公世子, 可是沒有那個資格的, 他超了界線了?!?/br> 太子急惶惶地解釋, “皇祖父, 孫兒就是想有一個能說話的人。嗯,就是孫兒說話, 他能聽得懂、不用孫兒再解釋前情的人?;首娓? 賈瑚聽到什么,都不會和別人說的?!?/br> “對他祖父、父親也不說嗎?” 太子愣住, 要是賈瑚的父祖真的問了, 他應該會說的吧?! “徒亙,老榮國公交出軍權,辭了兵部尚書, 賈家就是退出了內閣了。你把賈瑚弄到內閣里聽政,你父皇與內閣的議事是何等地的重要、如何能與你和賈瑚在慈寧宮的學習等同?你這樣的做法, 你可想過兵部尚書繕國公會怎么想?其他閣臣會怎么想?外戚從來止步在正三品的, 你是要打破祖宗的成例?” 太上甚少責備太子, 圣人更是引導為主,其他人捧著太子還來不及呢。太上的這幾句話,就把少年太子說的眼圈都發紅了。 “皇祖父,孫兒也就有賈瑚能說說話了?!碧有÷暈樽约盒袨檗q解。 太上怎么會聽不出來孫子的聲音里所含的委屈呢。 太上站起來,走到太子跟前,拍拍太子尚未長成的肩膀。然后牽著太子的手,領他在自己的身前坐下。 太上緩和了表情,慈愛地和太子說著心里話。 “小乳豬啊,你父皇的那個位置,就意味著孤獨,意味著少了親近的人,意味著少了幾個能說得了心里話的朋友啊?!?/br> 太子咀嚼太上的話,想著父皇與榮國公,想著皇祖父與老太傅、老榮國公,他極快地低下頭,不讓皇祖父看到他的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皇祖父,孫兒錯了?!?/br> 太上欣慰,能聽懂道理就好。兒子正在盛年,慢慢教導太子來得及的。 “你是想著以后叫賈瑚做兵部尚書吧?” 太子點頭。被太上猜中了心思,他更難為情了。 太上微微搖頭,他理解這個年齡的少年郎。太子的心里是開始舍不得太子妃的父祖,一下子從重臣被邊緣化了吧。唉,還是年少??!雖然大方向明白,但做起事情來就免不了兒女情長了。 “徒亙,你不要為太子妃覺得委屈。要不是你從小就喜歡太子妃那姑娘,賈家未必有這么體面的、交出軍權的機會。榮國公能原位襲爵且還做了兵部侍郎,已經是你父皇額外恩賜了。你看看你那幾位母舅,一直就是在四品郎中的位置上。三十年內,若沒有大的變故,無論是你父皇在位還是你登基主事,都不會讓賈家重握實權的。而賈瑚再好,最多只能是兵部侍郎。你明白嗎?” 太子這回倒是很干脆地點頭,清朗的聲音就如同他純凈的心思一般。 “皇祖父,孫兒也沒想讓賈瑚能像老榮國公那樣,早早做了兵部尚書的。怎么也得等他五十歲以后,歷練夠了的?!?/br> “你明白就好。你要記?。簶s國府對我們皇家是重臣、是親臣、同時也是信臣。這樣的臣子,我們要用也得把握好分寸地用。既不能讓他們孳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能讓他們折了體面、心生委屈。你去吧,去和你父皇認錯,去和你父皇好好學處理朝政、用人。你父皇啊,用人有道,誰看著都是最心慈手軟的……” 太上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一將功成萬骨枯,大景今日的輝煌,成就了萬千黎民百姓富裕生活的背后……仁帝??!當初朝臣怎么就選了這么個“仁”字,做了成賢的年號呢! 太子去了文淵閣,見圣人正若有所思地撫摸那黃銅所制的大地球儀。 “父皇?!?/br> 太子才被太上教訓了一回兒,心里明白皇祖父說的對,知道是自己辦錯了事兒,可就是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徒亙啊,你皇祖父給你選好了用什么字嗎?” 太子搖頭,起字不起字的,對自己來說好像沒什么用,起了也沒有臣子敢叫。不對,皇祖父、父皇應該會叫,有字應該比乳名好。字怎么也比父皇母后給自己取的乳名好。 “皇祖父沒提給兒臣取字的事情?!?/br> “怎么了,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了?過來和父皇說說。誰敢給朕的太子委屈受,朕就不讓他兒子好過,哼,滅了他的三族?!?/br> 圣人心知肚明,微笑著調侃太子。 不讓太上皇的兒子好過?還要滅太上皇的三族?太子噗哧一笑,這一笑如暖陽融冰,使他俊美的面容熠熠生輝。 圣人看兒子笑的燦爛,拍拍兒子的肩膀,“少年郎多笑笑才好。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去校場耍幾套棍法,使勁往地面砸,累了一身汗出來,發泄發泄就好了?!?/br> 太子扭捏了一下,心里的不舒服去了好多,仰臉笑著看圣人承認錯誤。 “父皇,兒臣這幾日帶賈瑚來文淵閣聽內閣議事,是兒臣做錯了。不關賈瑚的事情?!?/br> 圣人見太子這么說,含著笑看著太子,直把太子看得低下頭去。 “徒亙,你的錯是你的錯,賈瑚的錯是賈瑚的錯。父皇當初為何散了東宮的屬臣,就是從人性的深處來說,人會不知不覺地、下意識地、把某些人劃入屬于自己保護的領域內。這些人犯了錯,自己就會不由自主地沖上前擋著。你現在把賈瑚的錯誤攬到你身上,就是出于這樣的心理了?!?/br> “父皇,確實是兒臣叫了賈瑚的?!?/br> “是啊,這事兒是你叫了賈瑚的。別人把賈瑚看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他做了一些不是你授意他做的事情,最后會不會也算到你頭上呢?” 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