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命。也虧了高院判，每天給針灸轉胎了?！?/br>
    “她沒去婦產院檢查？”

    “沒有?！鳖櫴蠐u頭?！皹s國府里備有穩婆的。就是去檢查，也沒什么用的?！?/br>
    太子皺眉，“怎么會沒用呢。去檢查了，發現胎兒過大，發現的早，大人可以少吃一點兒，控制一下。而且早發現可能不是正常產，早些矯正胎位。哪里會這么兇險的?！?/br>
    石氏對太子解釋道：“張氏纏足，不喜好出門走動。日常也多是在家彈琴、讀書等。張氏懷這女孩兒的時候，也就來過兩次東宮。我記得她說過，世子的長子，生下來的時候偏瘦小。都說是她懷的時候，吃東西太嬌氣造成的。很可能張氏為這原因，懷這一個的時候，就吃的有些多了?！?/br>
    顧氏接著說：“可不是怎么的，張氏人胖了許多呢，我都差點不敢認了。這大戶人家的女子，要是生的孩子，瘦小一點的，還容易生一些。像張氏這樣個子嬌小、又不喜走動的，孩子稍微大點兒，難產是免不了的?！?/br>
    石氏點頭，認同自己奶娘的話。

    “明允，要不是你督促我天天走動，還有你……”

    太子搖頭，石氏立即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奶娘顧氏見機，趕緊指了一事，退了出去。

    “卿卿，你說張氏纏足，是怎么回事兒？”

    石氏有點不好意思，后悔把張氏纏足的事情，順口說了出來。但她看太子在等她回答呢，只好敷衍著說：“這有什么奇怪的。好多女子都纏足的。尤其是南方過來的官宦人家，甚少有女子不纏足的?！?/br>
    太子有點發傻，窩勒個去的，還有纏足這事兒？不成，這事兒，得趕緊地制止了。

    石氏看太子的樣子，輕輕碰碰太子的手肘，“明允，在想什么？”

    “在想纏足的女孩子?！?/br>
    “??！”石氏輕輕訝異了一聲，然后就擔心地抓住太子的前臂，“明允，你不會是對拿些，有三寸金蓮的女子……”

    “想什么呢？”太子伸手指，輕刮一下石氏的鼻梁?！肮略谙?，纏足的那些女孩子，這一輩子，不良與行，得吃多少苦，遭受多少罪！要是孤現在有能力，不制止了這一陋俗，沒準兒，幾代以后，咱們徒家的女孩子，就得遭受這個罪。你說是不是？”

    石氏有點跟不上，她伸手摸摸太子的額頭，不發熱??！

    “明允，也不是所有人家的女孩子，都纏足的?！?/br>
    “嗯？怎么說？”

    “像跟隨太/祖打天下，憑軍功博出來的人家，女眷基本沒有纏足的。北方也很少有女孩子纏足。但是南方，聽說世家大族的女孩子，個個都要纏足的。殷實家境的女孩子，也都要纏足，不然找不到好人家的?！笔蠐牡赝?，“明允，你貿貿然地要廢了纏足，怕是朝廷那些官員，就不會同意的?！?/br>
    太子咬牙，“誰不同意，孤就給他纏足，讓他試試纏足的滋味?！?/br>
    太子語氣里的陰狠，嚇得石氏一抖，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冷峻神色的太子。

    “明允，要不，你等些年？”石氏試探著問太子。

    石氏話里的意思，太子聽懂了。他反手握住石氏的一雙柔荑。

    “卿卿，別的事情可以等，這事兒，是一天都不能的?！?/br>
    石氏定定看著太子，滿滿的擔心，提醒他，“明允，江南出身的官員，可比北方多啊?！?/br>
    “卿卿，莫擔心。從小處說，孤是憐惜哪些女子；從大道理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輕毀？！這天下的萬民，都是圣人的子民，誰要毀壞圣人子民的身體，先得問過圣人，是不是同意。而且這事兒，拖延一天，可能就要多一個小女孩兒，被強迫纏足；可能就要多一個女子，遭一輩子的罪?！?/br>
    石氏看著目光堅定的太子，從內心深處，由衷地涌出欽佩。

    ——這才是真正的、有擔當的好男兒！為天下人的福祉，不惜自身利益和安危！

    “明允，你放心去做，我支持你。大不了，被那些江南籍貫的官員圍攻；大不了，父皇為息事寧人，壓制你、降低你的威信。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廢了你的太子位置罷?！?/br>
    石氏咬唇，下定了決心，目光坦然地凝視太子。

    “卿卿，我要是敗了，可是要連累你的?！?/br>
    “明允，要是只為了那位置，不為天下人著想，你也不是我滿心仰慕的太子了?！?/br>
    夫妻相擁，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在二人之間漫起。

    “明允，”情/事的余韻，讓石氏的臉頰，漾著醉人的羞色。她雙目蘊情，眼波粼粼，幽深的眼神，似乎要勾得太子溺斃在那眸光里。

    “嗯？卿卿啊，想說什么??？”

    太子慵懶地摟著石氏，半瞇著眼睛，抬手抹去石氏眼眉上的汗珠。酣暢淋漓后的他，在激情過去了，滿足，也略有些困倦。

    太子有些迷離的眼神，低沉的聲音，略略地暗啞。而他結實有力的臂膀，又緊摟著俯在太子胸側的石氏。另一只手，在石氏的背部，有一搭無一搭地，撫摸著石氏汗津津的、滑膩的肌膚。石氏感受著太子心跳，一下，一下，沉穩而又有力的。這些，讓石氏才慢下來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跳動。

    石氏咬唇，決定先說正事。

    “明允，你說我在八月初，辦個游園會，邀請官宦人家的母女，都來御花園玩玩，如何??？”

    “行啊。宮務都歸你管的，你想辦就辦唄。要是忙不過來，我就把六福給你。再和父皇說說，把梁九或是魏九要過來，幫你忙忙?！?/br>
    “明允，”石氏嬌嗔，這人怎么這會兒這么呆了？

    “怎么了？”

    太子被石氏的鳳眼一飛，眼光聚集到石氏的臉上?？粗蠇汕蔚纳袂?，小太子又躍躍欲試了。

    ……

    “你？哎呀，人家和你說正事呢?！笔显桨l地嬌嗔起來。

    “行啊，你說，兩不耽誤的?！碧影阎系难?，然后一用力，就掐著石氏的腰，把她拽到自己身上。

    “呵呵，”小太子歡暢了，太子摟緊石氏，“卿卿，你說，孤聽著呢?！?/br>
    石氏掙脫不得，她也不想掙脫。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想不露聲色地能夠地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地表達出來?？蛇z憾的是，她支離破碎的喘息，使她的話，斷斷續續的。

    “我想把那些，官宦人家的內眷，嗯，都請來，讓她們在御花園……”石氏咬唇，覺得自己喘氣都緊張了，“讓她們走半天。然后，她們回家，必然要抱怨辛苦的。你再，在朝廷，提出廢黜，嗯，裹腳，好不好？”

    太子瞬間明了太子妃的想法，他摟緊石氏，低低地在石氏耳邊說：“好！”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怨不得太子的原身，念念不忘石氏，要自己一定要給與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