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離開了，可就再回不來了。

    這事兒，對高院判是小事兒一樁。他在到了養心殿后，示意魏九打發別人進去稟報，抽空給魏九摸了脈。

    “魏公公，你這事兒，包在本官身上，你有空常往太醫院走走，行針比吃藥好?！?/br>
    魏九拱手謝了高院判，正好傳話的內侍出來，圣人宣高院判，進去診脈。

    第352章 廢太子56

    高院判跟著魏九進去，見圣人正與榮國公賈代善對坐飲茶, 太子坐在御案一側的埋頭在批折子。

    見了他進去, 太子擱筆。

    周院判趕緊躬身給圣人、太子、榮國公行禮。

    太子笑著說：“周院判, 給圣人、榮國公診脈吧?！?/br>
    太子的雙眸好像深深的漩渦, 周院判一愣，情不自禁地照著太子的吩咐就去做。

    其實圣人的平安脈, 周院判五日一診，脈象是了然于胸, 可這次他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再細摸, 又摸不出什么來。換手再診，還是有那若有若無的感覺。

    “周院判, 圣人可有什么不妥？”

    周院判抬頭, 就看見太子雙眼鎖住了自己, 他下意識地張口，說出來的話, 卻仿佛不是自己想說的。

    “沒有?！?/br>
    太子好像松了一口氣，復又說, “給榮國公也診診脈吧，”

    周院判照著太子的吩咐，又去給榮國公診脈，片刻他說道：“榮國公體內有寒毒, 是不是近年, 每到天氣寒冷就四肢疼痛？而且越來越重, 甚至有入骨之痛？”

    榮國公白了臉點頭，他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那年替圣人擋了刺客一刀，刀上淬了毒藥，當時雖然有隨軍太醫治療，可因為不是對癥之藥。年輕的時候不覺得，近年來到冬日里是越發地難以忍受了。今天若是能借此，好好診治……

    “榮國公的寒毒，是沉疴多年的，現已侵入骨髓，想拔出，要承受一番大辛苦的?！?/br>
    圣人趕緊說道：“若能拔出，自是要趁早的?！?/br>
    周院判沉吟一下，方說：“圣人，榮國公所中的寒毒霸道，且深入骨髓，拔毒的時候，要煎了湯藥，在每日的午時先坐浴，然后再用針，還要忌口?！?/br>
    圣人聽了，就追著問道：“要多久能清除余毒?！?/br>
    “這個，”周院判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說：“臣先試著給榮國公治療十日，然后才能確定，徹底清除余毒的時間?！?/br>
    不等圣人表態，賈代善就說：“圣人，等去過京營，再說拔毒之事吧。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應該沒什么妨礙?！?/br>
    “老賈，京營哪里，朕先放放。你體內的寒毒，能早日清除，朕也能早日安心。周院判，你明日就去榮國公府上，先為他清毒，需要什么藥，從太醫院拿。榮國公也是為救駕，才受傷中毒的?！?/br>
    “是，圣人?！敝茉号衅鹕響?，回去準備了。

    賈代善翻身跪倒，給圣人磕頭，“臣謝圣人隆恩?！?/br>
    “哎，老賈，你起來，起來。你這毒，定是那年在北邊受傷后，沒有清楚干凈所致。唉，你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說啊，放著太醫院這么些國手，你還忍著寒毒的折磨?！?/br>
    圣人搖頭，既是憐惜，又是痛心。

    賈代善憨笑，“圣人憐惜臣，臣還以為是年齡大了，早年在北邊戍邊的風濕呢，怎么也沒想到是寒毒。不然，臣早就來求圣人賜醫賜藥了?！?/br>
    圣人好好安慰賈代善幾句，讓他早點回去準備。賈代善再三致謝后，才感激涕零地離開養心殿。

    “父皇，兒臣最關心的是您?！碧影炎詈蠡菊埌舱圩优?，抱到圣人御案上，請圣人檢視。

    “哼，朕看你對戴梓更關心?！?/br>
    太子抽抽嘴角，沒法和圣人辯這個。

    “父皇，皇莊引水渠差不多快修好了。兒臣要在那邊多按放幾個水碓。還想把工部的鐵匠，再抽調過去一些。還有焦炭，也需要門頭溝、房山縣供給優良煤塊，才能煉出合用的好焦炭?！?/br>
    “這些都隨你安排。工部的宋侍郎，可聽從你吩咐？”

    “父皇吩咐宋侍郎，要他配合兒臣，他做的尚好?！?/br>
    “唔。刑部吳尚書致仕后，你認為誰合適？你說是楊侍郎還是王侍郎，好呢？”

    吳尚書致仕后，刑部尚書的位置，一直空著。這兩位侍郎，分擔了刑部尚書的工作。

    太子搖頭。

    “父皇，兒臣從來沒接觸刑部的人事，對刑部的眾臣，無任何了解?！?/br>
    圣人看著太子，堅持著，等太子做出選擇。

    “兒臣不知?！碧郁鋈?，羞愧地搖頭?！皟撼紤M愧，不能給父皇以合適的意見?！?/br>
    “成賢，你有空去刑部看看?！?/br>
    太子搖頭，“父皇，兒臣想先把迫擊炮，還有戴梓說的聯發槍的事情落實了。這兩樣都需要好精鋼，要想煉出精鋼，就得有好焦炭?！?/br>
    圣人明白太子的意思了，他要做好迫擊炮的事，再去做另一件連發槍的事。對于薦拔誰做刑部尚書，他沒有興趣。

    圣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與太子說這些。見太子不感興趣刑部尚書的人選，就把幾天的折子，撿了幾份重要的略講了一講，就打發太子回東宮去用晚膳。

    太子看看圣人屋子里的大座鐘，站起身說：“父皇，都這時候，您還是留兒臣，讓兒臣陪你吃飯吧。您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啊?！?/br>
    “不留，不留，留你在這里吃飯，省了東宮的開銷?！?/br>
    太子轉著眼珠，笑著說：“父皇，您今兒還沒去看小乳豬呢。不如和兒臣一起過去東宮？”

    圣人意動。

    太子就對梁九說：“把圣人的晚膳份例，送到東宮去?！?/br>
    圣人笑，“成賢啊，父皇想用了晚膳，再過去?！?/br>
    “那兒臣等父皇?！?/br>
    圣人疑惑，問太子，“成賢，你如今怎么這么節省了？”

    “父皇，這宮里內侍，也各有定量。您吃不完的，賞給內侍了，也還是增加了開支。不若兒子和您一起吃，省下來備兒臣一頓晚膳的銀子，夠婦產院那邊，一個難產的支出了?！?/br>
    圣人只好留了太子一起用晚膳，然后和太子一起去東宮，走去看小乳豬。

    現在的小乳豬，正是開始鬧黃昏的月齡。晚上一到太陽落山，就開始哼哼唧唧地咧咧。奶娘想幫著太子妃抱，他就號啕。太子妃只能自己，把兒子抱在懷里哄。一邊哄兒子，一邊盼著太子早點回來，好能換換手。

    圣人和太子一起到了東宮的正殿，太子吩咐六福，去將小乳豬抱過來。沒一會兒，六福引著，抱著皇太孫的太子妃過來了。

    圣人看小乳豬賴嘰嘰地哼哼著，立即就心疼上了。

    “這是沒給我孫子吃飽嗎？”

    太子接過兒子，掂了掂，晃悠晃悠，小乳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