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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這二十年她沒少做踩踩大房、討好王夫人的事兒。想著自己婆婆是老太太陪嫁,與老太太感情深厚,自己當家的又是榮國府的大管家,何嘗有過懼怕的時候。 那里會想到賈赦還沒對上老太太的時候,自己就墊在了里面呢。這時候要說不后悔是不可能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去江南接不到表姑娘,是姑老爺不放,被老太太罵幾句能如何,何必推到賈璉身上呢。 賴大家的一方面慶幸落鎖后,府里沒更多的人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另一方面又為沒人看到自己的危機、能去給自己當家的報信憂心。當她被兩個婆子叉進東院賈赦的書房,慣到地中間后,她才知道榮國府當家人賈赦的陰狠。 賈赦面無表情,上來就對她說:“你敢說一句謊話,老爺就廢了賴尚榮。別想著他已經放出去做良民了?!?/br> 賴大家的嚇得五內俱焚,有老太太護著,賴家、賴尚榮算是人物,一旦賈赦下狠手,賈母再是不待見賈赦,那也是她自己的長子。她還能為賴尚榮打殺了自己的兒子賈赦?賈母最多罵賈赦幾句“忤逆”,除此,賈母可能把賈赦如何? 賴大家的趕緊跪好磕頭,“大老爺,奴婢不敢說一個字的謊話?!?/br> “說,當初是誰把瑚兒從老太爺身邊引走的?” 賴大家的一聽賈赦這話,嚇得如五雷轟頂,萎頓在地,說不出一個字。賈赦見賴大家的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 賈赦攥緊雙拳,十指作響,“說,誰讓你干的?” 賈璉這面進了秋闈的考場,賈赦那面問出自己長子死亡的真相。 賈赦是一夜沒睡,他想了又想,想不出自己的親娘怎么會這么蠢,怎么就會同意王氏那毒婦用瑚兒牽制張氏、最后達到牽制自己的目的。 天剛亮,賈赦使人去兵部告假,臨近中秋節,除了禮部,還真沒那個部門,有什么事情忙的。因了恩科的事兒,禮部一年沒閑,圣人在今年中秋也沒在宮里擺宴,所有的人都安閑地得了三日假期。像賈赦這樣的員外郎,他就是三個月不去兵部,也沒人會惦記著找他的,別說他還正經地告假了。 賈赦紅著眼,把早餐倒進嘴里,吩咐人叫來了吳新登,讓他帶幾個婆子看好賴大家的,要是賴大家的出了一點點兒的事,他吳新登就等著全家老小十幾口一起去見閻王。嚇得吳新登趕緊點起了平時做事牢靠的幾個大力婆子,又叫了自己婆娘,向她說了賈赦的吩咐,夫妻二人一里一外,把賴大家的堵嘴、捆了個結實,看在了賈赦書房的耳房。 賴大見自己老婆一夜未歸,又是賈府叫過去的,以為是內院有什么事,可沒想第二天滿府找不到自己的老婆。問及門房,說是昨夜確是進了內院,賴大再問到賈母的院子里,昨夜給賈母守夜的琥珀、玻璃休息去了,像問賈母吧,賈母院子里的人說,老太太昨夜一夜未睡,天快亮了,才瞇縫了。賴大急得團團轉。到傍晚了,賴大截到從賈母屋子里出來的鴛鴦。 “鴛鴦,你昨夜可見到你賴大娘了?” “見到了,后來我去伺候老太太睡覺,賴大娘被老太太打發到院子里跪著?!?/br> 賴大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婆娘是什么人,自己賴家在賈府又是什么人家,怎么會被老太太攆到院子里跪著,這事惹了什么事了? 賴大仍笑瞇瞇地,“鴛鴦,可知道你賴大娘現在去哪里了?” “賴大管家,我今兒是才出老太太的屋子,從早晨到現在就沒見到賴大娘?!?/br> 賴大見從鴛鴦這里問不出什么了,只好放鴛鴦走。 離了賴大的視線,跟著鴛鴦的小丫頭問:“鴛鴦jiejie,怎么不告訴……” “噓”,鴛鴦食指豎在嘴前,“乖啊,月兒,這府里要活命,你不能見啥說啥?!?/br> 等四下無人了,鴛鴦拉著小丫頭的手,“你當別人不知道賴大家的在哪兒嗎?為什么賴大管家問不到,就是誰也不想為賴大管家得罪大老爺。這事兒,你當沒看見,爛到肚子里,保住小命?!?/br> 賈赦一早就帶人去了祖母給他留的莊子,點齊了還能抗刀還能打的百十號人,帶回了賈府附近的院子里,然后賈赦帶人去禮部找林海。 從岳家回鄉、父親去世,賈赦在榮國府里困了二十年,覺得自己遇到事兒,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尚伊趾;貋?,二人多數還是能聊到一起的。 林海很吃驚賈赦到禮部來找他,好在侍郎有自己獨自的辦公房間,屏退自己的長隨,給賈赦到了茶,才輕聲問道:“舅兄可是昨夜沒睡好?” 賈赦喝了幾口茶,林海又續水。賈赦看著林海慢慢說道:“妹夫,你再想不到的,默許王氏那毒婦溺死我瑚兒的是老太太?!?/br> 賈赦說完這話,雙眼赤紅,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片刻的功夫,卻又像抽了脊梁骨,癱在椅子上。 “為什么?老太太為何要那么做?” 賈赦如一條死魚,癱在椅子上,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林海等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道:“舅兄二十年不敢去追查真相,怕是內心里早有估量,離不開府里那幾個人,不敢去追查吧!恩侯,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賈赦啞著嗓子說:“父親、張氏、瑚兒,三條人命啊,這哪里是要我還當她是我親娘??!” “不如舅兄和史家商議商議,想史家兄弟也都是明白人,舅兄當能和他們商量出妥善法子的?!?/br> 賈赦想想點頭,“敏兒落胎的事兒,老太太也是知道內情的,大哥昨晚沒問出來?!?/br> “讓史家兄弟問吧?!绷趾ie閑說道?!斑€有一事兒,我聽御史臺老同僚說的,王氏使人在放印子錢,可能老太太也曾經沾手。舅兄不妨訪查明白了,一起與史家兄弟說?!?/br> “這些禍害,家里是少她們吃了、還是少她們穿了。那王氏把賈家金陵的祭田,賣了十去□□。買主竟然是金陵的薛家?!?nbsp;賈赦氣得如同火上澆油,如果說賣祭田是禍害到子孫后代,那么放印子錢,朝廷一旦查實了,少有不擼掉當家男人爵位、官職的。要是涉及了人命,怕是還要同女人一起頂流放的罪名。賈家的男人,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這樣的女人進門。 “薛家與賈家也是姻親,買賈家祭田做什么?” 賈赦也搖頭,他從知道金陵祭田被賣,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我實在想不明白王氏那里來的膽子,居然敢偷賣祭田。主掌內饋的女人做這樣的事,給夫家知道休她出門,娘家也說不出二話來?!?/br> 賈赦一邊喝茶一邊琢磨,“如海,你說我把王氏休回家如何?” 林海一笑,“怕王子騰為了王家一族的女子,不會愿意的;老太太為孫子、孫女著想,也不會同意。真休回去,反倒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