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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開了兩半,但被劈成兩半的山并未完全分開,只是出現了一道裂縫,江水穿過裂縫之中,形成了一條峽谷。峽谷深狹長,日照時短,峽中濕氣蒸郁不散,便成云致霧,云霧千姿萬態,有的似飛馬走龍,有的擦地蠕動,有的像瀑布一般垂掛絕壁,有時又聚成滔滔云紗,在夕陽的照耀下,形成巫峽佛光,誰能不說,這不是另一番光景呢......“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望著巫峽云霧,他不禁喃喃而嘆,長長的睫毛,染上了層層云霧,濕了一雙眸。“......唔......我......怎么睡著了......?”少女略帶懵懂迷糊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沈夜回身看去,涌在四周的霧氣,輕柔舞動飄飛,少女至于其中宛若傳說中靈動的仙神,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道:“醒了?”“唔.....”阿阮單手撐著額頭,似想讓混亂的腦子安靜下來,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眸中有一瞬的迷糊,隨即一亮,“小葉子的太師父,你.....你沒有死呀?太好了,謝衣哥哥他.....咦.....?”說到一半,她便發覺身邊除了沈夜再沒有其他人了,一時不解,“謝衣哥哥,還有小葉子他們呢?”“他們都沒事”,沈夜淡淡回道,臉上表情并無任何波動,看著她,又問道,“對此地,可有印象?”“這里.....”聽到沈夜提醒,阿阮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迷惑地環視了四周,恍然想起,“......這里是......巫山......!”當她發覺自己所處之地,眸中更是茫然之色,“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不必驚慌,是本座帶你來的”,大約是那茫然,卻帶著一絲驚慌的眼睛,讓沈夜想起了自己的meimei,聲音也跟著柔了幾分,“你仔細想想,對這里,可還有其他印象?”他之前已經細細觀察過四周,這里除了這座被劈成兩半的山,周圍便只剩茫茫江水了,并且這座山也有一半被淹在江水之中,山中雖可見有草木生長,卻已失靈氣,早已不復昔日巫山之景。“這里.....”阿阮雙手疊與胸前,眉間微蹙,似在回憶什么,“.....巫山水底......我記得......有人告訴過我......有什么東西......在巫山水底的宮殿里......”“水底.....宮殿.....”沈夜思忖片刻,之前,瞳察覺這位阮姑娘身上有神農封印,這道封印他們無法解開,而他自己則懷疑昭明之‘光’便是被封印在其中,一直不明神農之意,興許,這水底宮殿,能解開謎底......“可知水底宮殿入口處?”暗忖片刻,沈夜便已有打算,又問道。“嗯,我知道它在哪里!”聽到沈夜問話,阿阮連忙點頭,立刻起身理了理胸前的辮子,“我可以帶你去......”沈夜微點頭,看著她,“那便現在走罷?!?/br>“咦?不等謝衣哥哥和小葉子他們嗎?”見沈夜直接轉身,馬上就要走的模樣,阿阮頗感意外問道。“不必!”只是淡淡的兩個字,那人已只留了一道背影。看著云霧中的墨色背影,阿阮心中隱隱有些許不安,腦海中滿是昏過去之前的景象,初七抱著沈夜的尸體,還有那可怖的模樣......“謝衣哥哥.....為什么不在小葉子的太師父身邊.....?”阿阮喃喃道,感覺在自己睡著之后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明明在長安,可是醒來,卻在巫山了......巫山.....海底宮殿......想到這,心底也莫名有些慌慌的......像是做了某個決定,抬手輕輕一揮,綠光閃現又消失,然后朝著那道已經模糊的背影追去,而在她剛才站著的地方,隱約可見一個樹葉的標記......此時,長安城,樂府。夕陽斜入鏤空的木窗,照在漆雕的大木床上,床榻之上,傀儡還在深深地沉睡著,長長的睫羽下,兩滴朱砂印記,與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像是極其深刻地,刻在眼簾之下。“師父......”床榻邊,立著一個褐發少年,平日飛揚的語調,此刻卻滿是著急和擔憂。半響,見床上之人依舊沒有反應,輕輕嘆了口氣,回身帶上房門,便離開了,空大的客房內,只剩一抹金輝,靜謐地灑在那張睡顏上,染上了點點金輝的睫羽,似在剎那有微微的顫動。同時,樂府的另一邊,客房庭院。紫胤真人、清和真人還有夏夷則,正立于庭院之中,三人臉色均是凝重萬分,而與他們面對而立的,還有許久不見的百草谷天罡,秦煬秦百將。“這么說,百草谷已知長安之事?”紫胤真人面上微有凝色,既然百草谷已知曉,那么,各大修仙門派恐怕也已知此事了。“正是”,秦煬雙手抱拳,朗聲道,“長安異象,不僅已驚動各大修仙門派,冠月木亦再次發出動蕩警示,末將奉墨者之命前來查看,不曾想,在此能見到兩位真人,幸會!”清和真人只是罷了罷手,面上凝色未減,“此間種種,并非各大門派所想那般.....”頓了頓,卻也無力辯解,畢竟,此事確系流月城所為,斷魂草亦是來自流月城,這是脫不了干系的。“早前,朗德鎮,捐毒斷魂草事件,便已引起各大修仙門派注意,此間又出長安之事,無論其中因由如何,流月城,怕都已成眾矢之地!”紫胤真人肅色道,猛然想起方才秦煬的話,又問道,“方才你說,冠月木發出動蕩警示,不知,是何景象?”聞言,秦煬卻是靜了下來,搖了搖頭,面露憂色:“警示一出,上面便全面封鎖了機密,至今還未給出指示,但隱約可猜,形勢恐怕不樂觀.....”一時,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還記得之前女媧所說的話,還有,沈夜帶走阿阮之事......難道.....事態還會更加惡劣嗎.......?“沈夜究竟在想什么?”清和真人微有怒色,拂塵輕甩道:“他這般所為,就算流月城之人遷移到了下界,亦豈有生存之地!”殘害下界生命,與各大修仙門派樹敵,還如此大動作地將矩木枝投入長安,日后流月城的人,又如何能在下界安生繁衍?“原來如此!”似乎清和真人的話,讓夏夷則猛然想起什么,一直沉默的他突然恍然大悟開口道。其他三人同時都疑惑地看向夏夷則,只見后者說了一句話后,便再次沉默了下來,面色也逐漸凝重又變化復雜,半響才見他再次抬頭,看神色似有所決定,雙手施禮,對秦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