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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特有的絢麗光影從窗外輕快掠過。“所以呢?后來是怎么分配的?”一起坐在車后座的沈弋好奇地問道。“我是風味,藍容清是果子,向華茂是隨園?!弊Q答道。沈弋想了想,對這個結果沒覺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事必躬親,對公司的掌控也早就沒有細化到每一部作品、每一檔節目上,但不管是電影還是節目,大部分有人在的地方,對于一些事情的處理總是顯得大同小異,幾乎不會有特別出人意料的地方。別看在節目開拍前,李萌說的多夸張,好像真的會發生三個人為了一個演員掙破頭的情形,但真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會有一點爭搶,但氛圍絕對是幽默寬松的,最后肯定也是大家半推半就共同促成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他們這個節目還算好的了,起碼還有一定自由,業內不乏連每一句話都事先核對過的節目,起碼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每個環節會是什么難題,那段照樣演一遍的環節,如果換任何一個稍微弱一點的演員,說不定就是當眾出丑了。更別說他們這個節目還看似聚集了可能是這個世界上自由度最高的兩個職業。演員自不必說,文字工作者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任性——當然,這是看起來。在所有文字工作者中,編劇或許是能保有自己的棱角最小的類別之一,一些不出名的、剛入行的編劇甚至連自己的署名權都沒有,即使是混的資歷久了的編劇,也經常面臨自己的作品在各方意見下被改的面目全非,導演的希望、制片人的傾向、大牌演員的霸道、投資商的暗示,所有的這些都可以摧毀一個編劇對于自己作品的堅持,即使已經闖出了自己的名號,除非編劇的名字已經大大凌駕在這些規則的上方,否則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來修改,依舊是難免的。請來的三位編劇雖然現在都有了說一不二的地步,但每一個都是從當初那種境況中混過來的,跟足以影響到項目運轉的各方面和諧,有時候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這是幸運,也是不幸。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的人際情商都點的很高,不會真的把局面鬧的不可開交,最后大家愉快地分配好了人選,不管是演員還是編劇,都十分滿意。果子和藍容清都是女性,本身就有溝通的橋梁,藍容清演技靠譜個人形象一向以冷靜理智著稱,屬于果子偏愛的女性角色類型,而藍容清出道以來各種類型的劇本都演過,唯獨懸疑類還沒碰過,兩個算是一拍即合。隨園或許在每個領域都有比他強的人,但綜合所有領域,沒人比他更強,論風格多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向茂華對他很滿意,而向華茂雖然現在盤子已泄,但架子還在,更別說最關鍵的演戲才能也還在,隨園對于這個決定,也很滿意。而祝決分配到風味更是正常,他的資歷是三個人中最淺的,但從出道以來,他所飾演的所有角色就沒有過陽光開朗的類型,風味擅長多線作戰,筆下人物性格多層,兩者相得益彰。三位編劇都是to的當家編劇,沈弋稍微一想,就能想到這個結果是七位人精共同的決定。“這段拍完,接下來你們什么時候拍下段?”沈弋問道。祝決順手理了理沈弋袖子上的褶皺,道:“接下來是編劇們寫劇本了,這段時間節目組都會重點拍他們,可能會給我們拍點采訪片段吧,但占不了多少時間,等他們劇本寫完,然后拍我們雙方磋商,大致確定下一個最終方案,然后就是組建團隊的事了?!彼哉f節目組先把前面預拍了存著也是很正確的選擇,畢竟準備階段是最耗時也是最瑣碎無聊的,在節目上映前就把準備階段全部拍完,到時候剪輯起來也輕松。而且因為這個安排,祝決在前期可以自由靈活的時間也多了很多,比如今天,他就可以花一整天來從容準備參加晚上沈戈的生日私宴,不需要在節目拍攝過程中焦灼地等待,然后慌里慌張地出席。照樣還是沈弋來接的人,他替祝決從三套服裝中選了一套,等他換完了兩人才一起下的樓坐車出發,此時離他們出發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沈家老宅已經近在咫尺了。沈家世代都在這個城市居住,在整座城市保存歷史風貌最好的一塊區域里擁有一座占地頗廣的宅邸。車子被引導員引入車庫,他們步行前往主宅。明明各處都有人影走動,但越是往主宅走,四周就顯得越發安靜。這幢建筑里好像暗藏了什么,不動聲色地就將來訪者的倨傲之氣吞噬得一干二凈,甚至連高揚的聲調都絲毫沒有放過。它的存在感極強,專門為了這場生日私宴請來的專業人士設計打造的光之瀑布似乎也只能被它同化,而無法與之并駕齊驅。祝決完全不能想象沈弋是在這樣的建筑里長大的。但沈戈,完全就是在這幢建筑里長大的模樣。兩人在主宅大廳見到了主人沈戈。沈戈比沈弋大了十幾歲,面相上有些清瘦,顯得眉眼越發鋒銳,他跟沈弋長的很像,但誰也無法違心說沈弋就是縮小版沈戈的話。因為兩個人的氣質實在是太不一樣了……既然是私宴,應邀而來的賓客就不是很多,基本都是跟沈家私底下關系也很密切的人,大家彼此感情聯系很深厚,也不講要讓主人來招待寒暄的那一套,大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講著趣味,時不時發出一陣輕快的笑聲,就連看到了沈弋,也頂多就是說一聲:“啊呀你回來了呀?!钡矝]幾個人站起來相迎的。沈弋倒是比在外面要表情生動了不少,拉著祝決就走向了自己的哥哥。“這就是祝決?!?/br>不知道是不是祝決的錯覺,他總覺得到了沈戈面前,沈弋的語言能力好像又退化了一大截。祝決揚起笑容,道:“沈董生日快樂?!?/br>然后沈戈沒回他。就是盯著他看。看了一會,又看了一會,又又看了一會。祝決莫名覺得氣氛詭異,可是用眼角一瞅站在他旁邊的沈弋,對方卻表現得很自然,好像這樣子被他哥用可以跟x光媲美的視線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地掃射是很正常的事。雙方總有一個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沈戈不正常,那就是他不正常?直到祝決笑得都覺得自己嘴角開始僵硬了,沈戈才滿意地收回視線,低垂著眼看起來十分漠然地說:“哦。那帶他去到處玩玩吧?!?/br>祝決連送出手中禮物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到了一旁的沙發區坐了下來。環顧一下周圍的其他人,大家似乎都彼此熟悉,沒有一個落單的,顯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特別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