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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少見,只看是東風壓過西風,還是西風壓過東方罷了。他壓根沒將大師兄想到他的身上,TO公司家大業大,現在挑不出人只是導演太挑剔,怎么可能會真的挑不出來人。他沒料到,居然會通知他來試鏡。而且是這么正式的陣仗。祝決不動聲色地將周圍一切看在眼里,從攝像到收麥,都是正常正式拍攝的流程,看起來導演對他之前的情況也很清楚,今天試鏡沒有放在私底下,就是為了檢驗他是不是真的會在鏡頭前出岔子吧?如果等下一切正?!?/br>那這就是他拿到的第一個角色了。葉正志還將藍容清也叫了過來,和顏悅色道:“等會你跟他配合一下,前幾天拍的第八場戲還記不記得?”藍容清頓時表示印象深刻!不能不深刻??!那場戲她拍了有四個小時呢!葉正志笑瞇瞇地:“我把劇本給他看過了,還是照那樣演,咱們來試一試,沒問題吧?”藍容清當然是沒問題的。囑咐完她,葉正志又喊來那場戲的另外一個演員,同樣叮囑了一番,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一切都是按照正式拍攝來的。先拍的是祝決。導演手一揮,就有人敲響了場記板。開拍了。☆、二十四章靜水如夜,水面上霧氣蒸騰,淺絮揉云,靈光下,連花木的香氣都悠遠了幾分,時如含眉頭微顰,目露防備,小心謹慎地走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而這里不管怎么看都只透著幾分清謐淡雅,毫無威脅之氣,在湖邊轉了幾下,時如含的神色便變得柔和許多。此時一陣微風襲來,推云卷霧,露出湖中小亭中斜坐著的人影來。那人身姿清雋,長袍袖垂,正垂眸看書,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時如含心中一喜,叫了出來:“師兄!”一片靜默。那人動也不動,一雙黝黑的眼眸深深地盯著她瞧,連唇角那抹笑紋都沒有變化。時如含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忍不住上前一步,喚道:“師兄?”依然毫無反應。他面前,時如含又喚了一聲“師兄?!迸c之前的驚喜相比,這身師兄喊的猶豫很多,聲調低回,話尾遲疑略挑,配上眼神變化,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望即知。另一側,女子一身白衣素裹,神情淡然清遠,如同湖霧幻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湖旁。時如含待在原地躊躇片刻,臉上驚疑不定,過了會兒,還是忍不住踏上堤道,“師兄,你怎么了?”她的師兄自然更加沒有反應。此時,在她身后,卻傳來一聲輕嘆。“癡兒?!?/br>她扭頭一看,在她背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女子,女子裝束寡淡,面目素淡,眼眸中不喜不怒,仙氣逸逸。時如含一眼便瞧出這位女子修為不凡,忙斂衽行禮,誰料對方卻素手一指,道:“已到如此境地,還不明悟?”時如含云里霧里,完全沒聽懂對方在說些什么,“前輩您……”話到一半,眉間卻猛地一跳,她猛地轉過身,身后小亭里,她的師兄依然是斂眸微笑,氣度淡雅——就好似她們壓根沒出現在她們面前一樣!她雙眸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道:“這……”像是無法接受,時如含腳下踉蹌,低聲道:“這不可能……”“隨我來?!蹦桥訁s不多加解釋,腳步輕盈,沒一會便踏上了湖中水亭。亭子不大,女子一站定,離亭中人也不過兩步之遠。“你看仔細?!彼p指并劍,突地劃向亭中人的脖頸——時如含猛地一顫,撲了上去,“前輩!不要!”然而她驚呼未絕,便已斷在自己的喉中。水亭旁花枝橫斜,花香旖旎,幾枚孱弱花瓣順風而落,點在亭中人的眉心,越發顯得膚白眉清。即使是這樣——她的師兄,依然一絲變化也沒有。時如含攀住女子的胳膊一陣發軟,滑坐在了地上。眨也不敢眨的一雙清眸里,一抹星光終于搖搖墜下。水波輕輕搖曳,現場一片安靜。突然,有人“我去”了一聲。聲音很小,但是在安靜的片場卻很明顯,那人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這么突出,一時之間面紅耳赤一個勁地往旁邊人背后縮。就像是按了一個開關一樣,大家紛紛sao動了起來。劇組無新事,一點點小事不用太久就可以傳遍所有人的耳朵,更別說這事還沒有人藏著掖著,就在祝決候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他昨天還只是一個群演了。雖然訝異這樣外型居然會做群演,但大家心里頓時放下了疑惑,大家心里都覺得自己知道導演為什么找他來——大概就是為了打何銘的臉,但也做好了對方演技很有可能配不上他外型的準備。他們的心理準備很低,然而現實給出的卻遠遠高于他們的準備。這場戲并不復雜,大部分的劇情沖突和轉折都是由藍容清來推動,但他們的眼睛卻沒法離開只是坐在那兒的祝決。穿著白衣的祝決仙氣四溢,幾如天人下凡,但就在剛剛,他的仙氣中卻潛伏著幾絲詭異,平淡中又有幾分暗潮洶涌,幾乎是一眼就讓人脊背泛起寒毛。“這是哪兒找來的妖孽啊……”旁邊有人低低嘟噥了一聲,藍容清聽在耳里,笑得矜持又得意。哪兒找來的?她找來的撒。一瞬間,大家都已經清楚大師兄的歸屬了。導演站了起來,特別慈和地對著何銘笑道:“輪到你了,快去準備吧?!?/br>現場立刻安靜。何銘臉色青白交加,就好像導演不是讓他去準備拍戲,而是叫他準備去死一樣。他呆立了片刻,孤立無援,過了會兒,還是走向了化妝間。幾乎是關上門的瞬間,他又聽到了背后浪一般涌起的竊竊私語聲。他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些什么,但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是在同情他?還是在笑話他?何銘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空白的墻面,牙根都要咬出血來。半個小時后,他踏出了化妝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這場戲拍下來的,何銘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自己,他的眼睛不停地往場外飄,覺得每個人的表情都富有深意,導演喊卡的時候,他都沒意識到已經拍完了。平時他這種情況,是入戲太深,現在,他是完全沒在拍戲。葉正志坐在自己的導演椅上,看起來很謹慎。何銘還坐在那個拍戲時的坐的位置上,心里有一股暗火在不停的蒸騰,不停地往上涌。“撲通”一聲水響!大家循聲望去,只來得及看到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