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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等回到家,脫了衣服對鏡一照,倒把自己嚇了一跳,那塊淤痕已經不僅僅是青紫了,泛著一層烏黑,稍微一伸展腰部,就覺得一陣泛疼。看起來這個劇組真的不能呆了。拐著手艱難地用藥酒給自己揉了揉,怕蹭到衣服,祝決只穿了一條休閑褲坐在桌子前,他當群演只是為了突破現在身體的限制,而不是為了錢,他斗不起倒還躲的起,影視基地那么大,那么多個劇組,他總不可能找不到第二個劇組讓他當群演吧?祝決休息了一會,最近他已經開始逐步地做一些運動,前身物質條件不怎么好,很多運動方式他沒辦法采用,只能做一些基本的運動,不過今天受傷,連這些基本的運動都做不了了,后腰有藥,他干脆趴在了床上,把那臺攝像機放在桌子上,演起了白天的戲碼。最近兩天演的都是尸體,這次就演一個裝死的人躲避仇敵的排查好了。祝決放松四肢,剛死的人,是軟的,很軟,但他沒有死,所以又是有一點硬的。他的表情很放松,好像完全不知道危險正踩著他的腳后跟徘徊,完全陷入了最后的睡眠中。攝像機無聲地在運轉。祝決突然從這種狀態中掙脫了出來——怎么回事,這次怎么絲毫都沒有那種緊繃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感覺?再三回放錄像,錄像中的自己表現得非常自然,跟前幾天晚上的錄像一對比,猶如云泥之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祝決盤腿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昨天晚上還只能勉強掌控自己的面部肌rou,今天就可以這么順利,他這是被開了金手指嗎?他開始將記憶從今天的一開始開始捋起,當記憶進展到亂葬崗被踢之后,他才覺察到一絲痕跡。他第一次當那具尸體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并沒有多少異常,與其說他的注意力在當時的片場,不如說他當時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應對等下身體上會出現的異常,演好自己給自己設定好的小劇場。但被踢一次之后,第二次重來的時候,他整個注意力都凝固在了片場與他互動的所有因素,整個人都忘記了他的身體異常。忘記了,反而可以正常?隱隱摸到正確答案的祝決,有些呆滯。難道他這么多天,都是摸錯了方向走錯了路?祝決連后腰的傷都沒顧上,打開攝像機,直接開演。他仰面躺在地上,掙扎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冬雨聲勢浩大,像是無數支堅硬的鈍頭箭打在臉上。應該是很疼的,但是他現在毫無感覺。熱度似乎隨著鮮血溜走了,連痛感也在不知不覺中消退。他癱在那里,雨水在地面匯集成奔涌的溪水,將他的頭發沖到了他的頰旁。發冠碎了。他想,可惜他夠不到。有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像是回響在天際。他笑了起來,瞳孔精準地與對方對方。“殺了我?”他的聲音很漂浮,像是無根之萍。對方站在那里,繃著一張臉,唇角扭曲,手指不停地張合,雨水從他頭頂流下,滴入地面,打了個旋,流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半死之人手邊。他又笑了起來,他的力氣逐漸在喪失,那只是一道很細很細肌rou波動:“還不殺了我?”似乎只在一瞬間,他的那種讓人生氣又讓人著魔的氣質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恍惚中,他好像不是這個發冠散落衣袍破碎滿身血污的失敗者,他又回到了大殿之上,變成了那個隱沒在黑暗之中那個玄衣赤袍,看起來蒼白的好似誤闖人間的鬼魂的篡權者。那個殘酷、又有些溫情的恐怖存在。“殺了我!”再度睜開眼睛,祝決又回復到了自己。他演的是過去自己拍過的一部電影,他在這個不那么標準的東方式英雄復仇故事飾演的是第一反派,他一手干掉了老皇帝,扶持了現在的幼帝,他將朝政把握在手里,為了這個目的滿朝上下血流成河,他做事殘酷狠毒,但有時候又會有莫名其妙的寬容大度,男主角是當初被他滅門的高官之子,三族之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但就是這樣一根仇恨的苗子,卻是被反派一手養大的,最后反派也是死在了自己的養子手里。祝決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回放剛才的錄像,跟之前的彩排不同,他這次徹底拋開了原主身體上存在的缺陷,他潛意識里告訴自己沒有缺陷,強迫注意力從身體上抽離,又投入進自己要演的那個角色中。那種感覺很奇怪,他是他,他又不是他。他能看到自己一部分完全沉浸進了角色中去,也能看到自己的另一部分在調整自己的肢體情況。靈魂抽離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不過錄像中的自己表現的不錯,雖然沒有之前影片拍攝中那樣的表現,肢體的細致表現缺失很多,面部表情也沒做到最好,但是如果讓一個旁人來看,肯定無法發現他有肢體失調這個毛病。起碼他已經邁出了一大步,而且接下來怎么在正式的攝像機前把握住,也算有了思路。祝決徹底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事后,祝決這場覺也睡的特別踏實,第二天起床洗漱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覺得精氣神很好。雖然有些可惜,自己沒有在那次海選前發現這個辦法,讓自己狀況變好,不過總比一直沒找到辦法好。以后總有機會的。他特別樂觀地想。收拾了一下房間,他就再度向著攝像基地進發。雖然才早上六點,但攝像基地依然有不少人來來去去,這個劇組的也一樣,有好些工作人員在工作,他避開人群,找到了王哥。祝決今天沒有接到通知要出戲,但是王哥有戲要等,祝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靠著一棵樹坐在路邊,狂打呵欠,不過他不敢睡,坐一會就站起來走一走讓自己清醒一下。“王哥,昨晚沒睡好?”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對方臉上的黑眼圈很明顯,臉色也有些蒼白,明顯是熬夜的癥象。“拍了一個晚上的戲,到現在都沒睡個囫圇覺?!蓖醺缫荒樉胍猓骸暗葧€有一場清晨戲要拍,你今天有戲?怎么來這么早?!?/br>“不是,我今天想來辭工?!?/br>王哥這才看起來清醒了一些,贊同地點了點頭:“你想開了就好,這個基地一天要拍不知道多少劇組,你要是想找工,我幫你打聲招呼,絕對不會有問題?!?/br>講到正事,王哥也清醒不少:“不過我說句實話,以你的條件,不必來當群演,群演的生活你這幾天也看到了,能有個正面能有幾句臺詞的,都是鳳毛麟角,大部分人只是在鏡頭上當個虛影充個背景,你要想從群演這行當里混出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