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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彥澈道,轉身朝里屋走去。姬嵐揉了揉被掐的脖子,剛才蘇彥澈力道不小,若不是認出黑金咒貼,一定會把他掐暈過去。姬嵐在地上踩了踩,一層套著一層的繁復圖紋在姬嵐腳下浮現。沒追著蘇彥澈進里屋,姬嵐蹲在地上研究起陣圖來。姬家擅長符咒術,通曉以符咒為基礎構建的圖陣,構建這里陣法的人手法高明,不在他之下。但畫下陣圖的人沒有與符咒術相符的修為,所以用一個靈石構建的靈力陣嵌入其中,使陣法正常運轉。姬嵐用靈力劃破食指,沾血的指尖先是沿著陣圖的紋路細細摩擦。在血匯入圖紋后,姬嵐指尖的路線變了,地面上圖紋的紋路隨之改變。將陣圖小改后,姬嵐當然沒聽蘇彥澈的乖乖離開,而是邁步進入臥房里間。房內視線昏暗,但修士隨著修煉會五官敏銳,若是眼部有靈技,在黑夜視線也不會受阻。姬嵐手上劃開的傷口已經愈合,但還有一滴鮮血。用這滴鮮血,姬嵐在右眼邊皮膚上畫了兩下,視線變得清明。矜貴的男子此時無力地靠在床邊,讓人望而卻步的俊美鋒芒暫且收斂起來。姬嵐走到男子身邊,蹲了下來,面上是人畜無害的溫良笑意。“師尊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姬嵐道。蘇彥澈沒說話,容顏冷峻,鳳眸微瞇。“蘇彥澈,父親和你,或者說和你近旁的人,有什么關系?”“......”“不說?”回應姬嵐的是蘇彥澈的沉默。“父親布下的陣法本是幫你壓制體內不安分的一股力量,但我改陣圖后,連你的修為一并壓制?!?/br>“如果我再改陣法,可以在壓制你修為的同時,解除對那股力量的壓制,要試試這種滋味嗎?”姬嵐不能拿他爹怎樣,但威脅威脅蘇彥澈還是可以。不過姬嵐也只是耍壞地說兩句,自家老爹費心照顧蘇彥澈,只能說明蘇彥澈是“自己人”。“別讓自己受苦?!奔沟?。“......水,我要喝水?!?/br>靜了幾息,姬嵐才聽見蘇彥澈說了一句話。臥室里間的桌子上就擺有茶壺、茶杯,姬嵐走過去倒了杯茶水,端給蘇彥澈。喝了兩口茶水,蘇彥澈將杯子遞給姬嵐,道:“長輩之間的事情,你該去問你父親?!?/br>“蘇彥澈,咱倆也別繞彎子?!奔沟?,“剛才你端茶的手都在抖,你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什么也做不了?!?/br>蘇彥澈垂眸,眸光落在自己無力放在身側的手上。真是病弱美人,這么想著,姬嵐伸手抬了蘇彥澈下頜,道:“別露出這幅表情來,我會心生愧疚?!?/br>對蘇彥澈動歪念的人被收拾地很慘,所以蘇彥澈如琢如磨、美極美矣,可秋水樓主向來只可遠觀,無人敢近處褻玩。“......你過來些,我現在說話都費力氣?!碧K彥澈道。端個水都手抖,蘇彥澈說他說話也費勁,姬嵐沒生疑,就湊近些。然而在湊近后,姬嵐腰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側臉一下子枕到蘇彥澈肩上。他大意了,信了蘇彥澈的話。“你,蘇彥澈!”黑金咒貼出現在姬嵐兩指間。“我?我怎么了,你剛才不是還在威脅我?!碧K彥澈道。這話語中哪還有半分虛弱,男子低醇的聲音在姬嵐耳邊響起。說道剛才,姬嵐回想自己的動作,先是改了陣法讓壓制蘇彥澈修為,然后威脅蘇彥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最后還小調戲一把。他和蘇彥澈這梁子可能是結定了......等等,他改了陣法,那蘇彥澈是怎么破開對他修為壓制的。似是知道姬嵐心中所想,冰白色的紋路在蘇彥澈額前眉心浮現。“你不了解我,所以落入下風?!碧K彥澈道。“天色晚了,師尊早些休息,徒兒改日再來請教?!?/br>說著,姬嵐手下的黑金咒貼宛若利刃朝蘇彥澈襲去。蘇彥澈從容收手,鳳眸染了淺笑,放姬嵐離開。在姬嵐走后,蘇彥澈才露出些許忍耐的神情,扯松兩分衣襟,查看自己身前的情況。烙印般的黑龍印記從蘇彥澈左胸蜿蜒而下,龍首猙獰,龍身隱沒在半開的衣襟下。烙印呈現無光的漆黑,此時烙印處的皮膚緩緩開裂,不斷滲出血來。那黑龍印記同活過來一般,開始攀著蘇彥澈的身體游走,所過之處皮膚開裂,翻出里面的rou來。蘇彥澈的衣服很快被傷口中溢出的鮮血浸濕。......姬嵐回到書房,當看見坐在書桌后的親爹,果斷轉身,他預感到接下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然而姬楦手一揮,書房的門轟然關上。帶著心虛的笑,姬嵐道:“爹這么晚了,是來考我的功課?”姬楦站起身來,走到姬嵐近前,凝視自己為之驕傲的兒子,道:“爹不如你?!?/br>“在姬家祖地的地宮,我不過走了八層,你卻通過了最后一層?!?/br>姬嵐拎住姬嵐的衣服,把人拖著往書房外走。剛離開沒多久,姬嵐就被拎回蘇彥澈的蘭澤園。那位被稱作小易的侍衛就在園門口,看見姬楦,隱含的擔憂才散去兩分。易輕羽道:“國公爺,樓主吩咐我們在外面守著,可我們聞到了血腥味,若是您不來,我們也要請您來看看陣法?!?/br>侍衛讓開了院門,姬楦把姬嵐推進去,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說完,拂袖而去。越往蘇彥澈的房間走去,那血腥味越重,姬嵐清挺的眉頭微擰,腳下步伐一換,朝蘇彥澈的臥房趕去。蘇彥澈的衣服被血浸透,一片一片都是深色。黑龍烙印龍首上有一雙血紅色的豎瞳,游走過蘇彥澈胸膛前時,有一瞬盯視姬嵐。姬嵐手下結印,伴隨著咒言吟誦,新的陣法很快在蘇彥澈身下形成。黑龍烙印本自由地游走,此時卻嘯鳴起來,膨脹粗大的身軀也畏縮不少,才縮回到蘇彥澈胸前。蘇彥澈現在也只有臉能看,身體上其余各處的傷口就像是被帶著鉤子的鐵器劃開一般。蘇彥澈本就坐在床邊,在身上的黑龍烙印被陣法暫時壓制后,手撐在床榻上,試圖站起來。這次和體內妖蠱對抗,不僅消耗了蘇彥澈大量靈力,身體還受了不小損傷,看來他是要好好養上一陣了。此時蘇彥澈身上全是劃開的口子,一有了幅度大些的動作,結上一層血痂的傷口開裂,沒結血痂的傷口溢出更多血來。“抱歉?!奔沟?,按住蘇彥澈肩膀,讓他暫時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