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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碧拥?,“白天睡了,晚上不做噩夢也睡不著?!?/br> 史瑤想一下,說,“那妾身起來?!痹捯粢宦?,太子就站起來。史瑤掀開被褥跟著起身,太子就往外走,史瑤見狀,不由自主地說,“殿下,妾身沒胡說,妾身家鄉的醫者真有那么厲害?!?/br> 太子腳步一頓,眉頭緊鎖,低聲呵斥,“你想所有人都聽見是不是?” 史瑤心中一慌,下意識往四周看,一見屋里只有他倆,松了一口氣,忙小聲說,“妾身忘了?!?/br> “什么都能忘,就是吃飯不能忘,對吧?”太子瞪她一眼,就往外走,“孤去未央宮,如果晌午不回來,孤會令莘墨回來告知你一聲?!?/br> 史瑤嘴上說,“妾身知道了?!毙南?,不回來更好。 用過早飯,史瑤命奶姆把三個孩子抱過來,隨后就躺在三個孩子身邊睡覺,一覺睡到晌午。醒來就聽藍棋說,太子晌午不回來了。 太子不回來,史瑤一個人吃飯,也吃不多,干脆教廚子燉菜,隨后又在燉菜上放幾張薄薄的死面餅,晌午就吃死面餅和燉菜,喝野雞湯。 晚上太子回來,倆人吃點清淡的。太子走后,史瑤繼續坐在榻上看,看到半夜才睡覺。 翌日早上,太子用了早飯,史瑤又在睡懶覺,太子問她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史瑤點頭稱是,太子說,“今晚再做噩夢,明日必須宣太醫來給你診脈?!?/br> “妾身聽殿下的?!笔番幍忍幼吆?,繼續補眠。晌午太子沒回來,史瑤就教廚子做羊rou餃子。晚上太子回來,倆人吃的是羊rou餃子。 太子原本以為是面疙瘩,一口下去,白菜的脆,羊rou的鮮,面片的香,讓太子口不能言,連吃三個才問,“這是什么東西?” “餃子?!笔番幍?,“妾身家鄉的一種食物?!?/br> 太子自然知道是她家鄉的,道,“以前為何聽都沒聽你說過?” “以前妾身不被允許出去啊?!笔番幪嵝阉?。 太子想到了,道,“孤忘了,錯怪你了。這東西倒是比你做的那些菜好吃。待會兒叫聞筆把做法寫下來,寫兩,不對,寫三份。父皇一份,母后一份,再給舅父一份?!?/br> “已經寫好了?!笔番幮南?,你還真孝順,時刻不忘你的父母、舅父,“殿下,看在餃子的份上,明日可不可以不宣太醫?” 太子手一頓,盯著她,嘲諷道,“孤方才還納悶你會做餃子這種東西,早兩日為何不做,還問孤想吃什么。合著是為了留到今日?!” “依殿下這么說,妾身早兩日就知道自己這兩天夜里會做噩夢?”史瑤反問,“妾身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太子噎的險些嗆著,指著她道,“牙尖嘴利!” “不是傻嗎?”史瑤問。 太子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傻子也可以有一張利嘴?!?/br> 史瑤頓時無言以對,夾一個餃子塞嘴里,盯著太子使勁嚼口中的餃子,嚼的牙齒咯吱響,仿佛和嘴里的餃子有奪子之恨似的。 太子好生無語,又擔心她真病了,“孤答應你不讓太醫抓藥,可以讓太醫看看么?” “不喝藥?”史瑤怕沒聽清,重復道。 太子點頭。 “那,那可以看一下?!笔番幷f著突然想到,“殿下今晚還回長信宮嗎?” 太子眼皮一跳,問,“要孤在這里陪你?” “不不不,不用了?!笔番幟φf,“妾身是擔心晚上做噩夢時會踢到殿下?!?/br> 太子也沒打算留宿長秋殿,可是史瑤的態度讓太子覺得她恨不得自己滾的遠遠的,心中有些不快,“孤也擔心你夜里發瘋踢到孤?!闭f完繼續吃餃子。 史瑤松了一口氣。 翌日早上,太子正在用飯時太醫到了。 失眠多夢這個癥狀,太醫還真查不出原因,觀史瑤臉色,診其脈,太醫斷定史瑤晚上沒睡好,隨即就要給史瑤開幾副藥。 史瑤伸手扯一下太子身上的直裾,瞪著太子,你敢讓我喝藥,我從此以后都不給你做好吃的。 太子回瞪她一眼,就令太醫先回去,開藥的事過幾日再說。失眠多夢畢竟不是病,太醫也沒多想,以為太子有他自己的考量。 太子確實有自己的考量,晚上歇在長秋殿。 晚上歇息時,史瑤看著第二次躺在她榻上的人,頓時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一邊勸太子回去,一邊擱心里嘀咕,衛長啊,衛長,我為了幫你犧牲老大了,你以后可得好好謝謝我。 太子打定主意,今晚陪史瑤,根本不接她的話,“時候不早了,歇吧?!?/br> “殿下真不怕妾身做噩夢的時候踢到你?”史瑤不死心問。 太子:“你踢孤一下,孤踢你兩下?!?/br> 史瑤噎住,“……殿下真夠小氣的,跟妾身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br> “孤為何不能計較?”太子反問,“只因你是女人?” 史瑤不假思索道,“妾身還是殿下的妻?!?/br> “妻?”太子枕著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為夫想給三個孩子添個meimei,王妃意下如何?” 史瑤張嘴想問,添什么meimei?話到喉嚨眼里,猛地憋回去,干干巴巴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趕緊睡吧?!辈淮娱_口就拉開被褥把自己裹成蠶蛹。 太子白了她一眼,扭頭躺好。這一次,太子很快就睡著了。 史瑤白天睡多了,怎么也睡不著,怕把太子驚醒也不敢翻身,直挺挺躺著,直到子時方睡著。 翌日,太子睜開眼,正想抬手揉揉眼角,感覺胳膊碰到一個東西,扭頭一看,裹著被子的史瑤側身對著她,一條腿還搭在自己腿上,太子抬腿就想踢開她,一看到她眼底的陰影,嘆了一口氣,推醒她,“昨晚做噩夢了嗎?” 史瑤想說,做了。繼而一想,再做夢就得喝藥了,偏偏中藥苦的要命,“剛睡著的時候做個噩夢,后來就沒了?!?/br> “只做一個?”太子忙問。 史瑤假裝認真回想,“只做一個噩夢?!闭f完注意到她和太子離的很近,被褥都和太子的被褥搭在一起了,“殿下趁妾身夜里睡著——” “閉嘴!”太子不想也知道她要說什么,“你少想些亂七八糟的,就不會做噩夢了?!?/br> 史瑤閉上嘴巴,隨即又不敢相信的問,“妾身自己睡過來的?” “你說呢?”太子反問。 史瑤說不出來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依然按照打算好的說,“難怪妾身做噩夢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后來就不怕了?!?/br> “這么說來,你沒再做噩夢是因為孤睡在這里?”太子沒容她開口,又說,“你想孤陪你就直說,至于說自己總做噩夢?你也不小了,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能不能穩重點?!” 史瑤抬腿朝他身上一腳,踢出去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