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口的人，“叔叔！”

里面的人聞言看向門口，顧君弦進了門，摸了摸秦小寶的頭，“果凍好不好吃？”

“好吃?！鼻匦氝种煨χ?。

秦皓晨站了起來，看著他，“不是要考兩個多小時，怎么現在就回來了?！?/br>
明明三點鐘開始考，現在才三點半。

顧君弦輕描淡寫地說：“題目很簡單，做完就回來了?！?/br>
“既然回來了，那站在門口做什么？”秦皓晨過來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顧君弦順手把手上的考試工具放在茶幾上。秦皓晨伸手將他攬過，下巴點在他的頭頂。

顧君弦倚在他懷里，心平氣和地問：“什么時候走？”

“今晚?！?/br>
顧君弦頓了頓，才說：“別錯過時間?！?/br>
“不會?！?/br>
顧君弦雙手摟在他的腰部，“今晚你想吃什么？”

秦皓晨摸著他的頭發，低聲答：“跟平常一樣，耗子藥就好?！?/br>
顧君弦臉上擠出一個笑，“你要跟我殉情？”

“想是想，就怕你不愿意?！?/br>
顧君弦沉吟了半響，“當然不愿意?！?/br>
晚飯過后，顧君弦陪著秦小寶在沙發上看電視，樓上的陳阿姨又過來叫秦皓晨上去打麻將，秦皓晨說有事不去。

今晚，很安靜。

對面那家的母親出院了，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長大了不少，不會再跟母親爭吵不休。樓下的宵夜店生意冷清了不少，這種大冷天，很少人愿意出門吃宵夜。

秦小寶像平常一樣，將近九點的時候就睡了。

顧君弦和秦皓晨坐在沙發上。秦皓晨說：“等我走了，你就把小寶送到孤兒院去?！?/br>
想到要把秦小寶送到孤兒院，顧君弦心里一酸，“我可以照顧他?！?/br>
秦皓晨握住他的手，“你聽我說?！?/br>
顧君弦看著他，鼻尖泛酸，“我真的可以照顧他?！?/br>
“你還是學生?！?/br>
“他三歲了，可以上幼兒園?！?/br>
“君弦?！笨粗杭t的眼睛，秦皓晨輕聲說：“未來的事，不能改變的?！?/br>
顧君弦低著頭，嘴唇顫抖，“真的不行嗎？”

“嗯?！鼻仞┏坷^續說：“就算你把小寶留在身邊，他也有可能會因為別的原因被帶走?！?/br>
顧君弦不再說話，秦皓晨將他抱在懷里，“你放心，十六年后，小寶還活得好好地?！?/br>
顧君弦閉了閉眼睛，要流的淚水始終沒有流下來。

“你還記不記得兩個月前，你答應我什么？”秦皓晨在他耳邊問。

兩個月前，秦皓晨說：“答應我，如果我消失了，你就忘了我?！?/br>
顧君弦點頭答應了。

“秦皓晨，再刻骨銘心的東西，時間長了，也會淡的?！鳖櫨艺f。

秦皓晨揚了揚唇角，“那你記得忘了我?！?/br>
“會的?！鳖櫨乙性谒膽牙?，“就當是我被你甩了?！?/br>
“為什么不是我被你甩了？”秦皓晨問。

“因為你看上去更有可能見異思遷?！?/br>
“嗯？”秦皓晨苦苦笑了笑，拉長了語氣說：“那就當我移情別戀?！?/br>
沉默了片刻，顧君弦從他懷里抬起頭，“時間不多了?！?/br>
秦皓晨對上他的眼睛，“我知道?！?/br>
“難道你就沒有什么事想做？”

秦皓晨重新將他攬入懷里，“現在只想抱著你?！?/br>
顧君弦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直起腰吻上他的唇，“但是，我說的是這個?！?/br>
秦皓晨怔愣地看著他，顧君弦偏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抬起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還有時間，你動作快點?！?/br>
秦皓晨按住他的解扣子的手，“君弦……”

顧君弦卻沒讓他說下去，用唇堵住他的嘴，而后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別太多廢話，是男人就給我做下去?！?/br>
秦皓晨沉吟了片刻，抬手放在他的背上，“去房里，外面冷?！?/br>
“嗯?！?/br>
時間太過匆忙。這一次的顧君弦很主動，動作上比秦皓晨還要主動幾分。他將秦皓晨壓在身下，吻著他的脖頸，吻他的胸前，會去握那個他一直覺得羞|赧的地方。

過后，他從他身上下來，喘著氣，秦皓晨順勢壓上他的身，顧君弦就向上抬起頭，雙手撫著他的背，去吻他的唇。秦皓晨吻過他的唇，就移到他的頸窩，這一次的吻比平常的力度要重，吻過的地方留下一個一個粉色的吻痕。

顧君弦摟住他的背，雙腿分開，他低啞的聲音他耳邊說：“進來?！?/br>
秦皓晨進了去，顧君弦抬起腰，讓他進的更深。

溫情過后，顧君弦還喘著粗氣。伸手過去拿手機，按下了一個鍵，上面的時間顯示十一點十五分。

顧君弦將手機重新放回床頭，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想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秦皓晨摟過他的腰，“時候不早了，快睡?！?/br>
顧君弦應了一聲，“嗯?！?/br>
等到顧君弦睡著了之后，秦皓晨才慢慢松開了他，下了床，動作小心地穿衣服。還只是穿了里面的一件，床上睡著的人卻坐了起來，“讓我送你?！?/br>
秦皓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直地看著他，“還能不能走？”

“能?！鳖櫨蚁铝舜泊┮路?。

穿好了衣服，秦皓晨牽過他的手，拉著他出了房門，他回頭說：“我帶你去天臺看風景?！?/br>
顧君弦沒出聲，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

現在這個時候，樓梯和走廊都沒有人。秦皓晨在前，顧君弦在后，中間是他們牽著的手。上樓的每一步都變得沉重，凝重冰冷的空氣好像隨時都能結成冰。

天臺上并不是漆黑地看不清任何東西，因為樓下的街道上的燈，這里也變得有些微微亮。

顧君弦和秦皓晨就坐在天臺的中間，抬頭就能看到天空，漫天繁星的夜空只會讓人更加落寞。

坐在天臺上，就能看到城市廣場，那邊的霓虹燈一整夜都會閃動，一百多層的大樓也有霓虹燈，所以遠遠看上去，那幾棟沿江的大樓像是夜空中的一根巨大的熒光棒。

“我抽屜里有一封信，明天你再看?！鼻仞┏空f。

顧君弦點了點頭，“嗯?！?/br>
秦皓晨偏頭問旁邊的人，“冷不冷？”

抱著膝蓋的顧君弦搖了搖頭，“不冷?！?/br>
“我送你一件禮物?！鼻仞┏垦劢菐?。

“什么禮物？”顧君弦故作好奇地問。

秦皓晨說：“你閉上眼睛，等會聽到了音樂你就睜開眼，禮物就會出現在你面前?！?/br>
“嗯?！鳖櫨衣]上了眼睛。

秦皓晨再次說：“在聽到音樂之前不準睜開眼睛?！?/br>
顧君弦閉著眼睛，“你好婆媽?！?/br>
秦皓晨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確定他是真的閉上了眼睛，才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