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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速地將自行車推到了附近的一個公車亭下面,暫時避避雨。公車亭此時沒人,顧君弦停好了自行車就用手拍打著身上的雨滴。雨越下越大,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公交車亭的上方,同時也打在開滿紫色花的樹上,粉嫩的紫荊花從枝頭凋落,紛紛揚揚好似蝴蝶翩飛,落在地上的花瓣被雨水敲打著,顫顫巍巍。顧君弦看著這漫天的雨簾,頓時覺著冷了不少,只穿了兩件衣服的他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這場雨不會下太久,冷鋒國境之后就會天晴。但是看著情形也不會在一時半會休停,要是他晚回去了,家里面的兩個一定又會喊著肚子餓。想到家里面像兩只小貓似的一大一小,顧君弦唇角上揚,拿出了手機,打了電話。“我要是十二點半沒到家,你們就先叫外賣?!彪m然他一直不贊同吃外賣,但是這時候也是沒辦法。電話那頭聽到了他這邊嘩嘩的雨聲,從客廳走出了陽臺看著漫天的雨,“被雨困住了?”顧君弦老實地應一聲,“嗯?!?/br>“在哪里?”顧君弦看了看周圍,“在迎香路的公車亭?!?/br>站在陽臺上伸出手去接雨的秦皓晨勾了勾唇角,“站在那里,等我?!?/br>顧君弦大概明白他要過來,又顧及到他腳上的傷,“喂,等會我自己回去!”這一句,秦皓晨沒有聽到,因為他已經掛了電話。過去對坐在拼圖墊上玩著玩具的秦小寶說:“在這里乖乖的,我去接你媽?!?/br>秦小寶看著秦皓晨睜著兩只大眼睛,歪著頭,在思考著秦皓晨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顧君弦在公車亭下打了一個噴嚏。馬路上的水越積越多,公車亭頂棚上流下來的雨水落地的時候濺起了很高的水花,濺濕了顧君弦的褲腳。飄著雨的馬路上駛過來一輛橘黃色的公交車,輪子碾過的地方濺起了大片水花。公車在顧君弦面前停下,陸陸續續下來了一些乘客,有剛下班的白領,有放學回家的學生。下了公車,沒帶傘的都在公車亭下等雨停。站在顧君弦旁邊的女白領打著手機,“喂,下大雨,我沒帶傘,快過來接我?!?/br>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男音,說了些什么之后,那女白領就有些發火了,“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工作,你在家閑著,現在這么大雨,你連過來接我一下都懶得了是吧?!”電話那頭的男聲又說了幾句話,女白領才消了氣,“就在迎香路的公車亭,動作快點,十分鐘之后出現在我面前?!?/br>握著手機,女白領雙手抱著臂膀,嘴里小聲呢喃了幾句,“吃軟飯還敢這么囂張?!?/br>顧君弦在一邊聽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這個社會,已經不再是男尊女卑,女人的能力和社會地位能和男人齊平。以前丈夫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定理不再通用。不過,唯一沒變的或許就是男的留在家就是吃軟飯,女的留在家就是賢良淑德。顧君弦再次抬頭看向雨簾的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在紫荊樹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撐著一把酒紅色的雨傘,腳上穿著拖鞋,褲腳扎起一些,被雨水打落的紫荊花掉落在他的傘上,然后順著傘沿滑落。少年有著一副很好看的眉眼,就算在雨中扎著褲腳,穿著拖鞋,撐著一把并不好看的雨傘,那股高雅的氣質卻沒有消減。顧君弦就這么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眼角的笑一點一點蔓延開,只穿了兩件衣服的他也不再覺得冷。那把酒紅色的傘到了面前,顧君弦才回過神,秦皓晨那張臉給人的感覺總是帶了淺笑的,又或許是他生來就是那樣的一張臉。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抬起來去刮顧君弦的鼻梁,“喂,發什么呆,回家了?!?/br>顧君弦抿了抿唇,秦皓晨也進了公交亭,把手中的傘遞給了顧君弦,去推自行車。顧君弦舉著傘遮住了他上方,秦皓晨跨坐在自行車上,回頭說一句,“上來?!?/br>顧君弦打橫坐上了后座,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舉著傘,好在那把傘夠大,能將兩個人遮住。雨還在下,只是沒有之前那么大,秦皓晨在前面踩著自行車,顧君弦往后回頭,看到了公車亭下,女白領對著手機大聲說了些什么,最后氣沖沖掛了電話。這個世界上,能在一起的不一定是真心相愛的。這場雨下了一個多小時,在顧君弦吃了飯去上學的時候,天氣就放晴了,浮在上空的烏云散去,天空皎潔無污,湛藍的顏色偶爾幾朵白云裝點。天氣放晴之后,明顯比下雨之前冷了。顧君弦穿了三件衣服,臨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晃來晃去的秦皓晨,想說什么,又覺得難以啟齒,最后扭開了門把手,頓了一下,再回頭,“秦皓晨,別老是要風度不要溫度,要是感冒了我絕不會可憐你?!?/br>秦皓晨指了指秦小寶,“我知道你一定會可憐他?!?/br>于是,顧君弦無話可說,甩門而去,果然是自己白說了,早知道就不說了,讓他感冒難受去!顧君弦走后,秦小寶就看著秦皓晨,好像在責怪他惹顧君弦生氣,“爸爸不是好孩子?!?/br>秦皓晨捏了幾把秦小寶的臉,“給我老實呆著,我去加件衣服?!?/br>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大學生們都抱怨說,一天上幾節課,吃個飯,睡個覺,上個網時間就沒了。進入了十二月,顧君弦也開始復習,二十一號他要考六級,月末就開始各科的期末考試,總的來說,時間上還是很緊迫的。因為他不像別的學生一樣可以一心只讀圣賢書,除了學習,家里的家務事還要他來做。吃了飯,洗了澡之后,顧君弦就坐在客廳里看書,秦小寶在一邊放著電視,聲音很吵他也能看得下去。秦皓晨剛洗完澡,吹了頭發,在抽屜里拿一把散錢塞在褲兜里。顧君弦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頭看著書。秦皓晨向他走來,在他旁邊坐下,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書。然后,在他臉上飛快地吻了一下,“我去把這個月的早餐錢贏回來?!?/br>剛才,樓上的張阿姨又來喊,說是三缺一。秦皓晨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打過麻將,顧君弦也沒做什么臉色,從書本上轉移視線,“鑰匙帶了沒有?”這么冷的天氣,他擔心他又被關在外面睡一個晚上。秦皓晨站了起來,摸了摸口袋,“嗯,帶了?!?/br>顧君弦繼續看書,秦皓晨提步出了門,最后聽到一聲關門的聲音。那邊坐在沙發上的秦小寶揉了揉眼睛,對著顧君弦道:“叔叔?!?/br>顧君弦看著他,“小寶怎么了?”“要喝牛奶,喝旺旺?!?/br>“那你等會?!?/br>秦小寶重重地點頭。顧君弦放下了書,起身到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