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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凈化世間所有不潔之物。一旦人間怨氣四起,惡靈肆虐妖魔橫行,便需要徹底的抹去,一切重來。赫羽留下一枚炎羽和救世歌謠,荼鱗留下的則是……足夠將世間所有都毀去的力量。鎖靈印去,銀曜王歸,吾等聽宗主號令-------銀曜族人的話,他們等的是什么號令,是天劫滅世,是號令天下,毀滅眾生。這些龍梵豈會不知,怎么可能不知?斂下唇邊的弧度,凌洛炎臉上的血色悠然退去,腦中響起一陣嗡鳴,龍梵,你叫我如何信你?161咬牙按耐,翻騰在心里的復雜滋味卻不是輕易能夠控制,像是頃刻間被投入了洪流之中,沉浮之間身不由已,全心信任換來一聲轟然崩毀,搖擺不定之間才定下心神,突然其來的真相又彷如洶涌巨浪幾乎將他湮滅。身為祭司的龍梵和作為荼鱗繼承者的龍梵,那個在眾人面前證明了自己忠誠的男人,明知道他最恨的便是欺騙,為何還要隱瞞?幾日來尚未能完全融合的千年靈力,甚至可能超出預計,其中還包含荼鱗留下的神人之力,擁有那樣的力量卻在他面前耍弄心機,連番示弱,肺腑之語令他心動不已,這樣的龍梵,究竟是真實還虛假?倘若龍梵只是龍梵,從沒有銀曜王的身份,從未擁有荼鱗留下的力量,他又何至于混亂到如此的地步?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等凌洛炎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房門前。半日前他還身在其中,差一點便與那身白袍交疊相擁,用唇舌和雙手將彼此點燃,可如今,晴空萬里這下日光暖人,他的心底卻空洞的泛不起一絲熱度,這一刻,忽然無力到連怒氣都興不起半點。腦中是一片木然,從封塵絕那里聽說這些,完全顛覆了此前對赫羽和荼鱗的所知,他知道那不是虛言,卻又不得不再度去證實。“艾……”他召喚,銀狐應聲出現在他面前,已經留意到他口中稱的不再是令它蹙眉的“小艾”“告訴我……”或是情挑或是冷漠的笑意早已退下那張俊美邪氣同時又滿是深情的臉龐此刻居然有一絲茫然,艾從那雙魅惑如火的眼中,只看到一片深深的暗色,掩蓋了其下所有的起伏。原來他已知道了,那個荼鱗的繼承者不愿讓他知道的事,艾恍然,不必他再問,開始敘說起上古之時。身為赫羽的靈獸,它知道的不少,卻并不完全,被封印在浮生境內,它原本的職能只是看守被投入其中的魔物,不過以它所知,就眼前這位主人想要知道的來看,已經完全足夠。在艾的口中,時光倒為轉,上古之時千萬年歲月如流水淌過,敘述之間,夕陽漸沉,艾的回答驗證了封塵絕的話。凌洛炎揮手讓它退下,將所知所得拼湊完全,紅衫的身影在暮色之中久久站立,落日紅霞將晴空染做一片赫赤,周遭所有仿佛也退回到遙遠的過去。赫羽荼鱗為挽救上一次的天劫耗盡心力,在此后將靈力傳于后人,最終力盡而死消散世間,但人世卻并未比浩劫之前有所好轉,人心從來不變。于是神恩消散,惡念四起,此消彼長的結果便是走向自我毀滅,結局早已安排好,在真正的天劫到來之前,將人世徹底抹殺,以此來挽救萬物生靈。早已經歷過滅世之劫的赫羽和荼鱗,以自身之力來挽回人間的眾生,同時也安排好了別一條道路,赫羽留下歌謠一句荼鱗留下的是滅世之力,所謂天劫,早在兩人的計算之中,是生是死,端看如何使用赫羽和荼鱗之力,他與龍梵,竟然是從開始就站在相反的兩頭他該露了何種表情該狂笑還是該大怒?知道了一切,還不如不知。若是撇開了那些,他還是他,龍梵也只是龍梵,什么天劫救世,說到底原來還是一場戲,一場千萬年前便被人寫好了劇本,只能畏照其上的安排照著演出的好戲,他和龍梵一早就被定位,天地之間萬物全被算計。赫羽荼鱗,世間神人,嘲弄的牽起一絲冷笑,所有的情緒到了極致之后總會歸于平靜,凌洛炎冷靜下來,覺得可笑的是在過去他也曾是演員,好歹有個挑選劇本的權利,可到了這里,空握有他人難以匹敵的權利和力量,竟然還會被兩個死人算計。還有龍梵,那個龍梵,他的祭司-----------對他如經“好心“的隱瞞,他該如何回報?抿緊著唇發出一聲低哼,沉下的暮色暗影之中紅衫揚起赫赤緋紅,等再次出現在龍梵面前,銀發之下已是一臉若無其事,只有明顯的冰冷夾雜其中。“祭司,本宗主是否該感謝你?聽艾說了,你為我連神人荼鱗都能背棄,可就算你讓銀發之下,已是一臉的若無其事,只是有明顯的冰冷夾雜其中。“祭司,本宗主是否該感謝你?聽艾說了,你為我連神人荼鱗都能背棄,可就算你讓銀曜族將荼鱗所留忘記,你身上所有的還有荼鱗之力,也改變不了,你又騙了我一次?!焙Φ脑捳Z聲就如那雙望來的眼,輕佻魅色之中冷然譏諷,就像初到異世之時,防備之中又燃燒著誘人的火色。對視著那么一雙眼,聽他那般稱呼,白袍這下的沉靜安然終被打破,龍梵從他臉上神色便知道封塵絕確實如他所擔心的那樣,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又將其全數告知了眼前之人。“這回我不再解釋,即使解釋洛炎怕是也不會接受,我確實是有意隱瞞,洛炎打算如何,和我是繼續還是,就此放手?”凌洛炎等來的回答不是道歉也非解釋,而是如此的一個問題,在他面前,龍梵的悠然倦靜全數不見,似乎存著幾分憂色,但含著深情的眼中并沒有愧疚和歉意,那般深深的注視著他,這回問的是他的答案。兩人對視,交錯的視線使得空氣中仿佛也混雜著情意曖昧與冰冷質疑,曾受到過背叛,對人心從來未寄予希望,只懂得抓住保全自己的力量,到了今日,他終于不得不面對選擇。是選擇徹底相信,還是背轉身去,從此為敵。他們之間一人的力量來自赫羽,有救世之責,一個卻繼承荼鱗之力,負有滅世之任,這是怎樣的一個玩笑?對于這一切和他的有意隱瞞,本以為會得到一堆解釋,沒想到這個狡猾的男人卻什么都不說,在這種情況下放手讓他來做出決定。凌洛炎沖上前去,一把抓緊龍梵的衣衫,狠聲地說道:“只要你力量徹底融合,恢復的便是荼鱗之力,有毀滅天地之能,隨時都可帶人離開赤閻族,你的族人每一個都在等著你的號令,你還來問我?!”龍梵握住緊抓他領口的雙手,幾分無奈又存著幾許含義難辯的淺笑,輕聲問道:“洛炎與我之間的事,何時開始與赫羽荼鱗有關?”凌洛炎被擁入那片遠離塵囂的冷香,他看不到龍梵是用何種神情說著這番話,只聽到耳邊輕柔的話語:“原本不將救世看在眼里的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