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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的水汽在房內蒸騰,在一片寧靜之中,有緩緩的水聲輕響,水中,如墨色暈開的黑發將淺淺的銀絲映襯的更為璀璨,不知過了多久,在龍梵懷里昏厥之人有了些動靜。身后的熱度和被包圍的溫暖,讓人舒適的不想醒來,張開了唇吐出一口嘆息,凌洛炎睜開了眼,身上似乎再無異感,先前的那一切他沒有忘記,此刻卻只覺得如同一場夢。“醒了?”身后傳來了龍梵的話音,隔著水霧,話音帶著幾許溫柔,也有幾分不真切的朦朧,近在耳邊,卻讓他有些恍惚。轉過身,對著龍梵的唇吻下,經歷過方才,他迫切的想要感受這個男人的溫度,想要確定眼的真實,那種不由自主的被控制住的感覺,令他非常不快。被自己破的唇和舌尖的傷口,在與另一雙唇舌交纏之時傳來了幾絲微痛,加深了這個吻,他環住了龍梵的脖頸,而在背后輕撫的手終于讓他放松下來。“醒了。那種感覺像是過去了,若是沒有那幾人的魂魄,不知是不是還會持續更久?!本腿绮《景l作,尚未完全與他融合的夜翼,對吞噬魂魄的渴求算有所緩解,龍梵連日來給他的靈魄,還有今晚的,終于讓他暫時得以解脫。“在夜翼未醒來之前,還是需小心,若是再發作,即使只是不明顯的感覺,也要記得說予我知道?!苯K究仍是不放心,龍梵又再次叮囑。即使分開了唇,兩人緊貼的身體也未分開,抬起了凌洛炎的臉龐,從他唇上的傷口上舔過,龍梵什么都沒有說,可在他懷里的人卻從那抺微藍之中覺出了他的心思。“我沒事,那時候根本未覺得痛?!蹦菚r他的注意力全用在抗拒那股沖動上,還有驚訝于龍梵身上靈魄的誘惑和危險,那種危險的感覺,才讓他沒對近在眼前的靈魄動心。“那我若是覺得痛呢?”抱著他,龍梵輕輕吻過那雙唇,洛炎口中有淡淡的血腥之味,看來傷口不止唇上的這一處。“張嘴?!碧鹆杪逖椎哪?,深邃的微藍溫和平靜,卻不容抗拒。“你可知道先前在我眼里,你的靈魄是如何的美味誘人……”凌洛炎邊這么說著,索性張口,舌尖從唇邊舔過。張開的口中,濕潤的舌從淺色的雙唇上滑過,柔軟的微紅帶著水色,還有的,是一處細小的暗紅傷口。視線從眼前的誘惑之上移開,對視那雙毫不掩飾的魅惑,帶著幾絲輕狂邪氣的眼眸,龍梵淡淡微笑,“洛炎想要我的靈魄?”嘴唇從凌洛炎仰起的臉上輕輕擦過,將他的舌含入了口中,柔軟的濕滑就在他的唇間,輕舔過那處傷口,在口中的柔軟之上緩緩游移,龍梵細細品嘗著柔軟和血腥交錯的味道。被他如此檢查傷口,凌洛炎眸色一閃,舌尖從龍梵口中劃過,輕掃著糾纏起了他的,直到口中的微痛被火熱掩蓋,幾絲唾液從唇邊溢出,才舔著唇收回了被舔弄許久的舌。“要你的魂魄?本宗主哪里舍得?!贝鹆她堣笙惹暗脑?,他微揚的眼中帶著輕薄的笑意,不過他心里清楚,即便他失控被那股噬魂的沖動控制,他也不會想去吞噬龍梵的靈魄。夜翼沉睡,但它的本能讓他知道,龍梵的力量,足以震懾住魔物對食物的渴求,想要生存,就不要去招惹這個男人,這是夜翼的感覺,想必也是他所見過的所有魔物的感覺。“是怎樣的力量,才能讓魔物如此畏懼,近千年的歲月,龍梵,我似乎還未問過你,近千年來,你所擁有的靈力究竟究竟有多深?能毀滅整個世間?”卷二 第八十二章 一舉兩得“莫非洛炎以為當世之間無人能與我匹敵?”微笑著搖頭,在凌洛炎唇邊輕吻,覺出浴桶里的水巳經微涼,龍梵取過一邊的布巾,幫他擦拭著繼續說道︰“以我而今所有的力量,或許有滅世之力,又或許沒有,此事不曾曽試過,誰人能知?洛炎這個問題倒是難倒我了?!?/br>眼前那雙微藍的眼眸斂下,辯不清其中神色為何,凌洛炎望著他詀起身來,“你話里的意思,世上不止你一人有如此深厚的靈力?”跨出浴桶,取來一旁的衣衫,龍梵略略點了頭,“世上靈者何其多,未必沒有人如我一般,譬如凌云,我們此次要見的人,算來也巳有幾百的靈力修為?!?/br>至于那些與他一樣有著近千年靈力的人,是否還存于世間,隱于世上還是巳然死去,對此他從未在意。說起凌云,凌洛炎計算著時日,這一路之上并未急趕,尚有大半路途未走,原本預計的一月時間倒巳過了一半,要想將烈焱族收歸手中,這凌云是非要見上一見的,同時,對于這個赤閻族曽經的宗主,因為愛上魔物而離開宗族的男人,他也有些好奇。“看來我們要快此趕路才是了?!?/br>為凌洛炎系著衣袍,龍梵聽到他這話,并不贊同,“以你而今的狀態,不適宜走捷徑趕路,盡量取大道,途徑大的城鎮,才有望讓夜翼早日醒來?!?/br>夜翼一日不醒,他便一日置于危險之中,真被失去意識的夜翼融合,便只能被引魂族的本能所控制,非得食用魂魄不可,到時即使能用濯魂珠將夜翼與他分離,夜翼一旦被滅,他的力量也將受到影響。這一點,凌洛炎與龍梵都非常清楚。成為魔物并不可怕,但被噬魂的沖動所控制,讓他失去自控之力,身不由己,這一點卻讓他無法忍受,不論在何時何地,他不愿被其他任何人或任何外力所控制。就如當初,他之所以不愿去看清自己對龍梵的感情,便是因此。太過強大的存在,吸引著他,也讓他生出無法掌控的顧慮。幸而,他的祭司滿心都只是為他。環抱住身前的男人,指尖從那身白衫之上劃過,凌洛炎微蹙著眉說道︰“不要讓我再瞧見你為我染血,龍梵,我凌洛炎不是柔弱膽小之人,噬魂之人是我,要殺,便讓我來殺?!?/br>不是沒有殺過人,厭惡血腥,卻并不代表他對此畏懼,夜翼是他尋來,靈魄的損耗是因為他過度使用炎火之力,一切是他自己造成,便該由他自己來解決。與此相比,只是忍受那點血污而己,又算得了什么?換下的紅衫就擺在一邊,浸滿了血液的猩紅,如火的緋色成了晦暗的赭赤,隨著凌洛炎的目光望去,龍梵投去了一指,在陰影中散發著血色腥銹的衣袍霎時碎裂,又在空中里化作了塵埃,了無痕跡。“洛炎曾說過我并非外表所見那般圣潔,到了如今,難道你竟會開始以為我真是族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