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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嘴邊,仍是改了口,在他一遲疑間,白袍男子睜開了眼,往眾人望去,在長老們因他皺起的眉而覺得忐忑之時,卻聽他說道:“今日,確是迎接宗主歸來?!?/br>原本以為祭司聽出了他原先之意而不滿,這會兒聽他這么說,那話中的宗主二字尤其的與平日里不同,似乎表示著其它的含義,長老們疑惑,決云率先開口問道:“祭司是何意?此宗主,與之前的宗主,有何區別?”奇異的藍眸透著眾人難解的思緒,龍梵在長老們的注視下再度合起了眼,也斂住了眼底的惋惜和掙扎之色。那個異世而來的生靈,去了禁忌之地,回來的,大有可能便不是他了,那雙眼眸中不再會露出誘惑的魅色,不會再有挑釁,即便仍是紅衣,也不會穿出如他那樣濃烈的顏色。對決云的問題,龍梵沒有回答。他不想太快斷定歸來的便是以前的宗主,盡管此時那個生靈可能已被引魂一族吞噬,他是如此的特別,特別到足以引起他的興趣……但為了宗族,他讓他去了禁忌之地,一切按照原先的設想,他去了,待歸來之后,便不再是他,事情發展理該如此,而在過程中,唯一出乎他預料的是,在這一日之間,他居然無法靜心,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生靈對他而言,與旁人不同。因為這幾分不同,他把那條飾帶給了他,那是他給那個生靈的一個機會,也是他給自己的一個機會。“時辰差不多了?!弊允贾两K沒有回答決云的問題,在所有人眼前,白袍男子起身,往臨霄殿正殿而去。=======================================================================禁忌之地,草木環繞景色依舊,凌洛炎在心里估算著時間,等待著封印再度開啟之時,身上沾滿了屬于自己的血跡,在一片赤烈之上斑駁著成了赭紅的顏色,失血之后,他的體力已支持不了多久,他必須回去。他要回到初來此地之時所站的那塊地方,那里是與臨霄殿相連之處,也是封印之處,但眼前不斷蠕動的藤蔓,卻阻住了他的去路。那些墨綠的植物比昨日看到的還要粗壯,周遭生有rou翼的鳥已少了一大片,而藤蔓之上,淺粉的小花卻茂盛到幾乎掩住了那片墨綠,搖曳在風中的櫻粉彌散著淡淡的腥香,那是血液與花香混雜的味道。沒有離過手過的利刃握緊在手中,他往前踏了幾步,藤蔓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接近,如蛇蜿蜒,由遠而近。“你不為將成為你主子的人做些什么嗎?”側首朝著立在樹枝上的黑鴉這么問道,凌洛炎神情輕松,試著舞了舞手中的匕首,對付那些藤蔓,或許還可行。銀白的眼再光下閃爍的冰冷的光芒,它站在樹上沒有動,“想要豢養我,必須有自保之力,若是連這些都無法對付,如何當我的主子?!?/br>凌洛炎并不意外,在這個世上,力量代表著一切。對著竄起的藤蔓砍去,掉落在地的那一截濺出了暗綠色的液體,他繼續著砍刺的動作,每一刀的揮出,都似在發泄心底壓下的怒氣,恢復了面上的平靜,卻并不代表他可以無視自己所知的一切。他在此是自己所要求,事實卻是按照他人的算計,即便結果如他所想,也不能抵償他心里的不甘。除了不甘心被人如此利用,他更不甘的是,他竟會在不知不覺中信任了龍梵,明知那個人并不是表面那般,卻仍是不自覺的相信了他,以為他不會對宗主不利,沒錯,他是不會對赤閻族的宗主不利,但他忘了,自己并不是“宗主”。本已乏力的雙手隨著每一次的揮砍,愈加無力,他沒有停下,斷落的藤蔓,散落飛舞的櫻粉花瓣,環繞在周圍,他繼續著動作,混亂的思緒讓他忽略了還身處于危險之中,掉落在地的斷肢逐漸聚攏,融合成了更巨大的形狀,在他還未意識到之前,倏的卷至腰間。緊緊卷纏的藤蔓像一條巨蟒,由腰部到胸前,連他的雙手也一并的被裹緊在其中,早已將近無力的手無法還擊,匕首由手中掉落,他咬牙掙扎著,不斷在心里咒罵著那個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又陷入這種危險之地的那個男人,那個表里不一,看來溫雅出塵,實則滿腹算計的罪魁禍首。就在他不斷咒罵之時,腕上的一道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光芒愈來愈強,在他眼前,由一束成為了數十道尖利如針的利芒,四散著扎入了土中,隨即,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籠罩在那光華之中,柔和悅目的光暈,對那些成片的草木藤蔓而言卻像是致命的光束,如同被吸取了力量,櫻粉的花瓣慢慢枯萎掉落,巨蟒似的藤蔓無力的垂下,直至干枯斷裂,在他眼前的一切,都隨著那片光芒逐漸死去。片刻之間,不復原貌,他所站立的地方,安全的不具一絲威脅。抬起了手,觸目所見的,是龍梵給他的那個飾帶,在他一抬手之時,掉落到了地上,像是釋放出了所有的力量,隨著風松散開來,柔韌光滑,墨色之中透著暗青的光澤,冰冷,卻引人注目,絲絲縷縷的,在地上散了開來。那是龍梵的發。意識到這一點,他不由自主的俯身,在將要觸到的那一刻,發絲卻隨著風飄散了開去,握了握拳,他起身吸了口氣,難以描述此時的感覺。龍梵分明是一心要讓真正的凌洛炎回來,卻給了他這個對象,若是真正的凌洛炎,可用靈力,足以自保,又哪里會用的上他給的東西……這是給他的。似在嘲諷什么似的揚起了唇,他真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想要如何,但不管怎樣,他不會感謝他的好心,尤其是在被他耍弄之后。“夜翼,我們要出去了,過來?!奔t色的衣袂抬起,毫不畏懼那只站立在枯朽的樹枝上,隨時可取他魂魄的黑鴉,隨意伸展開的手臂透著命令式的悠然。夜翼?它的名字?鳥類長長的尖喙張開了不知是否是笑容的弧度,如鬼魅般毫無聲息的黑影,落在了紅衫少年的肩頭。面前,絢麗到無法直視的光芒漸漸明晰,合起眼,他等待著重歸臨霄殿之時,也等待著,再見到那個白袍的身影。一醉許風流卷一第十九章宗主層層異彩光華環繞,臨霄殿之中,如同前幾日一般的景象再現,沖天的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