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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吧?新外傳ⅡA.敬童黑色的槍,提起,裝彈,拉保險。動作干脆美麗,好像他從來就為此而生,理所當然地,幽雅,矯健,美麗,并殘忍著。“發什么呆?”他突然側過頭,拍拍我的后腦,黑色的瞳孔忽而收細,那眼中閃爍而過的魔力,恒久不變:“在醫院呆太久,身體生銹了?”略帶嘲諷地笑容,他嘴里多了根黑色的火星。我本能地側身避開他的手:“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br>是的,一切都只是本能。無論是他的冷酷,還是我的倔強。黑暗的房間,沒有燈的夜,我喜歡這樣的色彩,這樣被黑色包圍著,會讓我感覺糜爛和舒心,唯有他唇間的紅星,是唯一能映入我靈魂的毀滅之光。他笑著舉起手中槍,將桌上另一把扔到我懷里:“別磨蹭了,今晚還有很多自大的老鼠等著我們呢,如果還沒忘記怎么開槍,就老實跟在我后面,別再亂跑了,小貓咪?!?/br>我咬牙訴出我的不滿:“這惡心的稱呼不要再提了?!蔽矣植皇鞘鄽q的小孩子!可是他笑了,而且笑得夸張,讓我很是惱厭。突然,他一把將我拉近,四目不到五厘米的距離,我的心猛然狂奏起來。那雙眼睛,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該死,他的眼睛是黑洞嗎?明知不可望,偏被吸引吞食得體無完膚。帶著撫媚的詭笑,他側過頭,忽而咬上我耳翼的環:“看來我最近真的睡太久了,居然叫你連對主人說話的禮貌都忘記了……”討厭!你玩夠了沒有?!我甩開他的手,藏好懷里的槍,快步走出房間,再跟他耗下去,我又會像個木偶般任他扯線玩耍!可是,我也沒想到,在將近一年的昏睡中醒來的他,居然,完全沒有如我預想般的狂怒,而是過分地平靜。真的太冷靜了。當我還在床邊看著他漂亮的睡顏,一邊提心掉膽戒備著任何的接近者,一邊傻傻地被睡夢時他的天真表情所吸引不可自拔,那雙細長的眼睫毛就不安份地晃動起來。沒有任何預兆,沒有電影里宣揚地那么感人肺腑熱淚盈眶,就連醫生都萬料不到,他居然那么自然地就在一個清晨睜開了眼睛??吹奖驹撍涝谒种械奈易诖差^,他沒有任何驚訝與不解,反而干咳了兩聲后理所當然地下命令:“我好渴!”面對這個混帳,我回給他的是一個瘋狂的吻。不知道唾液的糾纏能不能抒緩他的喉嚨,反正我自認沒在他醒來時一槍斃了他已是極好的忍耐力。這家伙以為地球是圍繞他而轉的嗎?!想昏迷就昏迷,想醒來就醒來,根本沒任何人能控制主宰,真是個自我中心到極點的變態!仿佛早上在自己房間醒來般平常,他沒問事情的后續,沒問我為什么沒死,沒問他昏迷時發生了什么,只是靜靜地吃著食物,然后休息,一直睡,不理幫會其他人的叫囂,不理那些跑到他面前彼此互揭別人老底,控訴誰誰誰在他昏迷時做了什么,誰誰誰又派了多少人來殺他的家伙。他和我一樣,都一句話沒說,仿佛事不關己。向榮倒好,一早來醫院見到他醒來,兩腳一跺,將原本為我做的飯盒一把砸在我腦袋上,一言不發,怒氣沖沖就走了??磥碜钆瓮痛怂赖舻娜?,可能是向榮。一周后,他的身體基本上恢復了,爬起床,突然開口叫我將這段時間所有的幫會記錄都拿出來,在四天的仔細研究后,他的嘴角終于爬回了魔王的笑意。我想,其實一切都逃不過他的腦子,無論他是清醒還是昏睡。凡人又怎么斗得過惡魔,那些自以為聰明抓到時機的家伙們,很快,就會對自己的愚行悔不當初,遺憾是都太晚了。他說得對,只有惡魔,才能和惡魔對抗。可惜,我終是學不會。很好,既然他醒來了,幫派的事就都砸回給他吧!我恢復回秘書身份還樂得輕松,在他昏迷的時候和向榮硬要撐起失去龍頭的華泰,以我們倆的身份簡直是困難重重,現在正牌老大恢復了,我這被無數人詛罵為興風作雨意圖奪位的人就拍拍兩手,退回幕后吧。其實我根本不喜歡搞這種鬧劇,好像每天被人盯著想揪出來的小丑,真討厭。資料在他昏睡時早已整理整齊地遠遠超出我本來職責范圍,而既然他醒來,我這業余保鏢也可以退居二線了,反正能在他手里討到好處的人千年難得一見。當他認真核對每一個細節時,我空閑地窩在窗口看天空,見到鏡湖般的天空和中槍那日相同的純藍,心情就會變得很好。可是一直睡到面部僵硬的某人卻終于第一次露出驚訝,一腳踢翻我的椅子,害我險些摔倒:“很閑?”鑒于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的舉動,于是,半夜時分他將我拉起身,硬塞了一件工作給這個過分空閑無聊的秘書我。槍,子彈,名單,還有什么好事呢?我早說過,他比蛇還記仇。他怎會因為剛從昏迷中恢復,就“沒空”去找那些在他不清醒時來打過招呼的人。“自己親自去?”白天時半句都沒提過,但如我意料,他準備周全。用槍輕敲我的腦袋,他露出天真的笑意:“禮尚往來嘛,總要回禮的?!?/br>真討厭,已經三十多歲的人,卻還頂著張天使面孔四處招搖撞騙,最可笑的,卻是輕易就被他煞到的總是我!可是我也一樣不解,為什么,他可以那么坦然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假裝他沒叫過戒夜來殺我,假裝他沒有朝我開過槍,假裝那天藍到透明的江邊全是一場幻覺,也假裝,我垂死前最后的告白,只是虛原幻像的其中一層易破的薄膜,碰不得,也戳不破……比觸手即融的雪花還短暫清薄,無情……——你不能怪我,你這人太冷漠了,比我還殘忍,比我還聰明,我根本看不透你!我實在沒有辦法把你留身邊。其實我當時想說的是,謝謝你,如果能被你殺死,我很高興……和去香港時一樣,他沒告訴幫派中任何人,只有我們,只有手里黑色的槍和即將來臨的血花。偷偷穿越負責巡視的李志遙他們,我們輕松就走出了醫院后門,按照名單一個個去解決。事情并不戲劇化,這是過去十年的日子中,我們每天都必須經歷的過程,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但是,我心底殘存的那點兒迷惑,卻叫我屢次在關鍵時刻心散而松,險些被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