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走到樓下后虞小莫才發現路上有些亂糟糟，每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甚至有人拖家帶口打算離開。

虞小莫看著該亞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才道：“又要開戰了嗎？”

“.........恐怕比以前更嚴重?！?/br>
該亞腳步一頓，帶著人繞進了一個巷口，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你先離開，克萊特勛爵的人已經在等著，他們會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br>
[蘭瑟帶來了四十萬軍隊和上千艘戰艦，這場戰爭艾蘭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勝率，我必須要保證迪諾斯的安全。]

虞小莫猛地剎住了腳。

該亞回頭，英挺的眉宇間帶了分焦躁：“迪諾斯！沒有多少時間了！”

虞小莫他的焦躁不是針對自己，他焦慮的只是時間不夠無法將迪諾斯送走。正因如此，他才不打算走：“很危險嗎？我要和你一起上戰場?！?/br>
該亞難得被他這句話驚了一驚：“你瘋了！戰爭可不是玩笑！我不允許！”

“你忘了我也是個軍人！”

虞小莫沖他喊道，“我也可以上戰場！還可以幫你！”

進度已經達到了十分之八，這說明這個世界的進程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地步。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主角，也不想........錯過和莫楚相見的機會。

莫楚會出現在戰場上，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是為了他們之間的計劃而來的。

“胡鬧！”

該亞干脆利落地拒絕了虞小莫的要求，“你從一開始就不適合戰場，乖，等我回來后再說?！?/br>
[如果我能在戰爭的前半段獲得指揮權，或許就能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獲勝?？砂俜种€是太少了，我不能讓迪諾斯因為我的疏忽而身臨險境。]

這是該亞的考慮，虞小莫卻不這么想。

這場就連身為主系統親媽的主角都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勝率的一場戰爭讓他多了份有預感，這應該就是他的任務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戰役，迪諾斯會死在這里，而該亞，會真正地一戰成名。

他必須留下來。

“該亞！”

虞小莫緊緊拉住了該亞的手，力道爆發，他讓該亞生生止下了腳步，“你讓我留下來，我要陪你！”

“........”

該亞凝神望他，一言不發。

不知是不是巷子里的光線的問題，虞小莫居然覺得他的神情有些模糊不清，讓人難以捉摸。

除了難以捉摸之外，還有幾分隱約的恐怖。

“你——”

為什么又不開口，如果他開口的話，他就可以讀到他的心了，至少，能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虞小莫被該亞盯得有些發毛，剛要說什么時，后者已打斷了他的話：“你或許不是留下來陪我的，迪諾斯，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另外的目的?！?/br>
虞小莫一怔。

該亞握住他的雙肩，指間微微用力，握得虞小莫有些疼。

“這一段時間里，我總感覺自己是在和另一個人相處。一個和迪諾斯沒有半點不同，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陌生的人?！?/br>
該亞的目光沒有停留在虞小莫身上，他甚至看都沒看他，卻是在對他說話，“這種改變是在你被蘭瑟帶走后出現的，我想，恐怕就和他有什么關系吧?！?/br>
原來他是早就發現了嗎？

虞小莫有些慌張地咽了口唾沫，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他原本就不是迪諾斯，就算有迪諾斯的記憶，就算他能模仿正主的一舉一動不讓人起疑，在和一心一意地喜歡著迪諾斯的該亞面前，也還是會有疏漏的。

上一個任務中還是因為他和主角根本來不及多相處才沒有出什么問題，而這一次，因為他的留在主角身邊的選擇，終于讓自己被主角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自食其果。

虞小莫知道自己絕不能承認，因為那樣的話不但會無法解釋，還不知會有怎樣的后果。

可如果想要否認的話，應該說什么？

他的大腦極速運轉著，額上已見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你的沉默在主角眼里和承認他的說法沒什么區別，”

像是見到了自家宿主的窘迫，凰救世主一般地出現了，“至少要說些什么?！?/br>
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虞小莫卻覺得自家系統真是前所未有的親切和藹與溫熱，差點沒哭出來：“那我應該怎么辦??！”

“沒關系，你的經驗不足，可以理解。況且這也只是第二個任務而已。當你能夠開啟第三個技能后，就會熟練很多了?！?/br>
凰語鋒一轉，開始安慰起人來了，“所以，好好完成任務吧。至少這次獲得的積分比上個任務多太多了，這是一個進步?！?/br>
虞小莫還以為能從他這里聽到什么能夠解決當下的情況的方法，結果聽了半天發現系統的重心還是在催促他介入劇情獲得積分提高級別的這一方面轉悠，不由得有些欲哭無淚。

“你就真的那么急著讓我升級嗎？就因為我上次問了你關于級別的那些事后你就一直提起，那個有那么重要嗎？”與其時不時蹦出來催促他一聲，還不如直接告訴他現在應該怎么應付主角呢。

虞小莫本來是無心地吐槽一下，沒想到凰在停了他的話后，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鐘。

虞小莫等了一會兒，發現系統不說話了，趕緊道：“凰？我說錯了什么嗎？你怎么——”

一連問了好幾聲凰都沒有回應，直到虞小莫問得有些心虛就要打退堂鼓時，才聽見凰輕飄飄的一聲輕嘆。

“該怎么說呢.......你是我第一個敢主動涉及‘等級’這一領域的宿主?！?/br>
“也許你只是無心地一問，可是，我的確很久沒遇到這樣的人了啊........”

“如果你能取代主系統的話........”

最后一句，讓虞小莫的心跳險些一滯。

取代.......主系統？！

“你在說什么？！”

“........不，什么都沒說?！?/br>
凰頓了頓，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淡然，“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