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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大了眼睛,半天才道:“真的?”“真的?!毙l十二點頭,“芮銘,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亦喜歡你?!?/br>芮銘臉頰頓時微微發紅,眼神飄忽開來,突然咳嗽一聲:“哦?!?/br>衛十二本就不是多言之人,芮銘又抱赧而立。兩人互通了心意后,竟無言以對……只聽得大雨嘩嘩下著,身后是一團尸體碎塊,兩人渾身血跡,甚為詭異。芮銘最后眉角之間都漸漸溫柔,輕聲嘆息,突然將衛十二打橫抱起。“啊,放我下來!”衛十二頓時臉色通紅,掙扎到。“罷了,其他的事情再說,倒是你的傷,不可不治?!贝藭r的芮銘怎是那么容易被掙脫的,他低聲道,“你受苦了?!?/br>雨勢漸小,天漸漸明朗了起來。芮銘找了傷藥,將衛十二的傷口重新包扎妥當,又給他送了些溫粥,自己亦清理整潔,兩人躺倒在床上,摟在一處,互相的體溫氣息熟悉又懷念。心潮涌動,本都疲倦不堪,卻竟然許久都不曾睡著。衛十二遂開口道:“主人,退隱江湖還是稍遲再議。還是先找到解決之道,散了你的無量功再說吧?!?/br>芮銘聽見他的稱呼,挑了挑眉:“怎么又這么叫我?”衛十二頗有些挑釁的問他:“你不喜歡我這么叫?”芮銘再語塞。衛十二喚他主人的模樣,甚為討喜,總是睫毛微微下垂,在冷峭的臉上露出片朦朧的陰影,恭順的氣息亦每每讓他獸心大起。若衛十二再不喚他主人,他倒真舍不得。只是這話怎好明說?他突然發現,衛十二倒頗有些有趣的性格不為他知。芮銘咳嗽了一聲,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卷軸遞給衛十二:“其實戒嗔大師在坐化前,便為我指點迷津了。當日我得了大哥的功力,醒來時便偷去了第九宮,得了此本秘籍?!彼鞂⒛侨战溧了f告訴十二。衛十二將那卷軸打開來,第一行書“一念地獄”四個大字。“所謂尊者,乃是慈悲為懷。心可無根,容納天地?!避倾懕痴b道,“此慈悲卷便能化戾氣于無形……我那些天都在房里呆著便是在練習此功。只是因為時日不常,每每會出現顛三倒四的跡象。時而是我,時而如大哥當時般兇殘?!避倾憞@氣。衛十二已經將那卷宗合上,防止在枕頭邊上,仰臉笑道:“敢問主人,那日您寵幸蘭兒,是清醒呢還是糊涂著?”芮銘大窘,道:“你、你再莫提他。好好一個男人,穿的袒胸露背,成何體統。我瞧他年紀輕輕已經有脾虛之兆,給他按摩幾下。他叫的比上了我的床還歡,我當時實在忍無可忍,想叫你把他弄出去。你竟然已經跑了?!?/br>衛十二呵呵一笑:“主人不必給屬下解釋的如此清楚。屬下本來都不記得了?!?/br>芮銘苦笑:“我瞧你是記得清清楚楚?!?/br>“屬下怎么有膽?”衛十二笑道。“哎,十二。我知道這許多日我背著你做了這么多。你心里不舒服。你有什么要問的,便都問了吧。我一定如實回答,絕不欺瞞?!避倾懙?。“那好?!毙l十二點頭,“我問你,把我趕出去是為什么?”“我怕你在我身邊,我若控制不住自己,傷了你怎辦?”“為什么第二次要對蘭兒下毒手?”“那是因為我正好在練功,蘭兒進來瞧見了我的卷軸,怕他走漏風聲。畢竟我們深入虎xue??v然我有通天功力,也不能護得你周全?!避倾懙?。“那為何又接著拉我歡好?”衛十二問。“……咳咳咳……”芮銘一串咳嗽?!澳遣皇窍肟茨氵@個木頭開竅沒有嗎?”衛十二知道他一切都是順境而為,實有諸多無奈,卻心里仍然有一種不舒服之極的惱怒,他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那你沐浴那次呢?不但迫我歡好,還扣爛我四肢刀傷,讓我痛不欲生,也是為了看我這個木頭是否開竅?”芮銘面帶歉意:“有些這個意思?!?/br>“還有什么意思?”衛十二壓著怒氣問道。芮銘仿佛根本不曾覺察他的怒氣,只上前摟住他在懷里安撫,柔聲道:“你的傷口根本不曾好好養過。連傷藥都沒上。那日已經起了膿水,不給你去了膿,洗凈爛rou,你那手腳難道要廢掉不成?”衛十二一愣。積蓄的滿滿怒氣,頓時煙消云散。“原來……如此?”他喃喃道。芮銘奇怪道:“不然呢?”“……沒什么?!毙l十二已經翻身靠墻了,“早點睡吧?!?/br>芮銘一把抓回他,按在身下,獰笑道:“十二,你當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又不老實!木頭腦袋!我讓你亂想!”“啊——”衛十二臉色通紅掙扎,“主人,光天化日,你想干什……”剩下的話突然變成了一連串低聲的呢喃。光天化日,正映得一室春光無限……第86章夫復何求[大結局]有房三間半,良田四五畝。在漳州霍陽縣清涼村……禇十一從懷里掏出那張地契,又仔細的瞧了一次。他已將那幾個字背的爛熟。“大叔,請問這里是清涼村否?”去問路上趕羊的老人。“是,這里便是?!?/br>“多謝?!钡検痪瞎?。從路邊的小溪掬了捧水喝了,甘冽清涼。瞧著遠遠山坳處那層層疊疊的梯田,星星點點的落著幾戶人家,仿佛潑墨畫卷般鐫永秀美。禇十一把那地契塞入懷中,地契在他胸口的位置,火燒般的guntang起來。他按著胸口喃喃道:“老七,咱們到了。咱們……到家了?!?/br>他花了好多時間,方才找到地契上標注的那個房子。房子在一個很窄的犁田邊,要穿過一個窄窄的木橋,走上一段堤壩,過了前面的夫子廟,方才到達。中間是個院子,前后兩排房子。前面的房子新,后院的房子舊。后院圍墻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麥穗,青綠青綠的,要過了冬,才能收割。禇十一從夫子廟走過時,聽見朗朗的讀書聲。“少小離家老大歸,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稚子嫩嫩的嗓子,輕脆脆的讀著詩歌。禇十一回心一笑,突然想起了老七的話:“你若去種莊稼,我便去當教書先生?!?/br>他仰頭看天,金燦燦的陽光刺的他眼睛發痛,有什么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