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見過她父母了么？”

“什么時候帶她回家讓媽看看呀？”

……

問題一個接一個，甚至都沒有給張揚回答的時間。

張mama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才察覺到兒子似乎有些不對。

這么一點不對，讓張mama心里開始有些慌了，是那種沒來由的慌張，想了一會，張mama覺得可能是兒子怕他喜歡的女孩和自己不合，于是張mama開始安慰自己，同時也安慰張揚。

“怎么了？”

“她是不想來咱們家么？”

“你們倆吵架了？”

“她覺得你是單親，所以不同意？”

“他們家人嫌咱們家家境不好？”

“還是……”

“還是你喜歡的女孩已經結婚了？”

聽著mama越說越離譜，張揚自己也忍不住了。

“沒有，我沒有女朋友?！睆垞P的聲音比往常大了許多。

突如其來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張mama的話，也打斷了她的思緒。張mama半張著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

張mama有些失落的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讓張揚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哈，沒事，那就慢慢找，媽也不著急?！睆坢ama干干巴巴的說著，也察覺出屋里太過尷尬，自己隨手抓了幾個花生，攥在手里嘎吱嘎吱的捏碎了，撥出來卻沒有放到自己的嘴里，只是放在手里繼續搓著。兩個人就這么相互僵持著。

“媽?！睆垞P張了張嘴發出一個聲音，但那個聲音沙啞的不像樣子，讓張揚自己甚至都有些不敢確定。

不過這個聲音卻打破了張mama的沉默。

“怎么？”張mama看著自己兒子的側臉，僅僅從那簡單的一聲里面也感受到了許多的悲傷。

“媽，我喜歡男人?！睆垞P強忍著不讓眼淚凝聚在眼眶中，深吸了幾口氣。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喜歡就喜歡唄，喜歡就去追?！睆坢ama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張揚說得是什么，張mama的思緒停留在張揚之前說的，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上，于是下意識的，反饋給張揚安慰的語言。

但是張mama這樣安慰的語句并沒有給張揚任何的正面激勵，反而引得張揚的眼淚直接滾落下來，張揚胡亂的用手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壓抑已久的心情似乎再也掩飾不住了一樣，隨著張揚站起身來，一句話脫口而出“媽，你能不能聽我說話?！?/br>
然而張mama卻并沒有接話。張mama的思緒還已經飄遠了，張mama甚至開始想著過年去誰家，讓人幫著介紹對象才好了。

但張mama的思緒最終還是被一聲巨響打斷了。

因為張揚在站起身來的時候，他那不受控制的手腳直接撞在了面前的茶幾上，老式的茶幾本就是由支架和玻璃板組裝而成的，巨大的外力把茶幾上層的玻璃桌面一下子撞的移了位，玻璃與瓷磚摩擦發出刺耳的的聲音，茶幾上面的東西因為慣性散落四處，甚至還有幾個桔子圓滾滾的跑到了廚房離去，不知撞到了什么發出“咚”的一聲。張揚看著亂成一團的茶幾，無名的怒火再次燃燒，無意識的抬起腳，把本就歪在地上的玻璃一腳踢了出去。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音，終于讓兩個人有安靜了下來。

張mama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抬著頭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不理解自己的孩子今天這是怎么了？

而張揚的眼淚卻沒有被自己造成的一片狼藉嚇回去，反而更加洶涌的向外叫囂流淌。

“媽，”張揚梗咽這聲音說“媽，我喜歡男人，跟我一樣的，男的?！?/br>
就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張揚的全部力氣，話一出口，張揚便慢慢的軟下身子，最后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捂著額頭，任憑眼淚流淌下來。

“你，你說什么？”張mama似乎是沒聽清。

“媽，我是一個同性戀，同性戀，你兒子是個同性戀”張揚自暴自棄的大聲喊著。但那聲音里甚至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張揚相信mama聽見自己所說的話，只是不敢相信罷了。似乎是因為話已經出口，沒有回頭的路了，張揚居然就這么坐在地上把話說開了。

當然，張mama的確是聽清了這句話，然而耳朵聽見了，張mama的大腦卻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這件事直接顛覆了張mama的認知。

什么叫做喜歡男人？還有什么叫做同性戀？

那是什么意思。

長期以來的保守思維與安逸生活，讓張mama根本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消息。

張揚所說的話對于張mama來說，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怎么可能有男的喜歡男的這種情況呢？

不，也不是不可能的。張mama忽然否定了這想法。

張mama忽的想起來許久之前的一些事情。久的張mama都不記得是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似乎是張mama很小的時候，那時張mama好像還在上小學，有段時間，不知為什么，即使是在工工作的人們，也都會親自送自己的孩子去上學，但也持續了一段時間。

后來張mama才聽說，似乎是有兩個小男孩被人殺死了，大才擔心的，當然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兇手已經被抓住了，除了殺人意外，那個兇手還干了許多令人發指的事情。雖然張mama聽不懂那些大人們說的話，但他們談論那個孩子的死因的時候，那種異樣的目光，張mama一直都記得。

那是一種鄙夷的、輕賤的目光。

這種可怕的令張mama有些畏懼的記憶一下子涌到張mama的腦子里，巨大的沖擊，讓張mama即便是坐在沙發上，也有些承受不住的朝著靠背倒下去。

張揚當然不會認為張mama這個姿態是因為接受了自己所說的話的釋然，此時此刻，張揚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媽，我說的都是實話?！痹捯怀隹?，張揚反而是鎮定了一點。雖然眼淚還是慢慢的留下來，張揚的聲音卻更加堅定了。

“怎么可能，你就是不想結婚，也，也不能這么騙媽呀?！睆坢ama根本不想繼續和張揚談下去，直接打斷了張揚的話。

“飯還沒做完，我去接著做飯，”說著張mama繞過滿地狼藉，逃也似得朝著廚房走去，然而從張mama不住抖動的腿上卻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張mama震驚的心情。

張mama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有那么一點點的幾率，幾乎或者可能變成一個變態殺人犯。張mama下意識的想要去逃避。

眼看著張mama就要邁進廚房，張揚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站起身用力喊了一句“媽?！?/br>
然而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卻一下打斷了張揚接下去的話，也把支撐著張mama的那口氣打斷了。張mama一下子栽倒在廚房門口。

眼看著張mama倒了下去，張揚呼的變了臉色，直接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