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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隱覺出不妙,卻不知不妙在哪里,只能訥訥點頭,「對?!?/br>「可惜,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在哪里?」我驚訝,「你需要我幫忙?什么時候?」「我失蹤的時候,你問過我的下落嗎?」我更驚訝,「你失蹤過?」林信慘笑,「君悅,你果然是何君悅?!?/br>這真有些不公平,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卻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正色,「林信,有話就說,何必轉彎抹角?」「也對,那時侯你整日為了安燃魂不守舍,抗議絕食,哪有看我一眼的功夫?」林信的神色終于開始激動,問我,「君悅,那時候我jiejie求救無門,要求見你,想請你為我求情,你連見她一面的心情都沒有?!?/br>我一滯,算是明白過來,半日才企圖解釋,「林信,你聽我說,當時我自顧不暇,安燃被大哥下令追殺,再說你jiejie過來時,并沒有和保鏢們說什么事情,就說要見一面,我并不知道……」「你不知道」,林信笑起來,「說得好,說得好啊,君悅?!?/br>我不禁生氣,「這算什么?引而不發,如今落井下石和我算賬嗎?你對我不滿,早就應該說出來,要報仇盡管來,現在算什么?」「知道你大哥對我做了什么?」「大哥?」我訝然,片刻驟然想起安燃給我看過的錄像,一股寒氣冒了起來,不可能!半日,我問,「林信,大哥對你做了什么?」「好心虛的聲音。你真的不知道?君悅,你大哥做事多認真,不但做了,還錄了像,你一向都很崇拜他,是不是?」我搖頭。不想知道。天!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林信卻不肯放過。他就像一個膨脹了多少年的皮球,早積了無數濁氣,我錯誤地一扎,把自己變成了發泄口。「別搖頭,裝得這樣無辜?!沽中胚瓦捅迫?,「你裝無辜已經太久了,世上人人都必須愛你,為你著想,其它人的存在,只能為了你。你要好朋友時,我就要當你的好朋友,我落難時,你卻連眼角也不看一下?!?/br>他說,「你大哥派人綁架我,說要教訓我一下。他罵我卑鄙下流,他親愛的小弟弟視我為好友,我卻總是趁你酒醒不防,對你動手動腳。他恨得我咬牙切齒,指著我說禽獸,要不是我林家還有些底子,我就是第二個安燃?!?/br>我拼命搖頭,想把這些突如其來被灌進腦子里的事統統倒出去,「不可能!我們私下做什么,那些小事,大哥怎么會知道?」「何君杰把你看得比眼珠還要緊,你的事情,他哪一件不知道?安燃在你心里還算有點地位,我呢?我什么都算不上。你為安燃絕食,卻把我拋之腦后?!?/br>「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我一點也不知道,林信,真的?!?/br>「你不知道?」林信問,「你大哥有沒有和你提到過我?」我一愣,心底便有些透涼。林信說,「至少和你提到過一次,是不是?」「他有沒有問你,我和你平時交往,是否有作些讓你不高興的事?你會和我好嗎?你怎么回答的?君悅,你說,你當時怎么回答?」我無法回答。林信逐漸冷靜下來,神色已不再激動,但他的目光,卻犀利得令我只想躲開。大哥有沒有句我提過?那段日子是我最不快活的日子,大哥正式對安燃做出處置,天地失色,我把時間都花在安燃身上,沒分出一點來為林信的忽然消失不安。對他的失蹤,就算聽到消息,我也會不以為然。林信不是個安分人,他總是興之所至,跑到天邊,瘋狂幾日,再帶著一身曬黑的皮膚出現。但是那日,大哥忽然來找我,偶然提起林信,問我,「你覺得林信這人怎樣?」我不解,「怎么?」大哥說,「其實人喜歡人,是很難理解的事。安燃算得上上面?或許你日后會發現,和其它人親吻愛撫,也能感覺愉悅?!?/br>我當時被胃痛折磨得半死不活,卻也聞言大怒,正色道,「這世上除了安燃,我誰也不會喜歡。別說親吻愛撫,就是我一根頭發,除了安燃,別人休想碰一下!大哥你敢動安燃一個指頭,我就再也不接受任何治療!」事情扯到安燃,我完全忘記了六哥剛才提起的林信,自然也沒有追問下去。「一根頭發都不許人碰?」大哥聽了,問我,「如果有人表面上對你不錯,當你是兄弟,卻趁你喝醉不備,暗中對你下軌呢?你怎么辦?」我反問,「你是黑道老大,是我唯一的大哥,你會讓這種人靠近我?」大哥說,「不會?!?/br>一段對話,到此為止。我不知道,區區幾句不在意的對白,害慘了林信。還能說什么?我開始感到極不公平,現在回憶起來,悔不當初。其實所謂趁醉動手動腳,在我只是一場兒戲,酒醉并非昏迷,林信偶爾的動作,我只當是有點色情的小游戲。心里明白,并不點破。看林信偷偷摸摸的小心樣,暗底下還覺得頗為有趣。兒戲罷了。誰知道大哥會看成背叛友誼,暗中不軌如此嚴重?我感嘆。隨即終于明白,那一天我在娛樂中心洗手間內和林信一番對談,安燃為什么如此惱火。他氣得那么厲害,把林信的錄像翻出來,看了個開頭,卻終于不忍,要我不要看下去。此刻我才明白,安燃那時候為什么用那種烈火一般,卻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他想喚醒以為一切不過是游戲的我,卻又怕我醒來后,太過難受。「林信,」我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br>林信說,「用不著,君悅,已經打平了?!?/br>我困惑。「你大哥羞辱我,讓我一輩子都要帶著那些丟人的傷痕,我殺了你大哥,要了他的命?!沽中耪f著,抽了抽嘴角,「你不欠我什么?!?/br>我僵住。好像有誰,把手伸進腦子,猛地扯出一把神經。指尖上黏滿了血和腦漿。林信說,「君悅,我已經不恨你了?!?/br>「但是,」他說,「我也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喜歡你。我跟隨你,因為這是安老大的命令,但安老大沒有說過,我要幫你把老大該干的事都干了?!?/br>他說,「你總躲在自己的殼里,等著人家為你做事,以為自己開口說一聲救命,就好像神靈開口,人人唯恐奉承不及,你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