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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 “這世道,日子還不知能不能熬的下去。上半年水災,下半年干旱,麥子都旱死在了地里,縣老爺居然還增了賦稅?又不知多少家要支離破碎。也不知朝廷會送糧過來否?” “還送糧?” 穿著短汗衫的滿臉胡渣的漢子怒笑道:“縣令恐怕今年災情都沒上報朝廷。反正鄣郡那邊是沒半點反應?!?/br> “傳聞陛下都來秋巡了,咱縣老爺怎么還那般大膽?!?/br> “秋巡,有的是人去做秀。咱這天高皇帝遠的,陛下就算秋巡,也巡查不到我們這窮鄉僻壤?!?/br> “就是,今年縣老爺就要進行考核了。哪里會讓災荒阻了他上遷的路?!?/br>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這等話可別亂說,要不然,就真要像唐舉人一般,壓入大獄了?!?/br> “唐舉人也是慘,農家子出生,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卻落入今日這般田地。說到底也是為了咱縣的百姓。咱縣令若有唐舉人一半愛民之心,哎,不說了,不說了,民不與官斗??!” 一群人在那小聲討論著,許芷萱是眼看著陛下的臉是越來越黑。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一個七品的縣令在這地方簡直就成了霸王一般的存在,魚rou鄉里。 婁縣令本來正在公堂上睡著呢。 衙役進來,稟告道:“大人,鄣郡行商來了?!?/br> “行商?” 婁縣令聽的瞌睡立馬醒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 這商人向來是肥羊。既然來了,他不宰一頓,都說不過去。 “快,宣人進來?!?/br> 婁縣令端正了一下自己烏紗帽。 許芷萱跟著秦摯進來,見那肥知縣色.瞇瞇的盯著自己她:…… 好辣眼睛! 秦摯眼眸更深了,怒氣壓都壓不住。 他打了個手勢,侍衛直接上去,將這縣令給按在了桌面上。 “你們什么人,居然敢動本縣令,放,放開!” 衙役本想拔刀動手,沒一會,卻直接被侍衛全捆了起來,堵上了嘴。 婁縣令傻眼了:“你……你們,老子的舅舅是京都皇城的吏部侍郎?!?/br> 秦摯冷眼掃了過去:“梁盼,將人押入大牢!擇日開審!” 梁盼直接用手帕堵著這人的嘴,拖了下去。 縣衙府邸,一搜,滿滿十大箱子白銀。 這還只是一個縣令貪污的,看著都是觸目驚心。 唐舉人被放了出來。 短短幾日的時間,皇帝雷厲風行將黔縣領導班子重新搭了起來。 鄣郡太守李昴過來請罪。 秦摯沉默,那威嚴壓的李昴是直出虛汗,連連磕頭認罪,這次確實是他考察不嚴。 皇帝幾日不高興。 許芷萱晚間抱著人,也只能盡量安撫:“水至清則無魚,這世間善惡相對。陛下這般正義為民,那些隱藏的貪官污吏肯定也會收斂著點?!?/br> 秦摯親了親她額頭,嘆氣道:“但愿吧!” 許芷萱摟緊了人,小臉認真道:“妾會幫陛下的?!?/br> 秦摯嘴角微勾,他眼神直勾勾的瞧著人:“那阿芷幫朕生個皇子分擔吧?!?/br> 景朝也是該有個太子了。 許芷萱:…… 總感覺陛下是在,刻意給她下套的感覺! 第119章 昭覺寺, 王奇(柳若云)聽著明遠和尚念經,然后打著瞌睡。 ‘她’算是發現了, 44那狗系統讓自己遠離寺廟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香火、佛經這些玩意對它抑制作用。 明遠那老和尚,別的地方不靠譜,但念經水平還是一流的。 至少‘她’在昭覺寺的這段時間,系統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 “施主,你與那怪物結合時間不長,凈化雖然簡單些, 但也是需認真對待的?!?/br> 明遠見這人睡的哈喇子都要出來了, 恨不得拿上僧鞋, 直接拍過去。 他辛辛苦苦念經是為了誰, 就沒見過這么心大的。 也幸虧許妃娘娘早早的將人送了過來, 否則這怪物遲早會吞噬人心,搶救都搶救不及。 這位施主若被放在后宮當中,簡直是禍害無窮啊。 “大師,我……我這不是信你嘛?!?/br> 王奇被搖醒, 連忙拿衣袖擦了擦口水,笑的一臉討好:“您繼續, 繼續,我保證不睡了?!?/br> 天知道,他一個大學渣, 平時聽課都不認真, 聽這無聊的頌經,能超十分鐘,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明遠幽幽嘆了口氣,算了, 算了,他就當超度吧。別反倒是把自己氣死了。 *** 人人都道‘煙花三月下滄郡,景,美不自勝’。 然而,在這秋高氣爽的季節,來一趟滄郡,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 反正許芷萱是看迷了眼,即使這個地方原主來過不少次。 “馬車再行兩日,便是清河縣了?!?/br> 綠蘭看著自家主子這近鄉情怯的模樣,笑道:“娘娘也終于可以見到老爺、夫人了?!?/br> 許芷萱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熟悉的景,輕嗯了一聲,是啊,要回家了。 原主在深宮當中,想過無數次的家。 皇帝自從在鄣郡抓了不少貪官污吏,后期行程全被隱瞞的死死的。 許芷萱跟著陛下cos商人、私塾先生、茶葉販子等等,調查各地官員狀況。 景朝能有現今這般繁盛,秦摯真的是付出了無數努力在里面,就連秋巡在外,也要處理朝內公務。 001說的對,別的地方不論,秦摯確實是個極好的帝王。 許芷萱也是這么認為,當然,他如果不動不動就生悶氣,就更好了。 梁盼見騎馬在前,沉著張臉的陛下,他真是感覺心累。 兩位主子這昨日還牽著手,共賞花燈,甜蜜氣氛齁死人。 今天便是,一個騎馬,一個坐馬車,整整一上午了,連句話都沒說。 轉變之快,讓人措不及防。 休息時分,梁盼悄悄走到許妃娘娘側旁,小聲問道:“娘娘,您可是又和陛下鬧別扭了?” 許芷萱:…… 鬧沒鬧別扭,你看著,心里都沒點數嗎? 她悶悶的啃了口糕點,嘟囔道:“我哪知道陛下生什么氣?!?/br> 大早上就不理人,她都湊過去,哄了幾句了,沒一點效果。 皇帝看著英明神武,但天賦技能都點到處理政務上去了,感情上,每次都是她去哄。 哄了,秦摯都別扭著,不一定說,什么都悶在心里,跟個悶葫蘆一樣。 梁盼面上復雜:“娘娘是真不知道?” 許芷萱:……嗯?我應該知道嗎? 梁盼看著許妃那懵懂的樣子,他心里嘆了口氣,突然感覺陛下有那么點小可憐是怎么回事。 “今早藥膳,娘娘可是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