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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可以輕易碾死的螞蟻,“你也配碰他?”謝林收起槍,轉身離去。徐書易后來還是逃了,他脫下衣服裹住傷口,跌跌撞撞跑出老遠,據說徐氏前來搜查的人幾次發現他的下落,又幾次被他逃掉。他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正式落網在一周后。雙手的傷口沒有經過包扎治療,彼時已經全部潰爛,據說有截肢的風險。他到底截沒截肢,比起后來的事也不再重要。因為有逃跑行為量刑加重,徐書易被判入獄十三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以前他是徐先生,旁人不敢拿他怎么樣,如今成了階下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的牢獄生活過得極為凄慘,連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沒人相信他還有活著出獄的那一天,可徐書易后來還是活著走出了監獄。世界已經換了模樣,故人還是高居人上,只有他身心皆殘,成了廢人。聽說他滿心怨氣,曾放話要狠狠報復,可最后他究竟有沒有報復,誰都不知道。徐書易,出身平平,渴望出人頭地。他好面子,講排場,利益在心里永遠是第一位,為此不惜犧牲朋友,愛人,下屬,乃至一次次越過人的道德底線。他曾經靠這些成功過,但最終仍像最卑微的一捧塵土,消散在來來往往的塵世里,再沒人知道他的下落。回去的路上,容皓打來電話。這次徐書易徹底垮臺離不開謝氏與容氏配合默契,巧的是兩方一開始分頭行動,誰都不知對方打算做什么,卻冥冥中步調一致。容皓向謝林詢問方才情況,謝林一一講明,只隱去他槍擊徐書易一節??膳炫鹊男某比圆煌E拇?,電話的末尾,他忍不住問容皓:“你三叔呢?”“在房間里?!比蒺┖苁菣C靈,“要我把電話給他嗎?”“麻煩你?!?/br>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在等待的時間里,謝林心中既暢快又興奮。他方才為容鶴出了一大口氣,可這舉動是他自作主張,無謂告知容鶴。然而情緒壓抑不住,他迫不及待想聽聽容鶴的聲音。容皓的房間距離容鶴很近,他幾步走了過去,電話里傳來敲門的聲音。謝林忐忑地捏緊手機,手心里全都是汗,聽到對面遙遠地傳來一句“找我?”,下一秒,容鶴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都要睡了?!比蔸Q軟綿綿抱怨道。要說些什么呢?許多許多話梗在心口,卻在聽到容鶴聲音的一瞬間卡殼。謝林咽了口口水,笑道:“那我給你唱首催眠曲吧?!?/br>“???”容鶴“噗”一下笑了出來。“神經病,”他嗔笑著罵,“你唱吧?!?/br>謝林清清嗓子,在深夜行進的車廂中,輕輕唱起了那首老歌。“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云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br>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那夜之后,城市恢復了平靜。徐氏很快推選出新的總裁,原本鼎立的三家只剩謝氏一家獨大。別人都暗地里或嫉妒或羨慕謝林,可謝林也有自己的煩惱。容鶴總不理他。如今煩心事少了,按說彼此間該更加和諧??墒撬s容鶴見面,從沒有一次成功,給容鶴打電話,五次里勉勉強強只接一次,三十秒內絕對掛斷。好不容易有回弄來一條大三文魚,他親自下廚給容鶴做刺身,容鶴來是來了,還帶了容皓。“這么大的三文魚兩個人肯定吃不完?!比蔸Q道,“我侄兒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叫他也吃,多吃點?!?/br>謝林每每想到就會慪死,然后抖擻精神,繼續再戰。譬如今天,他已經給容鶴打了四遍電話,估摸著第五遍怎么都該接了,可還是一串忙音。謝氏旗下的五星級酒店請來了米其林三星大廚,頭一餐謝林包場,只請容鶴一起吃。他捏著手機,一邊焦急地等待接聽,一邊聽助理匯報對晚餐的安排事宜。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那邊還是沒有應答。謝林不得不給容皓打電話。從電話本里找到容皓的號碼,拇指微動,點擊屏幕,短暫的忙音后,容皓接起,沒等謝林說話,他先氣急敗壞起來:“三叔在不在你那兒?”“你也在找他?”謝林詫異不已,“他不在我這兒,我從上午起就給他打電話,他一直沒有接?!?/br>“我也是……”容皓本以為謝林悄沒聲把人拐走了,聽到人也不在謝林那兒,他的語氣軟了下來,“我也一直在打,可是沒人接?!?/br>謝林問:“他不在家嗎?”“不在?!比蒺┑?,“他昨晚在堂伯父和堂伯母那里過的夜,我問過,一早就開車回來了?!?/br>這就奇了,電話兩邊的人一同沉默下來。半晌,容皓遲疑道:“謝先生,三叔他……不會出事吧?”容氏幾代都做正經生意,從不與人結仇,容鶴自然也沒什么仇家。奈何他是容家三少,在有心人眼里,他渾身上下掛滿了鈔票,是發財致富的捷徑。年初城東陸氏出過一檔子綁票案,陸家才滿三歲的小少爺丟了,陸家交了八位數贖金,只換回小少爺已然僵硬的尸體。全城風聲鶴唳的余韻還沒過去,容皓這樣一說,謝林也開始擔心起來。“我們分頭找找,”謝林道,“希望只是虛驚一場?!?/br>容鶴雖貪玩,卻從不叫人分心,無故失聯這種事更是從未有之。謝林大概估算了一下,此時距他失去聯系大約過了三個多小時,謝林更愿意相信容鶴是因為什么事忘記看手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傾謝氏之力,還是沒能找到容鶴,謝林心頭的陰云漸漸擴大。他坐不住了,從辦公桌后起身向門外走去,就在那一瞬間,手機震動,一段視頻通話請求發了過來。來電是個全然陌生的號碼,謝林想了想,按下“接受”。下一秒,謝林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小三叔!”他低聲叫道。畫面里,容鶴被反手綁在椅子上,似乎昏了過去。他的眼上蒙著眼罩,口中含著口球,鏡頭繞著他周身轉了個圈,謝林看到束縛他雙手的甚至是自己曾為他打造的純金手銬。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大聲道:“小三叔!”“心疼了?”鏡頭掉轉,畫面里出現方玫雨妝容精致,面帶微笑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