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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但是從這樣的一項簡單日夜的時間,都能看出當初兇獸入侵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陰影。整個商業區的大門在日落之后關閉,值夜班的軍隊已經亮起燈站好崗,檢查著每一位出入的旅客。蘇特貝拉城的遺址,晚上是不會開放的,它被籠罩在特有的文物保護層之中,巨大的半球形透明罩之下,讓遺址的一切科技響動都歸于平靜。站在艾爾的角度看,更像是夜晚進行的哀悼,哀悼那一場入侵中死去的無辜居民。“我們要闖進去嗎?”莫斯問道。就算是聯邦政府設置的文物保護罩,通過蘇珊娜的手段,也能輕易的打開控制器,讓他們進去。然而,艾爾說的晚上看看,并不是想站在那棟小洋樓外,以衛良的視角再次觀察烈焰灼燒的天空。他說:“不,我們就在外面,通過星辰找到來自海藍星的飛船著陸點?!?/br>蘇特貝拉雖然是人造的天空,但是幾百年來沒有變更過星辰的位置,那些閃爍如同繁星的亮點,是從空中監控整個星球的觀測器。海藍星的飛船,能夠在夜間進行隱匿,假設所有的圖蒙提都是乘坐飛船來到的這個地方發起的進攻,那么他們的著陸原則應該和查克號是一樣的——尋找目標的監控密集的地方,一次性進行干擾,確保更多的觀測器同時失明。查克號在夜幕中飛了起來,莫斯調試著cao作面板,在蘇特貝拉城遺址附近進行尋找。他的目標是最為密集的觀測器交叉點,觀測器的監控范圍在查克號的探測屏幕上,變成了淺白交疊的弧形區域。那些剛好相接的圓形監測范圍,規律的分布在整個蘇特貝拉的天空中,艾爾能夠清楚看到腳下碩大的文物保護層在靜靜的守候著這一片遺址。“找到他們出現的地方,也不太可能留有當年的痕跡?!钡吕酌靼装瑺栂胍穼ふ嫦嗟男那?,“我更想知道,你為什么不直接聯系艾林?!?/br>艾爾對待艾林的態度,顯然不是仇人,他不能理解的,是圖蒙提的固執。聽到這樣的問題,艾爾沒有看他,那雙偽裝的銀瞳盯著被燒毀的遺跡,說道:“艾林沒有回復我,他已經進入了信號隔離的區域?!?/br>星際漫長的信號鏈接之中,總有到達不了的盲區,艾林十年前離開,始終沒有返回海藍星,象征的是一種轉機。也許艾亞沒有壞到不可救藥,也許艾林只是希望艾亞能夠閉門反思。這些他無法得知的可能,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充滿希望的想象。德雷說:“十年都沒有聯絡過你們的現任掌權者,難道你們不會害怕他出現意外嗎?”艾爾的眼神里都是困惑,說道:“艾林是最強大的圖蒙提,他不可能出現意外?!?/br>如果連艾林都無法對付的事情發生,首先遭到災難的就是海藍星,但是十年來,艾爾在外接替了艾亞的工作繼續進行珍獸救援,海藍星沒有發生過任何的異常。“對于圖蒙提來說,十年和十天沒什么區別?!弊鳛閴勖虝旱暮诩资?,覺得德雷顯然不了解圖蒙提這種生物,“按照圖書館里的記載,圖蒙提獨自離開海藍星五十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br>“就算是掌權者?”“對?!卑瑺柣卮鹆说吕椎睦Щ?,“就算艾林是律責城的掌權者,他和海藍星上普通的珍獸也沒有太大的差別,除了……”“找到了!”忽然,莫斯的話打斷了艾爾躊躇的說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探測屏幕上,有一塊信號重疊區域白得明顯,就像屏幕上的一塊亮點,突兀的出現在那兒。“擴大干擾,我們過去?!卑瑺柟麛嗨﹂_剛才想要解說的念頭,直接做出了要求。信號干擾之下的查克號,在觀測器的視野里等同于隱形,它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到鎖定的目標區域,隔絕開外界對它的搜尋。目標區域是距離蘇特貝拉城遺址四星距的山林之中,對比起遺址周圍的其他山脈,落腳點變得平緩,雖然大型戰艦不能夠在上面???,對于輕便的商用飛船來說,找一個落腳點還算容易。一百年中變化的是河流與山林,但是山峰的模樣和星辰的軌跡長久固定,查克號很容易就能找到曾經的那塊平臺。雖然,它已經長滿了雜草。“降落應該沒有問題,希望山壁沒有被腐蝕?!蹦箛L試讓查克號緩緩降落,當船底那聲碰撞帶來的震動平息之后,他才肯定的說道:“能停穩,沒問題?!?/br>但是,能讓人落腳的位置也不多。這塊平臺長滿了頑強的野草,在蘇特貝拉漫長的日照時間里,它們的生長變得格外瘋狂。站在這塊山壁的邊緣,能夠看到文物保護層的透明半圓。艾爾在這塊地方走動,嘗試尋找一百多年前可能遺留的痕跡,他能夠想象圖書館記錄中的圖蒙提來到這里,眺望著不遠處的蘇特貝拉城。他們眼中的城市應該亮著點點燈火,在黑夜里安寧又和平,那么,是什么促使他們沖向這座城市……艾爾覺得,他們心里也許都是憤怒,但他找不到憤怒的理由。圖蒙提是因為華焰鳥的求助出發的,可是衛良安然的生活在人類社會之中,對此一無所知。夜幕之下,巨大的烈焰兇獸出現,造成了一百多年前的災難。“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么痕跡了吧?”莫斯看著艾爾往山壁邊走去,“那邊有什么嗎?”艾爾仰望著被雨水腐蝕的山壁,上面光滑又突兀,沒有雜草從縫隙里頑強的生長,然而對于整片山脈來說,普通到不值得分神觀察。“沒有?!彼車裁炊紱]有,只有荒涼的山脊和轉頭就能看到的蘇特貝拉城。那座城市非常的安靜,艾爾心底的煩躁卻在這一刻變得更重,他紛亂的思緒混雜在一起,忽然腦中響起一聲哭啼。那是他在第一次任務時見到的靈澤獸,因為反抗商人被戴上利刺的枷鎖,脖子上都是淋漓的鮮血,那是十八年前的往事,艾爾見到的那間黑市混亂得以虐殺取樂。然后是月啼鳥、風狼、裂巖犬,艾爾腦海里滿是哀嚎和哭喊,不是人類,而是他見過的珍獸。那些令他內心悲痛的記憶重新涌入大腦,像是強行擠壓在一根弦上,終于凝結成利刃,破鞘而出。仇恨、憤怒,帶著殺意的怒火燃上心頭,艾爾眼中的蘇特貝拉城正如珍獸的地獄,人類丑惡的嘴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只能摧毀才能解救那些無辜的獸類。曾經學習過的克制、善良、寬容在這一刻不復存在,血液里沸騰的恨意令艾爾的四爪灼燒得發燙。艾爾化形了!那聲圖蒙提破空的長嘯驚得莫斯抬頭,他呆愣的看著白色的猛獸忽然在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