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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钡吕椎穆曇舻统?,帶著命令,“你受傷了?!?/br>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小孩子的瘋耍中受傷的艾爾,內心涌起的竟然是一陣茫然,他早就習慣成年獸態堅如鐵壁的皮膚,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后頸滲起出血的痛感。艾爾后頸的嫩皮被小越撲過時刮到了,雖然它是只小鳥,趾爪卻格外鋒利。德雷心疼地撥開白毛,見到嫩紅的皮膚上有四道紅腫的爪痕,絲絲血跡凝成小血珠,雖然不深,但還是破了皮。德雷皺了皺眉,幾乎是埋怨地問道:“你不給兒子剪指甲?”“鳥,為什么要剪指甲?”衛良覺得他的問題有些可笑,“它的趾爪自然是越鋒利越好?!?/br>利爪是他們的武器,在危機時刻用尖銳的趾爪保護自身安全是必要的事情。作為導致艾爾受傷罪魁禍首的父親,衛良仍舊第一時間表達了關切,“他還好嗎?”此刻,剛剛被德雷吼得愣神的小越,也撲了過來,它沒心情去玩了,趕緊啾啾啾地詢問著和衛良相同的問題。“回去!”在小越準備湊過來落腳的時候,德雷語氣兇狠地訓斥了一句,之前還敢不顧分寸胡亂亮爪的小越不敢招惹這位兇神,撲撲翅膀,站在了安潔莉娜的項圈上,和它的大貓一起仰望著懷里的白毛猛獸。即使是艾爾,都覺得德雷對待小越的態度有些過分,雖然小越性格囂張,但是作為一只年幼的珍獸,擁有活潑的性格是幼崽的權利,他準備從這個獨.裁的男人懷里翻出來,卻被一雙手牢牢抓住。德雷是不想放開艾爾了,正如他之前所擔憂的那樣,艾爾的皮膚過于嬌嫩,根本受不了小越的一爪子。他說:“它這么不知輕重,都是你慣出來的?!?/br>帶著莫名其妙的埋怨,德雷扔下老友,抱著愛寵就走。還好我不是一只普通的貓。艾爾被德雷撥開毛強勢地摁在大腿上,將那一片傷口露了出來,小越的趾爪鋒利,留下的痕跡不深,但是消毒液噴上去,還是引得艾爾一顫。醫療條件如此先進的時代,該有的痛感在沒有麻醉的時候還是不會消失,幸好,治療儀的消毒液本身帶有麻醉作用,不過一會兒,滲血的傷口就愈合得只剩紅痕。換成普通的貓,肯定會怒起給德雷一爪子,聊表憤怒。艾爾只是在林斯特說可以了的時候,猛然跳開,表達他對德雷的不滿。“你想說小越只是一個孩子?”德雷慢條斯理地點頭讓醫生收起治療儀,從艾爾的抗拒分辨他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小越不可能永遠躲在衛良的庇護下?!?/br>艾爾并不想和他交流衛家的育兒心得,只是覺得,德雷沒有必要語氣兇狠地斥責一只幼崽。要知道,艾爾小的時候,沒少給別的幼崽帶來麻煩,甚至比小越更加任性。當然,這種不齒于口的事跡,并沒有四處宣揚的必要。只不過是一點小傷,根本沒必要小題大做。然而,德雷不這么覺得,他不顧艾爾反抗地強行抱起他,往臥室走去。在艾爾遺憾地覺得今天和小越的會面終結在一個冷酷無情斤斤計較的男人的怒火中時,才發現,這是自己怒火的開始。德雷的手掌一直撫摸著艾爾的后頸,避開了傷痕的位置,不斷丈量著幼崽頸部大小,這樣的行為并沒有引起艾爾的警覺,還令他升起一絲感慨。艾爾覺得,德雷對寵物真的是相當看重,先不提與摯友孩子一般見識的幼稚行為,至少對他受傷的擔憂,準確地傳到了艾爾的心里。還是好好談一談吧。乖巧的艾爾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甚至考慮坦白從寬,再相信陰險狡詐的人類一次。他努力考慮著開場白,希望可以不著痕跡掩蓋海藍星的信息,然后和德雷開誠布公。艾爾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看著德雷在臥室書桌拿出來一個盒子,沒有繁復花紋,像是普通的裝飾盒一般便于攜帶。在德雷伸手溫柔撓他下巴的時候,還雙眼微瞇,順從地抬起了頭。愛寵難得的乖順令德雷很滿意,他估摸著艾爾脖頸的大小,取出盒子里的東西,毫無預兆地給愛寵扣了上去。德雷說道:“這個大小應該合適?!?/br>白色的絨毛,黑色的項圈,還有……瞪得愣圓的琥珀雙眼。瞬間,艾爾的雙眼變為豎瞳,帶著憤怒直接當面給德雷一爪子。他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異狀——德雷知道他是珍獸,會化形,居然還敢給他帶項圈!這種莫名恥辱的感覺令艾爾渾身絨毛炸起,即使他現在只是弱小的幼崽形態,也發出了威脅的嘶吼,哪怕聽起來不過是細細碎碎的幼崽撒嬌而已。原本等待著嘉獎的德雷,終于意識到種族之間的巨大差異,對他來說貴重得無可取代的東西,對艾爾來說,僅僅是一個項圈似的道具。用來馴服兇獸、彰顯獨.裁的道具。“這不是項圈!”德雷后知后覺的解釋卻說不出口,短暫的猶豫之后,他只能嘗試平和地說服艾爾,“小越的爪子太鋒利,而且下手沒有分寸,戴上這個能讓它收斂一點?!?/br>艾爾再也不相信這個人類的狡辯了,他和小越根本不需要威懾,這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它可以站在你身上,像安潔莉娜一樣?!钡吕谆叵胫瑺柵c小越帶著小貓王玩耍的友好畫面,希望艾爾能夠接受這個東西的另外一種用途。被類比成普通貓的艾爾非常震驚,他為什么要出去帶孩子!還和安潔莉娜同等地位!“我不希望你再被刮傷,它走了就給你取下來,或者……”德雷終于暴露出不講道理的霸道,“你就待在臥室,不要出去了?!?/br>艾爾好不容易能夠找到疑似華焰鳥的珍獸,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觀察,他怎么也不可能待在臥室乖巧地順從當一只寵物,帶著項圈,取悅德雷。艾爾猛地蹬起脖子上的黑色項圈一樣的東西,腳掌接觸到的不知道什么材質,沒有明顯的硬物觸感,他竟然弄不下來。但毫無疑問的是,只要他變回成年獸態,無論什么項圈都能碎的七零八落。他狠狠瞪了德雷一眼,決定早晚收拾這個無法無天的人類,艾爾跳下桌面,直接往花園奔去,他的速度很快,忍住化出成年獸態的欲望,找到衛良解決自己的疑惑。白色的毛團憤怒地奔跑在走廊上,路過巨大落地窗時,他看到了自己的幼崽時期毛絨絨的樣子,長毛覆蓋之下雖然看不見項圈的影子,但騙得了眼睛,騙不了自己。艾爾被德雷圈養了,當作寵物對待,始終沒有獨立的自由和平等。艾爾怒得向自己的鏡影發出一聲低低的嚎叫,雖然聽起來和小奶貓差不多,卻充滿了他內心的氣惱。向自己發過脾氣的小獸,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