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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不了?!苯馊?。許路遙一臉紅潤,不理不睬。解三心知他極為害羞,也不敢多說,乖乖收拾了東西出來,手里端著剛剛給許路遙凈身的水盆,走到門外,突然“咣當”一聲,水盆就掉到地上,污水灑了一地。解三呆了一瞬,哀聲嘆氣的去撿盆子,站起來卻看到一人站在門口處。“……”他剛要張口說是很什么。那人卻已過來抓住他的腕脈,神情肅穆道:“你如此脫力……已有多久了?”第36章白玉虎符“???”解三一臉呆滯的看著來人。那人一身暗黑色深服襯著他身形修長,從言行舉止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概,已說明此人并非常人。“……沈鶴?”解三半晌之后道,“你怎么在此處?”往后看看,“你與皇上素來形影不離,難道小皇帝來了?”沈鶴一雙眸子猶如深潭,看進去便已讓人覺出刺骨寒意:“我今日不是來拜訪你,而是拜訪許公子?!闭f完此話便要進去。解三連忙攔住去路,笑道:“哪里有你這般不識趣的客人?主人沒邀請你,你便要擅自闖入?!?/br>沈鶴微微抿嘴一笑:“將軍,您是要與下官一戰?”解三笑了:“我怎么敢跟你決斗啊?!?/br>“那你攔我作什么?”“皇家影衛的頭領,皇上最信任最親近的重臣,無緣無故來拜訪我家阿遙……我不攔才有問題吧?!苯馊?。沈鶴帶著那個沒有溫度的微笑:“將軍,您言過了。在陛下心里,只有您才是他最信任最愿意親近的重臣。而且……”沈鶴負手而立,傲然道,“以將軍現在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怕不是下官的對手?!?/br>解三眉毛一跳,然后哈哈一笑,岔開話題:“沈大人,究竟有何貴干?”沈鶴道:“我想請許公子歸還一物?!?/br>“何物?”“白玉虎符?!?/br>解三臉色都沒變,直接道:“當了換酒錢了?!?/br>沈鶴平靜的臉上一抽,似是勉強忍住發作:“將軍莫要說笑。此物萬分珍貴,您比我更加清楚,還望速速歸還?!?/br>解三剛要開口,許路遙便已從屋內出來道:“虎符丟了?!?/br>“哦?”許路遙看看面如止水的沈鶴,又有些愧疚的看看解三,垂下眼道:“我來中原行刺皇帝,阿達便要我務必拿到虎符。那個女皇帝受傷后,我從宮內內線,一個小太監那里拿到了虎符。后來那幾日被俘虜后,烏泰爾便已將虎符從我身上搜走?!?/br>“這么說,虎符已落入契丹人之手?”沈鶴平靜的眼里閃了閃。“不……”許路遙遙頭,“我后來被三哥氣得不行,便被放出去和烏泰爾一路走。他沒有留下虎符,反而是在中途交給了一個蒙面人。這個人不是契丹人,拿到虎符后,反而往北獠關的方向去了?!?/br>“這么說北獠關里還有契丹人的內應?!苯馊?。沈鶴冷笑一聲:“許公子編出來的故事倒是動聽?!?/br>“我說的是實話?!痹S路遙急急辯解,“我、我只想和三哥在一起,絕不會留下它。那除了死人,沒有任何好處?!?/br>沈鶴道:“就算許公子說的是實話。竊取虎符,本就是重罪。還請許公子受死?!?/br>他這句話說的輕飄飄,仿佛是要請他舉舉手一樣輕松,然而話音剛落,一柄軟劍已猶如青芒迎面飛近阿遙的眉心。“阿遙,小心!”解三說完這句話,身體便已擋在他的面前。青芒在空中遇見了一串猶如水銀般的蛟龍。二者在空中互相纏繞,擊碎漫天晨光。沈鶴的青芒劍靜了下來,他帶著冷清的笑,瞇著眼睛看著纏在劍上的鏈子刀,道:“能逼你真正出手,算不算是下官的進步?!?/br>解三微微喘氣,臉色發白,手里拽著鏈子末尾,將鐵鏈繃得筆直,嘴硬道:“慚愧慚愧,這鏈子刀早就用來掛臘rou多年,都銹了。沈大人可要吃點兒臘rou湯再回去?”然后頭也不回的對阿遙說:“阿遙,去燒水煮rou?!?/br>“三哥,你——”“快去!”解三頓了頓,聲音溫柔,“快去吧,阿遙?!?/br>許路遙知道他若留下,怕只能幫到忙,咬牙便已快步走至廚房,將門死死關嚴,從門縫里偷偷去看。沈鶴忽然動了,已往廚房而去。解三手里的鏈子刀猶如靈蛇已襲擊過去,將他纏繞其中,自己飛身而上,抓住鏈子前面的短刀,已極速往沈鶴面門砍去。沈鶴手里的軟劍更似靈蛇,抬手擋住那一大砍,竟還能分出閑余襲擊解三。二人在空中激斗,重重人影之下,已是分不清你我。院外已經有人沖了進來,怒道:“沈鶴,住手!朕命你住手!”竟是小皇帝趙離。話音剛落,兩人已分開,沈鶴一個后翻,便落在趙離身側,單膝跪地道:“陛下?!?/br>趙離狠狠瞪他一眼,并不讓他起身。轉頭一看,解三落在園內,以刀撐地,急速喘息,頓時擔憂道:“阿三,你無事吧?”解三抬頭笑看他,好像問天氣一般問:“喲,皇上,您怎么來了?”第37章逼良為X趙離還記得自己初見解連蕓的那日。身形修長、面容俊美的少年穿著深藍色勁裝,跪在自己面前。“少爺,小人解連蕓,以后是您的護衛?!?/br>那時候他才三四歲,唯一的反應就是癟了嘴然后哭哭啼啼鬧著要吃糖。后來他們在一起經歷諸多風雨,他擋過風雨亦擋過刀劍,受過責罵亦受過污蔑。解連蕓一直都是最初那副模樣跟在自己身后,久到連趙離自己都覺得這個人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背離自己。若說在大漠上解連蕓最后的那一瞥讓趙離驚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如今站在他簡陋的院子里,背后是他護著的刺客,趙離卻突然發現,自己犯下的這個錯誤,已是十惡不赦。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要被擰碎了一般的酸澀。他難過的差點要去哀求。趙離卻忍住了。登基已有近十載,除卻和解連蕓有關的那些事,他從骨子里畢竟還是帝王。“你必須跟朕回朝?!彼ζ鹦靥?,先前種種只在解連蕓面前才肆無忌憚的表情都已收回,留下的是冷冷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