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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趕鴨子上架。 從第二個練習生開始演唱開始,楚楚的心就一寸一寸往下面掉,最后浸在了冰塊里,透心涼,心飛揚。 輪到第三個女孩的時候,楚楚悄悄把墨鏡往下拉了一點,去看臺下粉絲們的反應。 雖然心中早就已經有預感,但是當楚楚在臺下粉絲們臉上看見一水的嘲弄之時,心態還是崩了。 她抿抿唇,眼睛里面有溫熱的液體往外面涌,視線迅速變得模糊起來。楚楚連忙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學著電視劇里偶像女主的樣子,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不要慌,不要哭,要是被粉絲們看見她哭了,肯定更會嘲笑她們這一組的。 楚楚模糊的眼神依舊在臺下搜尋著,想要看看有沒有支持自己的粉絲,哪怕只有一個…… 連一個都沒有。楚楚說不上自己是失望還是絕望了,只覺得各種事情堆壓在心頭,心中憋悶,委屈難受,無處發泄。 想哭,可是這是舞臺上啊。 那要不要,換一種方式來發泄自己?她真的可以嗎? 楚楚看了導師席一眼,BLUE兩根修長食指在墨鏡前比了一個心的形狀:加油。 魂游天外的楚楚轉回了目光,恍若未聞。 BULE:“……” BULE雖然沒辦法在短時間把B組這群門外漢教出正經Rapper范,但是在最重要的節奏方面還是下了點功夫的。 時間緊迫,能夠練習到如今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不錯,舞臺表演效果一定滿分。 但是千算萬算,他沒想到這群小白兔的膽子和心理素質是如此的小。 RAP對她們來說,就真的是龍潭虎xue一般的存在嗎? 一直到第四個練習生第一輪part唱完,整首歌曲已經全部被拉垮,從一首RAP徹底淪為不倫不類的詩句、課文。 Beat不Beat,Flow不Flow,氛圍感覺更別提,已經被丟到西伯利亞去了。 粉絲們沒嗨起來,導師們沒嗨起來,甚至連演唱的Rapper自己都沒嗨起來! 這算什么? 后臺,屏幕前,幾人面色凝重。 金靈替人尷尬的毛病已經犯了,別開眼不敢看楚楚的表演了:“這隊也挺慘?!?/br> 祝青衣樹袋熊一樣掛在金靈的肩膀上,像是長在她身上的掛件,看金靈佛系的樣子,像是已經習慣了。 寧若雪這一隊畫的是粉色桃花妝,眼周還貼著細密璀璨的點點亮片,眉毛拉長,斜飛入鬢,紅色唇膏,十分美艷。 而金靈穿了身粉色西裝,白色襯衣微微解開兩顆扣子,黑發染成一次性的粉毛,前面隱隱遮住眼睛,發型顯出一種凌亂的美感;可能是眼線太上挑的緣故,桃花妝到了她臉上,顯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邪氣。 當然,這邪氣在她開口的時候,頓時消失于無形。 “……瞧她嚇的那小雞仔樣,她要是在臺上哭了,粉絲們不得噴死她???” 祝青衣掛在金靈身上,兩個長長的馬尾晃來晃去:“好慘好慘,加油加油?!?/br> 寧若雪看了花枝一眼,今天的寧若雪可謂是桃花仙子本仙了,膚白貌美大長腿,桃花眼妝尤其奪人心魄,簡直美的人心臟爆炸。 花枝一直沒說話,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由于是VOCAL組共用的休息室,所以剛才幾人的話被花枝隊伍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后頭的王青青頓時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聽見,尤其那嘲弄更是不加掩飾:“就這種水平也能來參加節目?大街上隨便拉個叫花子都唱的比她好?!?/br> 魚晶晶皺皺眉,還是沒說什么,明明知道那位嘴毒,就是要上趕著找罵,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欠教訓! 真巧,花枝也是這么想的,她微微蹙眉:“話不能這樣說,你這種水平都來了,她為什么不能來。不要社會性歧視,節目是很包容的,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王青青的拳頭硬了!但是她沒花枝那么好的腦子,無法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分辨出她這不帶一個臟字還彎彎繞繞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等到十秒鐘過去,已經錯失回擊的最佳時機,只能獨自生悶氣。 “哇哇哇開始了!”祝青衣眼睛盯著小屏幕,聲音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楚楚攥緊了拳頭,右手緩緩拿起話筒。 按照歌曲走向來說,現在到楚楚這里,已經是大高/潮的部分,歌曲更快節奏更嗨,歌詞也更……那個。 不是簡簡單單的那個,而是真的很牛逼的那個。 導師席,BLUE的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早在上一個練習生唱詞的時候,楚楚就已經先一步閉上了眼睛,隨著音樂的節拍自己找感覺。事實證明,只要不去聽隊友們的演唱,只聽音樂還是很容易找到節奏的。 楚楚的part,已經是整首歌的高/潮部分。 眾所周知,高/潮需要前戲鋪墊,否則生拉硬拽會顯得十分突兀,現在楚楚面臨的局面,就好像是面前豎著一條筆直高聳的峭壁,與地面百分之百高度垂直。 那么問題來了,她怎么才能走上去? 首先,楚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確定了自己不是壁虎。 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緩緩攥成了拳頭,白皙的手背上,有微微的青筋現行。 腦海中一幕幕在短短兩秒時間內如幻燈片一般閃過。食堂里、練習室內,那些練習生們看不起她、欺負她、討厭她,把她當成透明人。但是其實,從小到大,楚楚都是這樣過的。 明明早就應該習慣的事情,現心底卻很奇異的滋生出反抗的情緒。 就是現在。 臺下人山人海,卻沒有一人為她們揮舞吶喊。 臺上小小的五個女孩,恨不得把自己變成舞臺地板陰影中的一部分。 為什么,憑什么? 誰說她不行的? 第四位練習生咬唇低下頭,陰影將她籠罩住,漆黑舞臺上唯一一束光線打在了最后一個女孩身上。 楚楚拿起話筒。 “Yo” 低聲的,像是小貓在叫。 粉絲:“……” 臺下清楚的傳來毫不遮掩的嘲笑聲音,并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大一片的哄笑聲。 但是楚楚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她閉上眼睛,更能聽清楚音樂聲的節拍,周圍一切都遠去,聲音也遠去,世界好像只剩下她自己。 楚楚:“Yo !Ei!我要先說聲對不起!” 開始的演唱,她與其余四人并無不同,但是漸漸的,就連舞臺上四人也紛紛向她投去驚訝的目光。 因為楚楚的聲音是有變化的,并且那變化rou眼可見,越來越大,越來越穩,越來越不怯場。 原本舞臺上下就沒有一絲聲音,沒有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