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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頭就不好,但又何嘗不是呢,人的一生總有悲喜起伏,誰能事事遂自己的心愿?屋檐重重,梁燕喁喁,相顧無言,思君無悔,顏華易老,色減清輝,這幾句分明是在述說思念,檐下的梁上,燕子去了又來,心里的話無人傾訴,思念的情懷卻一往無悔,直到經年之后,容顏衰老。暮光萋草,云輕風揚,春歸舊人,樹柳垂蔭。。。沈澈想起一首古人的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詩里寫的是春日送別,而燈謎里的意境則是在春天感懷故人。還好,沈澈笑了笑,春天的時候趙元初與自己常常走在飄滿楊柳飛絮的街上,溫暖而愜意,誰也不用感懷。到了最后四句:想來惆悵,望不能及,豐姿笑顏,儀如夢里。沈澈覺得豐姿笑顏這幾個字完全就是形容趙元初的,而惆悵、望不能及、夢里,這些字眼與現實完全聯系不到一起,他就在自己身邊如此之近,屏住自己的呼吸就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只要回過頭,就能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這樣一想,沈澈又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了,笑容也重新回到臉上。趙元初一直沒有說話,怕擾亂他的思路,何況沈澈沉思時的樣子非常吸引,是一種安靜的魅力,直到看見沈澈的笑容,趙元初才開口問道:“想出來了?”“其實謎底一點也不悲傷,這是一首藏頭詩,”沈澈凝視著面前這雙深如潭水亮若星辰般的眼睛,靜靜地說:“元初,月落屋梁,相思顏色,暮云春樹,想望豐儀?!?/br>“澈,”趙元初拉起沈澈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是謎底?還是你要對我說的話?”沈澈微笑了:“這個謎底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br>拉著的手不知不覺間更緊了,“澈,有時候我也很奇怪,明明你就在我面前,可我卻還是想你,就好像面對面都不夠。。?!?/br>自己不也是一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有時會讓心里忽然疼痛起來,因為無論再怎么喜歡,也是兩個人,不能合而為一裝進一個身體跳動一顆心,連影子都是一個。節日的夜晚不比尋常,人流熙熙攘攘,不時有人駐足望來,一邊指點一邊竊竊議論,但兩個人的手始終沒有放開。“趙大人,沈澈,原來你們在這里!”匆匆忙忙說著話的竟然是劉大人,一身便服,語氣十分急迫。“劉大人,你也來看燈?”趙元初有些意外。劉大人急道:“趙大人,剛才秦大人派人到府衙來找你,說軍情緊急,看你沒在,又派了人四處找,現在整個府衙的人都出來找了!”“軍情緊急?!”趙元初和沈澈不約而同脫口而出。劉大人點了點頭:“秦大人說如果看到你們,讓你們速去定安門!”沈澈心里一凜,定安門是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而且離皇宮不遠,難道那里突然有情況?“走!”趙元初無暇再問,拉著沈澈便走。與繁街鬧市的氣氛迥然回異,定安門一帶已經封鎖了,月下,除了士兵和柵欄,看不到一個行人。“趙大人!”秦越立刻跑過來。“怎么回事?”趙元初神情嚴肅,劍眉緊蹙。“便衣巡查的手下發現這里有一片房屋突然塌陷,原想入內救人,卻發現空無一人,屋內有地道向下延伸,而且還找到了這個!”秦越遞上一張紙。地圖,一張詳盡的京城地圖!“有沒有派人下去查看?”趙元初迅速問道。“大部分人馬都在紫竹館周圍,這里人手不多,屬下不敢冒然行動?!鼻卦降?。趙元初看了沈澈一眼,不禁悔恨地跺了跺腳:“馬上通知紫竹館外的軍隊到定安門集結!”“等等!”沈澈拿過地圖仔細看起來。“不用看了,這里就是地道出口,沒想到潘鶴云能挖到這里!”趙元初決斷地說。“沈公子,沒有時間了!”秦越也急道。沈澈點了點頭:“秦大人,你快去召集紫竹館外的人馬!”“元初,這里離皇宮太近,宮外雖有護城河,但河上三面有橋,無險可守,你馬上去皇宮報信,讓宮里留守的御林軍和侍衛緊閉宮門嚴加戒備!”沈澈迅速說道。“派人去就行,我留在這!”趙元初說。沈澈搖頭:“御林軍和侍衛只聽你一個人的調遣,出了這樣大的事,必須你親自去!”趙元初翻身上馬:“澈,你和士兵守在這里,萬一有什么情況,記住不能硬碰,等秦越帶著人來接應!”“知道,快去!”沈澈匆匆應道。趙元初一走,沈澈又拿著地圖看了起來。“沈。。。沈大人,地圖有問題?”御林軍已經沒有人不認識沈澈了,既然趙元初是趙大人,那沈澈自然也應該被稱作大人。沈澈的視線一直落在地圖上,卻沒有再移動,只是怔怔地出神,半晌才抬起頭:“不是這里?!?/br>說罷伸手沾了些地上封鎖道路用的白灰在地圖上圈了幾下,交給問話的士兵:“快去交給秦大人!”“可秦大人一會就帶著人來了。。?!?/br>“那就太晚了!”士兵帶著地圖飛馳而去,沈澈又吩咐道:“去皇宮找趙大人,讓他不要回來,直接去南清門與秦大人的部隊會合!”兩道命令發出去沈澈松了口氣,事情應該就是這樣的,要不是自己平時喜歡研究地圖,這次差點就中了對方的圈套。“有動靜!”“什么人?!”守在地道出口附近的士兵突然喊起來。沈澈皺了皺眉,這里就是出現潘鶴云的人馬數量也不會太多,但因為沒有準備,御林軍的人數更少,只有四十幾個。所以瞬間涌出來的百十人立刻在數量上占了上風,沈澈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退后。“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沈澈?!闭f話的人微微笑著,俊美的臉在皎潔的月下泛起冷酷的寒光。☆、四十七陸文琪竟然會在這里出現,沈澈十分意外,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陰冷的語氣讓沈澈心里頓時生出一片寒意。“才這幾個人嗎?”陸文琪看了看周圍的御林軍,不屑地說。四十幾個御林軍早已拔刀出鞘,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要上前,而對方的百十人也持刃在手,頃刻sao動起來。“慢著!”沈澈大聲說道。拿四十幾個人去拼對方的將近二百人,雖然也能僵持一陣,但最終兇多吉少,這些都是跟隨趙元初的手下,自己一定要保住他們。“怕了?沈澈,你是個聰明人,明知道沒有勝算,還是讓他們棄械投降吧!”陸文琪不慌不忙地笑道。“陸文琪,為什么要參與謀反?李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