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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名字上,怔怔看了一會,找出了趙元初的檔案。與京城里人所共知的一樣,這是一份青云直上的升遷表,短短五年,升遷婚娶一氣呵成。。。沈澈忽然一愣,想起自己對杜太尉的印象原來來自于趙元初的第一個妻室杜婉。杜太尉是陳州人,而皇室趙家來自江南的江陵,若是因為地域之別兩邊的官員關系不睦,這樁婚事能否圓滿?趙元初的檔案里記載著杜婉在婚后一年病逝,大概就是答案。不過興樂公主也在婚后一年病亡,只能說趙元初運氣不好。想到這里沈澈的思緒拐了個彎,趙元初和戚飛羽如果是那種關系,那他對女人。。。這是個令人迷惑的地方。第二日午后難得出了太陽,趙元初大概是又“偷跑”出來到衙門找沈澈。“趙大人,那日失禮了。。?!痹挍]說完,臉上通紅,看也不敢看趙元初一眼。“哦,小事,總不能讓你睡在雪里吧?看你睡覺像個孩子一樣,哪里像衙門的捕快?”趙元初笑道。這一說沈澈更加抬不起頭。“那天沒凍病吧?”趙元初問。“沒?!币苍S是受了涼,頭疼了兩天,已經沒事了,不好對趙元初說。“衣服穿上了?我就覺得跟你身材差不多,果然合適!”趙元初滿意地打量著沈澈。“多謝趙大人關心,不知趙大人來衙門所為何事?”沈澈低著頭像背書一樣。“一來看看你,二來問你件事?!?/br>“什么事?”這下沈澈抬起頭來了。“走,去找個地方坐下說?!壁w元初拉著沈澈便走。雖然只是拉著衣袖走了幾步路,沈澈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部。這間店沈澈從來不敢進,走過門口時也從來不敢往里面看,聽說一個涼菜都要好幾錢銀子,茶水也不免費。“這里我沒來過,不知道好不好,隨便吃吃?!壁w元初抱歉地笑笑,把菜單遞過來。看在價錢的份上菜是不會差的,沈澈心里說。本想大大方方挑兩個便宜的迅速點了,哪知看著價錢就是下不去手,磨蹭了一會,趙元初干脆拿過菜單:“我來!”趙元初也不看,叫過小二一通指點,點了六七樣,然后吩咐:“再拿壺好茶來?!?/br>“兩個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沈澈有點心疼。“有時候菜不是吃的,而是用來看的,你不喜歡桌子上熱熱鬧鬧的嗎?”趙元初問。沈澈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從來沒想過菜叫來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看,也許有人喜歡這樣。沈澈笑了笑:“每個人的習慣不一樣?!?/br>趙元初眨了眨眼睛,又瞪大了眼睛。“趙大人,怎么了?”沈澈真怕自己又在出什么丑。“你好像很少笑?”趙元初好像發現了重要的事,表情都凝住了。“我,我的確不常笑?!鄙虺簩擂蔚乜粗鴦e處。“可你笑起來很好看?!壁w元初說。沈澈咬著嘴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靜了一陣,沈澈給兩人倒了茶:“趙大人要問下官什么事?”方才幾句言語上的曖味煙消云散了,趙元初微微皺起眉:“你借走了戚飛羽的路條?”看來這兩個人終于見過面了。“他說不用還?!?/br>“沈澈,”趙元初手里的筷子在盤子里劃著圈子,“我是御林軍統領,要是城里或宮中出了什么事,就要派人全城搜查,沒有路條的人處境很危險,你知道嗎?”“想來衙門的人也知道這個規矩?!鄙虺旱?。“那就好,除非是路條有什么問題,不然就盡快還給他?!?/br>沈澈突然沉默了。趙元初劍眉豎了起來:“難道真有什么問題?”“是怎么回事下官還沒想清楚,等想清楚了,一定告訴趙大人?!?/br>趙元初也沉默了。“趙大人,下官也有一個問題想問?!?/br>“你說?!?/br>沈澈垂著眼睛,一邊吹著碗里guntang的茶水一邊問道:“大人府中總管的衣服真是丟在了江陵?”“我也不記得了?!壁w元初有些心不在焉。一桌飯菜上齊,林林總總五顏六色,還有兩碗湯面。趙元初沒有再說話,邊吃邊把湯面里的豆干挑在桌上,偏偏店家大方,豆干放了不少。“你不喜歡吃?”沈澈問。趙元初苦笑著搖頭:“你呢?”沈澈猶豫了片刻,從趙元初的碗里挑了豆干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小心地翻找著,幾下便把豆干挑干凈了。“你。。?!壁w元初愣住了。“我小時候家里窮,什么都吃?!鄙虺盒π?。“你的家人都還在老家?”沈澈低頭吃著面,說:“我家就在京城郊外,父親二十多年前病死了,前些年母親也死了,只剩了一間空屋子,草長得比人還高?!?/br>“沈澈?!?/br>一抬頭,趙元初的目光直視自己。“以后就這么說話,別再下官下官的?!?/br>“知道了?!鄙虺赫f。☆、六胡三把煮開的一大鍋豆漿倒進木桶,抹著汗直起腰,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人,黑色的衣服,蒼白的臉。“客官坐吧!”胡三熟練地抹了抹桌子,拉開木凳。“京城的生意有這么好?”戚飛羽輕聲說著,就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今年特別,快過年了,生意多是好事!”胡三滿面紅光捧著一碗碗的豆花,豆餅,豆漿,不停地放在每張坐滿人的桌子上。“客官你的,拿仔細了別燙著手!”一碗豆漿擺在了戚飛羽的面前。坐在胡三的豆腐店前喝熱氣騰騰的大碗豆漿,再嚼兩個剛出爐的烤餅,能頂得住臘月里呼嘯的北風,所有人都專注地吞咽著手里碗里那股熱乎勁,沒人留意到這個黑衣人沒有付賬,也沒人留意到黑衣人只是淺嘗了一口,然后拿走了碗底壓的一張細小字條。來府衙接陸公公尸體的是陸文琪,帶著幾十個陸府的護院,一輛龐大的馬車和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怎么沒有帶管家來?”沈澈問。“陸福在府里布置靈堂,還要接待來吊唁的賓客,所以只好是在下來了?!?/br>沈澈覺得這兩個人的事完全安排反了,布置靈堂和接待賓客的應該是陸文琪,而帶著人車棺材來接走尸體這樣簡單的事,讓陸福做還差不多。“在下擔心路上馬車顛簸,驚擾了義父,交給別人辦不放心?!标懳溺鞯恍?,似乎又看穿了沈澈的心思。沈澈點點頭:“陸公子孝心可嘉,想來墓地也已選好了?”“選在西郊,清凈又依山傍水,相士說是個風水之地?!?/br>“陸大人雖無子嗣,但有你這樣的義子送終,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