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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一沉,“黑猴子,你什么意思?”大黑猴慢慢抬起頭,吊著個煙槍嗓,“我----有----名----字!”啊……白半仙兒一驚,來福拍著翅膀,大叫道:“這禿子咋啦?”老頭子兩步跑過去,只見和尚翻著白眼,渾身哆嗦,嘴唇青紫往外淌口水,一直在磨牙,老頭子大叫“不好,是尸毒!”,摸出一張符就塞進了和尚嘴巴。這么個功夫,白半仙兒眼睛余光瞥見黑猴子朝他這里竄了過來,幾乎是一瞬間白半仙兒已經感覺到脖子上一涼……啊……慘叫出聲的確是黑猴子!黑猴子摔倒在地,眼底閃爍瘋狂,看著四周,手腕腳腕都在往外冒血,他的血流成了一行字,“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br>黑猴子面色一沉,低吼:“誰?誰在裝神弄鬼?別他娘的躲著裝孫子!”來福用翅膀抱頭,道:“你完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夜風吹拂著白澤的衣擺,華美的盛裝像是灰燼般脆弱不禁風,冬雪般一片一片的飄散,那俊美的容顏,凝脂肌膚皮rou綻裂,深藍色的長袍,跟血rou粘在一起的頭發,當白澤以這副面孔出現,老頭子腿一抖直接坐地上了,剛醒過來的和尚倆眼一翻又躺了。黑猴子唾了一口,張嘴大笑,笑夠了諷刺道:“你活著都沒看你怎么樣,死了還能還能起什么風浪?殊不知,死了之后我也是鬼?。?!”地上的血字變了,“我會讓你連鬼都做不成?!?/br>黑猴子道:“你他嗎少囂張,馬上你就是這惡鬼陣里的一員了,乖乖的做稱心大師的奴才,稱心大師高興了,沒準會賞你一篇散魂咒!”話音未落,只聽噗嗤一聲,黑猴子看著沒在肚子里的匕首,面露驚詫之色,但轉眼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白半仙兒抽出匕首,其實他的腿都在抖,他殺過最大的東西是牛,一刀下去牛沒死,追著他頂,自那以后他不太敢見血,白半仙兒眼圈紅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臉,說……君惜君愛在哪?”大黑猴噗吐了口血唾沫,笑道:“……死啦,灰兒都沒了……”白澤掰開白半仙兒的手指,拿過匕首,匕首尖在黑猴子的身上游離了兩圈,突然黑猴子一抖,大腿上被白澤剜下了一大塊rou,地上出現血字,“我來?!边@種事,別污了你的手。黑猴子喘了一口昏過去了,白澤攤開手掌,掌心凝聚出一顆水球,一彈手指,嘩的一聲,混著冰碴的水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澆到黑猴子身上,黑猴子動了動醒了過來,緩了好一會才清醒些,白半仙兒剛要繼續問點什么,嘔……老頭子干嘔一下突然趴地上了,白半仙兒心驚忙四下張望,他嗎的……把黑猴子同伙這茬忽略了!突然老頭子伸長了脖子,兩眼黑洞洞的不見一點眼白,咯咯咯……咯咯咯……白半仙兒本來剛才扎了黑猴子一刀嚇得心都哆嗦,又見此駭人的情景一屁股坐地上了,四處張望找幫手,白澤呢?我草大將呢?白半仙兒抱頭,“這咋啦?鬼上身啦?”來福乍著毛,道:“老大犯病了!”白半仙兒:“???”來福道:“他太想說話了!以前在山里迷路的獵人,就中標過!他附在人家身上,大喊大叫的……你淡定……”老頭子站起身,腰桿筆直,邁步的樣子怪怪的,三分文雅四分瀟灑五分不凡,在黑猴子旁邊蹲下身,嘴唇微啟,“你真的以為……你的嘴巴張或不張很重要?我們就是想逗你玩……”這聲音是老頭子的沒錯?。?!來福腦袋扎進翅膀里,道:“不不不……是你想逗他玩?!?/br>被白澤附身的老頭子舉止怪異,動了動手指,來福啊的一下撲著翅膀跳了起來,地上散落了不少根羽毛,來福大叫:“你大爺……你個沒雞雞的……”哼……特傲慢臭屁的冷哼一聲,轉而看向黑猴子,語氣平緩沉長,“你不是死也要守住秘密么……我偏不成全你,你不說我替你說……”老頭子站起身,手里不知啥時候冒出個扇子,一邊玩著扇子一邊道:“你們在找長生殿是嗎?”黑猴子神色陰晴不定,他極力隱藏著恐慌。白半仙兒和來福也沒好到哪去,都抖成篩糠了。老頭子一抖,一個影子從他身上走了出來,影子身上圍繞著水花,漸漸凝聚成實體,白衣飄飄的白澤。白澤揚了下衣袖,木桌、席子被掀開,黑猴子向被看不見的力量拖拽著,身體一點點的朝那夾層入口處移動,黑猴子終于慌了。白半仙兒走上前去,踩住黑猴子的衣角,拖拽著黑猴子那股力量也停了下來,他手筋腳筋都被那一下割斷了,留下也是廢人一個,白半仙兒看著黑猴子,“你為什么要殺他們?老頭子,君惜和君愛……你說……”黑猴子直視白半仙兒,“我說,你會放了我?”“……”白半仙兒回頭看向老頭子。黑猴子大叫著身體直直墜進夾層,啪的一聲,那塊地板又自己扣了回去,震起了一層塵埃。白半仙兒臉色唰的白了。地上一行字,“他殺意入骨,不是你能度化得了的,此人不死,必是禍害……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br>夾層里,突然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白半仙兒膽寒,退到了窗臺邊上,他、他……被吃了?白半仙兒痛苦的閉上眼,黑猴子被老頭子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七八歲了,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脾氣很大,開不得玩笑,所以大家都不太愛招惹他,但這一大家子是和諧的……多少年的情誼,真的想不到他會對老頭子下殺手,老頭子百般不是,那一口飯的恩惠總該記得!白半仙兒苦笑,自己不也扎了黑猴子一刀么,自己不也起了殺心么。白澤又寫道:“快午夜了,惡鬼陣在陰氣最盛之時煞氣極重,離開這吧?!卑诐蓜觿邮种?,老頭子和和尚被冰水潑醒。白澤在前頭帶路,沒有經過那片墳山,走了很久在一條河邊停下,升起篝火,白澤動手烤魚,這頓晚飯在咀嚼聲中度過。老頭子一路沉默,和尚一直磨牙,白半仙兒找個背風的地方躺下,白澤坐在一旁。白半仙兒閉著眼,已經有了些許的睡意,但腦子還是不受控制的想起晚上的事,道:“夾層里的那個……會不會爬上來吃人?”聽到沙沙聲白半仙兒睜開眼,地上寫到“不會,惡鬼陣只進不出?!?/br>“連累你了?!卑装胂蓛嚎粗诐?,怎么看這個大鬼頭都不像隨意取人性命的那種----鬼。白澤在白半仙兒肩上拍了拍,“我們之間,沒有連累,我身上的人命,不差那一條兩條?!?/br>白半仙兒笑了,道:“你真有那么兇?”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