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江昶的腦子亂了。他盯著床上的賀承乾,這時候才發現,賀承乾身上只穿了一條內褲!血液頓時在江昶的血管之內狂烈涌動!賀承乾趴在床上,似笑非笑看著他,他光滑的背部和臀部,大部分暴露在空氣里,房間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江昶只能聽見血液在耳朵里的巨響:嗡!嗡!嗡!江昶覺得喉嚨發干,他吞了口唾沫,匆忙中,手抓住了椅背。他不知道是該往床那邊走,還是該竭力讓自己留在椅子跟前。床上的賀承乾,就那么笑瞇瞇看著他,也不說話。他的嘴唇彎彎的,眼角也彎彎的,形狀美好的眉毛像芭蕾舞劇的王子。他身上的肌rou像大理石一樣精瘦而密實,皮膚光滑動人,漂亮得讓人膽寒。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好看,江昶簡直無法挪開目光。賀承乾發出很低的笑聲,聲音發自他平坦的小腹,織物遮住了那下面的部分,但是江昶能嗅到那種味道。像靈貓香味的氣息,一種饑渴的獨特氣息,它像無形的細蛇,慢慢爬上江昶的身體,在他周身纏綿游走,讓他的身體guntang難當。他渾身熱得要炸開了!我愛這個男人,江昶瘋狂地想,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真理,他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像快要窒息的人往窗口前進,被渴望已久的釋放給牽拉著,如同一個夢游患者。就在這時,江昶清清楚楚聽見了耳畔的一聲大叫:“阿昶!別過去!”江昶一怔。那聲音是賀承乾!“……那是個假的!別過去!別碰它!”賀承乾的聲音在他耳畔狂叫,“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么,可是阿昶!那是個誘餌!是害你的東西!別相信它!”江昶有點糊涂了,他摸了摸耳朵,傳出聲音的是剛才被藍沛刺中的地方,這種聲音的傳遞讓江昶耳熟,上學的時候,老師就是這么傳喚學生的,他曾經聽到過好幾次……但為什么賀承乾的聲音會出現在他的耳朵里?他不是明明就在對面的床上嗎?為什么賀承乾會告訴他,對面的賀承乾是假的?“阿昶,你聽我說,那是個誘餌,你如果走過去了,會被它給吸引!你會變成噬魂者的!真正的噬魂者!”賀承乾在他耳畔繼續說,“我不管你看見了什么,別過去!阿昶,我在外面等著你!不要相信任何引誘!阿昶你聽見了嗎?!”這聲音,略微拉住了江昶的行動??墒谴采系奈侵旅?,那個裸身的男人,散發著江昶最喜歡的麝香和清新柑橘的氣息,好聞得讓他渾身熱流亂竄,快要瘋掉。強烈的沖動在慫恿江昶,它逼著江昶往床那邊走,因為那就是江昶的渴望:被這個男人一把抱在懷里,和他融為一體,深深吻他,咬噬他的guntang肌膚,從他熾熱的rou體里攫取更多的熱情,直至他精疲力竭……他又往床那邊走了一步。耳畔,賀承乾的聲音變得焦慮:“不要再往前走了!阿昶!我求求你!清醒過來!那是個假的!那是個布偶!”布偶?江昶一怔,他呆了呆,就在這時,床上的男人沖著他眨了眨眼睛,露出性感至極的微笑。“承乾……”江昶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又往前走了一步。耳畔的聲音變得更大:“你看見的是我嗎?可那不是我!江昶!那是假的!床上的不是我,不是賀承乾!”江昶被這聲音給狠狠震了一下!“……不要被幻覺騙了!阿昶!那不是我呀!”耳畔的聲音猶如泣血,“我在外面!我不在那張床上!阿昶,那不是賀承乾!不是我!那是幻覺在騙你!”江昶的腦子出現爆裂的劇痛!一方面,原始的渴望拽著他,想讓他到床上去,他像一枚小鐵釘遇上了磁石,毫無選擇。另一方面,耳畔賀承乾的聲音又是如此真實,他死死拽著他,不許他往前走。他快被撕裂成兩半了!江昶忽然抱住頭,他發出凄厲的慘叫!同時,他往身后的椅子上退,椅子被他一直推到墻角,他一把抓住椅子,把它狠狠往地上砸!“那是幻覺,那不是真的賀承乾!賀承乾在外面等著你,不能上當!不然會被當成噬魂者!”“胡說!床上的就是賀承乾,是真正的賀承乾!那就是他,他一直在等著你!阿昶,走過去,到承乾身邊去,好好安慰他!”心臟在江昶胸腔里狂跳,他幾乎能感覺到它拉扯出的絲絲鮮血,那血是那么紅,紅得刺目,紅得……對了,紅得像他最喜歡的大波斯菊。“阿昶,安靜,安靜下來。把眼睛閉上,不要看那個東西?!倍系穆曇舨恢螘r轉為柔和,賀承乾像念詩一樣,他把焦躁的聲音平靜下來,一字一頓道,“阿昶,我在外面,就在靈魂治療中心的外面,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你,他們希望你上這個當,被那個假人偶給吸引,可是只有我,坐在這里耐心等著你。你知道么?昨天我回了家一趟,發現院子里的花都發芽了。今年冬天這么冷,我都忘記了給它們設置溫棚,它們居然還能熬過來。阿昶,我想等你回來,回家來,我們一起看我親手栽下的大波斯菊。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要過,阿昶,我愛你,所以我們不能栽倒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br>在劇烈如同火山巖漿般的混亂和坍塌中,賀承乾平靜的聲音,仿佛一股冰冷的清泉,澆落在江昶的心頭。他慢慢跪在地上,手抓著地板,咬著牙,不讓自己去看床上的那個男人,不管他怎么輾轉反側,擺出多少魅惑的姿態,發出多少誘人的呻/吟,他都不許自己抬頭。江昶趴在地上,把額頭緊緊貼著地面,嘴里不停念著賀承乾的名字,仿佛那是一個救命的符咒。天花板垂懸的細長囚蓮,灑下冰冷的光影,落在那個渾身發抖的男人身上,他伏在地上,淚水和汗水還有抑制不住的口水,把地板沾濕了一大片。一個小時,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院長,副院長,左海洋,陸離,周荃,還有岑悅……所有的人,靜靜站在屋外,在他們面前,高懸的倒計時一點點走向終點。藍沛像一尊石雕,站在囚室的門口,一動不動,他不去看監控里的江昶,只把目光盯著時間。三十秒,二十秒,十秒……當紅色的零終于跳出來時,藍沛緩緩轉過身,他望著在場眾人:“請問,可以開門了嗎?”副院長臉上是不甘的神色,周荃的臉色更不好看。院長輕輕點頭:“可以了?!?/br>藍沛轉過身,想去開門,院長又喊住他:“藍醫生,你沒穿防護服!”藍沛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br>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