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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會的,一定會?!彼{沛寬慰道,“等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可以探視了,我會通知你過去的?!?/br>“學長……”藍沛看著他。江昶低下頭:“我對不起廖靖……”藍沛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這不是你的責任?!?/br>那天晚上,江昶守著仍舊昏迷的賀承乾,整晚都沒睡。他不想回自己的病房,藍沛后來和院方疏通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要求。江昶就坐在賀承乾病床旁邊,握著他的手,一個勁兒掉著眼淚。他知道賀承乾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江昶自己也從來沒在別人面前掉過淚,但是好在賀承乾此刻看不見。在犰鳥家里的那一幕,反復浮現在江昶眼前,雖然他知道那是做戲,那是賀承乾的誘敵之策,可是江昶仍舊覺得難受。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子的賀承乾,那張他看慣了的冰冷淡漠的臉,竟然可以露出那么動人的微笑,眼神竟然可以那么纏綿而多情,尤其最后那個吻……一想起來,江昶就痛苦得透不上氣,恨不得把自己深埋在泥土里,恨不得永遠都不再想起那種畫面!他不知道廖靖是否還活著,他甚至不知道犰鳥是否還活著。如果廖靖還活著……他會恨賀承乾吧。賀承乾在第三天醒過來,確認他的靈魂力沒有損傷之后,院方將他送進那種以特殊材料制造的康復倉,躺進去一個小時,斷臂就能恢復九成左右。等到從康復倉里出來,賀承乾已經能自己站起身來了。江昶這幾天始終在醫院陪著他,他一反常態的沉默溫順,語言用詞,溫和干凈得像被檢查了一遍,往昔那不離口的尖刺全都消失不見,他哪兒也不去,只是靜靜守著賀承乾,在他需要時給他幫忙。他這么順從,賀承乾自己倒不習慣起來,他看了江昶一眼。“怎么?還沒恢復過來嗎?”江昶被他這一問,不知怎么,垂下眼簾,啞聲道:“你恢復過來了嗎?”“rou體上,算是吧?!辟R承乾利索地說,“我的標準是不疼就行?!?/br>“那么,精神方面呢?”賀承乾被他問得,也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他抬起頭:“沒有被犰鳥吸干靈魂力,這就是萬幸了?!?/br>江昶低頭不語。賀承乾看他這樣子,皺了皺眉,但還是和言細語寬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為廖靖難過,因為我們沒能救他。但是江昶,你別忘記,廖靖死了,已經死了半個月了,他的尸體都火化了?!?/br>江昶抬起頭來,看著賀承乾的眼睛:“那么,那個被你手把手教形意拳的人是誰?只是犰鳥嗎?”賀承乾立即沉下臉來。“這不是我的錯,江昶,你找錯了罪魁!難道你希望我什么都不做的等死嗎?!怎么?緩過勁來了?你這是打算在病床上就和我吵一架嗎!”然而,江昶沒有反擊。“我不怪你?!苯坡曇衾?,竟然有了難得的虛弱,他低著頭,幾乎不敢去看賀承乾的眼睛,“我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你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可是廖靖他……抱歉,承乾,我的思維也很混亂,我不該這么說你?!?/br>他說到這兒,抬起頭,微弱一笑:“或許,我覺得自己也背著責任,如果真的被追究,我們倆,誰都逃不脫廖靖的責難?!?/br>倆人回到學校,當天就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一見他們倆進來,校長滿面笑容伸出手臂:“歡迎,我們的兩位小英雄回來了!”江昶有點不好意思,賀承乾卻一臉成年人的嚴肅:“校長先生過獎了?!?/br>“嗯,其實我也不愿讓自己的學生上頭條,成為娛樂記者熱衷的對象。然而你們做的這件事太轟動了?!毙iL說到這兒,頓了頓,“關于對你們的嘉獎,市長已經給我來函。因為你們兩個都面臨畢業,所以市長特別給予批準,讓你們自行挑選就業地點,并且可以免去一切考核?!?/br>說到這兒,校長又微笑起來:“當然,在我看來這純粹多余,你們兩個是七年級里成績最好的學生,就算再難的考核,也難不倒你們?!?/br>語氣里帶著一點對官僚的蔑視,江昶聽得懂,據說校長以前在國會有一個時期手握大權,忽然有一日就厭倦了,急流勇退,離開政界,回到了學校里。雖然市長可以說是首都星的土皇帝,但直接管轄高等學院的是國會而不是市政大廳,所以校長完全有資格傲慢。這時候校長又吩咐助理端上飲品,依然是江昶喜歡的加了鮮奶的紅茶,以及賀承乾最喜歡的卡布奇諾。“你們能平安回來,這比什么都重要?!毙iL萬分感慨,他揉了揉發青的眼圈,“你們不知道,那天下午發現你們被人從墓園帶走,系統又顯示第三個進入墓園的人身份可疑,我和左局長全都慌了?!?/br>他的微笑帶上點悲哀的色彩:“廖靖剛剛出事還沒一個月,如果你們倆再出事,那么我都要懷疑是我這個校長不吉利了?!?/br>江昶笑起來:“您怎么會那么想呢?”校長也笑:“畢竟,高等學院已經有二十年沒發生過惡性案件了。他最后一次作案,就在學校里面……”他停了停,才道:“哦,那是你們倆出生之前的事了。所以這次如果你們倆再出事,我可能得引咎辭職?!?/br>江昶和賀承乾對望一眼,都很吃驚。“好在你們平安回來了?!毙iL又笑,“如此優秀的兩個學生,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是本校最大的損失?!?/br>仨人又閑聊了幾句,江昶問:“校長先生,犰鳥死了嗎?”校長搖搖頭:“他還活著?!?/br>他順手點開旁邊的星域全網,一個監控視頻彈到他們面前。那是一個病房似的地方,四處雪白,然而卻有著普通病房里沒有的東西:四處鑲嵌著一種銀晃晃的裝飾,從天花板高高垂落下來,每隔開一公尺,就有一條。病房正中,是一張病床,病床上坐著一個人。江昶看清那人的臉,他禁不住站起身來!那個人是犰鳥!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單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監控鏡頭,突然齜了齜牙!江昶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沒關系?!毙iL趕忙道,“他無法離開這個房間,看見了嗎?那些垂落的東西……”“是囚蓮?”賀承乾突然說。校長有點吃驚地看著他:“對,原來你見過啊?!?/br>“???原來囚蓮是長這個樣子!”江昶像個鄉巴佬一樣叫起來。囚蓮,是一種植物和礦物的合體。屬性更偏向礦物質,但能像植物一樣生長。這種東西能夠記憶靈魂力,吸收靈魂力,并且抑